“这么晚了还出去?”萧自清皱着眉头击了两下掌,不过一会承影就出现在了门口。
“有个人出了客栈,你去跟着他。”萧自清道。
承影领了命,翻身一跃从窗户出去了。
裴若云望着承影的身影感叹道,“真是来无影去无踪。”
萧自清笑了笑,“他的剑法才是一等一的好。”
等到裴若云处理完所有的事回到房间已经到了后半夜。她简单收拾了一下,和衣而睡。
转日醒来已经日上三竿。其他人已经在院子里开始了搜查。
裴若云换好了衣服从房间里出来就看见萧自清怡然自得的喝着茶。“小先生真是一夜好眠啊。”
裴若云刚想顺手拿起他们吃剩下的糕点,却被萧自清狠狠打了手背。“你昨天吃了那么多肉干,小心积食。”
裴若云捂着手背装模作样的呼痛。但想起上次的事,她也不敢多吃。只能坐在一旁倒茶水喝。
她伸着脖子往院子里看了看,“承影回来了吗?”
萧自清摇摇头,“还没有。”
“那昨夜出门的人可知道是谁?”裴若云问道。
萧自清玩味的一笑,“有意思的就在这了。一个人都不少。”
一个人都不少?裴若云的手一抖,茶水都洒在了桌上。“都仔细查过了?难道是承影跟丢了?”
承影的轻功不差,若是连他都能跟丢这人一定是个高手。这里的人不像。萧自清长叹了一声,“不太可能。”
裴若云撑着头,用手指拨着桌上的水。自从接了这个案子,头疼的事是一个接一个。难道这世上真的有□□?
萧自清倒是神色自若,“你不必担心。我已经把那些熟悉的分在了一起。一起办事,总会露出马脚。”
裴若云趁着他不注意偷偷拿了一块糕点放进了嘴里,“我还是去外面看看。”
今天倒是艳阳高照。裴若云拿着一根干草喂着马厩里的马匹,眼睛却有意无意的盯着那群官兵。
副参将上前行了个礼,道,“小先生不在大厅里坐着,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裴若云拍了拍红鬃马的脖子,“这马可日行千里,王爷喜爱的很,所以让我来看看。”
副参将伸出手碰了碰马的脊背,马儿就嘶鸣着立起了前腿。
裴若云紧紧的拽着缰绳才没有伤到人。
副参将吓得后退了几步,奉承道,“这马是好马,就是性子太烈。”
裴若云安慰的抚摸着马儿,皱了皱眉头。这马的性子的确烈了一些,但也只是在骑的时候,很少只是因为触碰就伤人。
她微微拱手以示歉意,“这马是烈了些。大人不要和它斤斤计较。”
副参将心知这裴小先生是王爷身边的红人哪敢受她的礼。客套着道,“小先生说笑了,这可是王爷的爱马,我怎么会和它计较。倒是小先生和王爷说一说,兄弟们在这搜了一天了,也没有个结果,是不是换个地方搜。”
裴若云望着院子里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官吏们。也是,这客栈里出的事情,第一个搜的就是这里。但搜了这么多,竟然一点线索也没有。
“你们进客栈后把粮卸在了哪里?”她问道。
副参将指了指离着马厩不远的一圈,含含糊糊的道,“就在这附近吧。那天我们赶路挺累的,随手一放就进去了。也没在意。”
裴若云围着马厩走了一圈,声音敦厚,是实心。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走进了马厩里,扒开了铺在最上层的稻草,又用一旁的扫把扫了扫地上的土。吩咐道,“让他们把马匹迁走,把这里收拾出来。”
副参将似有疑惑,“这……这马厩里能有什么?”
裴若云解释道,“这客栈搜了个底朝天,唯独没有碰过的就是这马厩。若是以马厩做掩护,这人也太聪明了。我去禀告王爷。”
她说的又快又急,副参将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着她走远了。“这可靠吗?”
众人将马匹都牵出来,又把地上垫着的稻草泥土一一清理了才看见靠着墙边有一个足有两三人宽的洞口。
裴若云笑了笑,“这恐怕就是地窖了。”
参将给了身后官兵一个眼神,那人就举着一盏小油灯爬了下去。“大人,下面的确有很多粮食,还印着官府的标记。”
裴若云听见这话原本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了。
“小先生。”参将上去作揖道,“粮草已经找到了,请问这犯人究竟是谁。”
裴若云看了看在场的人,若说对这里最熟悉的只有店里的这几位。只是他们接了这个店不过数月,找个药都手忙脚乱的难道会知道这个地窖?
她轻轻摇摇头,“这个我还不知道。”
话音刚落,承影就一个飞身落在了她的身后。朝萧自清抱拳行礼。“王爷。”
他低着头,一声不吭的站在他们身后。但裴若云却知道他一定有话要说。为免打草惊蛇,裴若云随手指了立在一旁的店家,“不论如何,这家店是他的。先把他抓起来吧。”说完他们三人就回了房间。
院子里店家和两个活计的叫冤声喊的震耳欲聋。
裴若云迫不及待的坐在椅子上,问道,“这一晚你看到了什么?”
这一夜跑了数十里,嗓子都冒了烟。承影仰着头灌下了一壶茶,才开口道,“昨天夜里的那个人是去碰头了。”
碰头?也就是说策划此事的不止一人。
“他们都穿着夜行服,我看不清那人的脸。不过那个人的武功极高。”承影回想着昨夜的情景,低声道。“他俩是在城外的荒郊见的面。说了几句话就分开了。我本来想先跟着那个出门的人,抓着身边的细作。没想到另一个人发现了我,引着我一边打一边跑。直到天亮了才用轻功又飞走了。”
萧自清始终蹙着眉头,“你打不过他?”
承影重重点了点头,“他身手矫健,出手也狠辣。招招都是杀招。但他好像只是想引开我并不想杀我。若是真的打起来我不是他的对手。”
裴若云也低着头思索。这么一个高手出现在卢县是为什么。“他的身上可有什么易于辨认的痕迹。比如武器,功法什么的。”
承影呵呵一笑,没想到这位柔柔弱弱的小先生也懂得这些。“他没有用武器,和我打斗也是全靠肉搏,没什么套路。很是看不出哪家哪派。”
“无招胜有招?”裴若云歪着头疑惑道。
承影听见她的话,像是遇到知己一般握着她的手。“小先生难道学过武。”
裴若云笑了两声,她哪里学过什么武功。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
萧自清啪的一声用扇子打在了承影的手背上。“继续说。”
承影揉了揉发红的手背。“不过,他的身上有一股香味。一股极其浓烈的香气。”
作者有话要说:开始进入主线了。主线就是各方实力的权谋宫斗。大家可以猜一猜幕后大boss是谁。
第19章
极其浓烈的香气?裴若云皱着眉头想了想。说起了香味,最平常的就是女子的脂粉香了。
“会不会是脂粉香?难道是女子?”裴若云问道。
承影低着头思索,“若说脂粉香倒也可能。只是那人的身高和我差不多,不像是女子。”说着他就站起了身,“这么高的女子,也太少见了。”
萧自清看着他一副憨憨傻傻的样子,笑出了声,“的确。这样高的女子太引人注目了。况且,有脂粉香也不一定就是女子。或许家里有女眷,又或许他是做胭脂铺生意的。”
家中有女眷的男子数不胜数,但做胭脂铺生意的男子却不多见。或许可以从此入手。“那我们不妨先从城里的脂粉铺子查起。”
裴若云话音刚落,承影就从怀里掏出了一盒胭脂,“我已经去过了。这城里只有一家胭脂铺,老板是个长的颇有福气的夫人。她丈夫是个坡脚的木匠。还死活卖给了我一盒胭脂。我一个大男人用这个干什么。”说着十分嫌弃瞥了它一眼。
这胭脂盒做的虽然粗糙但是气味很是好闻。裴若云咧开嘴笑了笑,“此话差异,承影大人可以送给自己钟情的姑娘。”
承影脸上一红,将胭脂随手扔在了裴若云怀里。“我哪里有什么钟情的姑娘。送给裴先生院子里的丫鬟吧。”
裴若云放在鼻下闻了闻,不禁打了个喷嚏。“这脂粉里还掺了花粉。看来店家没少费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