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灿阳有些按捺不住地握紧了拳头,刚刚的演出就已经十分精彩,那最激动人心的时刻该是有多激动啊?
虽然不像周灿阳表现的那么明显,但是本来在闭目养神的纪凛听了这话也忍不住微微睁开了眼睛,寻思着究竟是什么节目会比裴真和贺霄表演的话剧还要出彩。
说真的,纪凛觉得不是自己的滤镜太厚,而是说裴真他们表演的服化道、舞美都做了太厉害了,简直不像是个幼儿园的文艺汇演,移动的布景、威亚、道具都十分精致,丝毫不逊色于正式的话剧演出。
如果问原因,那当然是其实每个节目都有赞助商在赞助,而裴真他们班节目最大的赞助商当然就是沈清啦,一听说女儿竟然要上台表演,沈清就高兴地在家里几天没睡着,第二天就联系了专业的团队跟进裴真的表演。
剧团的团长当时就惊了,他们还真没见过这么大张旗鼓只是为了孩子的文艺汇演的父母,不过能做到这个份上,那只能说明他们真的很爱自己的孩子吧。
期待接下来演出的不只有纪凛他们,礼堂里其余的小朋友也揉了揉惺忪地睡眼,两眼闪闪发光地望向舞台正中央,一副盼望的样子。
一时间炙热的视线从四面八方投向舞台正中,主持人一瞬间感受到了莫名的压力,忍不住偷偷擦了擦额角的汗珠。
在万众期盼下,落落大方的主持人微微一笑,她温柔婉转的声音通过话筒传到了礼堂的每一个角落,“那么就有请我们的园长上台演讲,大家欢迎。”
小朋友们:?
只见小朋友们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黯淡了下去,等园长一脸兴奋地拿着话筒上台的时候,已经有一些小朋友打起了哈欠,揉着他们迷蒙的眼睛,感觉即将进入美妙的梦乡。
好奇怪啊,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困呢?
周灿阳打了个哈欠,脑袋像是小鸡啄米一样地不住地往下点着,纪凛一只手撑在扶手上神情也有些困倦,至于棠果果,她已经睡着了。
小朋友们:zZZ
看着一个个睡得七倒八歪的小朋友,裴真偷偷地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去后台找老师拿了毛绒毯,担心他们被礼堂充足的冷气吹感冒了。
帮大家盖好毯子后,园长的长篇大论还没有结束,裴真心想果真不管什么时候,永远都是领导致辞最让人昏昏欲睡呢。
这么想着,裴真忍不住张开了小嘴,打了个哈欠。
好像有点困了,裴真揉了揉眼睛,不一会儿就慢慢地睡着了。
恍恍惚惚中,她好像听到有人说话,然后就听到一声嘘的声音,紧接着就感觉自己好像被柔软的云朵包裹住了一样,躺在洁白的云层中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真是一个奇怪的梦呢。
“好了,汇演结束了,大家该回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程暄和平静的声音传了过来,他今天身为优秀学生代表一直跟主办方在一起,等拍完照合完影走回来一看,就发现这里躺着好几个睡眼朦胧的小朋友。
被程暄和叫醒裴真才意识到自己睡着了,然后就发现自己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盖上了摊子,其余的小朋友也是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睁开了眼睛。
“真真,我们回家吧,跟朋友们说再见。”
既然是开放日,沈清肯定也来参加了,不过她今天看着裴真在跟小伙伴们玩耍,因此就没有过去过多的打扰,只是默默地拍着照片、录着像,帮裴真记录好今天美好的时刻。
“再见!”
“拜拜!”
小朋友们各自挥手告别,跟着父母或者保姆回家,原鹤立则是跟着裴朗准备一起回去。
裴朗走出礼堂的时候刚巧看见裴真正在跟原鹤立说话,等他走过去的时候,只听见裴真软软的声音说道:“嗯,我知道了。”
原鹤立点了点头,见裴朗走了过来便说道:“那就这样吧。”
“你们在说什么啊?”
裴朗有点摸不到头脑,却发现裴真和原鹤立脸上都带着相似的淡淡的笑容,这更让裴朗有些满头问号,越发好奇他们谈话的内容了。
“过几天家里不是要办宴会吗?到时候二哥你就知道了。”
裴真卖了个关子,不好意思啦二哥,这可是她和原鹤立的之间的小秘密。
见裴真不说,原鹤立也陪着胡闹,裴朗只当是他们两个在玩什么小游戏,也没有多问下去,跟裴真道完别后就与原鹤立一起坐上了车。
上了车,回想着最近发生里的事情,裴朗忽然想到什么,随口问道:“鹤立,你哥哥和姐姐他们有再来找你吗?”
自从上次拍卖会之后,好像就再也没看见俞清明和俞小满的身影,裴朗头几天还跟在原鹤立身边怕对方还会来找麻烦,后来一直都没见到俞家兄妹,这才放下心来,又想到今天是裴真幼儿园的开放日,放心大胆地带着原鹤立出来玩,就当是散散心了。
听裴朗这么问,原鹤立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轻笑了一声,声音听不太出来情绪地应道:“没有,他们现在应该很忙吧。”
是很忙,忙着处理不知从何而来的流言蜚语,估计俞清明和俞小满在学校里已经呆不下去了吧。
原鹤立没说话,眼神淡淡地扫过屏幕上的帖子,默默关上了手机。
俞家。
俞小满的房间里传来了砰的一声巨响,原本在卧室坐着的俞太太连忙快步跑到俞小满的房里,紧张地问道:“小满,怎么了?”
一推开门,就发现俞小满趴在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前哭,刚刚的声音应该就是她用力关上电脑时发生的。
一看到俞小满这个样子,俞太太一下子吓坏了,连忙走过去伸手拍了拍女儿的背,然后俞小满就红着眼睛扑到了俞太太的怀里,委屈地喊道:“妈,你看看这些帖子里都在胡说些什么!是严悦,肯定是严悦!她在学校里到处说我和哥的坏话,妈你可要帮帮我!”
俞清明听到了动静也走了进来,他也为学校里那些风言风语感到头痛呢,可是现在俞问舟进了医院,严悦的父亲跳的正欢,顺带着严悦也跟着嚣张起来,一天天地吵着他头疼。
俞太太何尝不知道这些事,能帮忙删帖的她早就让人去做了,可是帖子能删,人的一张嘴却是封不住的呀。
现在学校里到处都在传这些话,甚至都顺着那些同学传到了俞问舟的生意伙伴耳朵里,弄得俞问舟也不舒坦,大家心里都不好受。
一想到她和睦的家庭因为原鹤立这小子毁于一旦,她是杀了对方的心都有了,俞太太的眼神不由得暗了暗,幽幽地说道:“你们就再忍忍吧,问舟已经跟原三谈好了,只要能拿到那批古董,什么都好说。”
是啊,那可是古董,不说全部,只要原三少肯给他们指缝里漏一点东西,都足够俞家一步登天了。
可是,问题是怎么拿那批古董?
自从知道保险箱里还放着一批古董后,俞问舟先是气的住进了医院,但是在病床上他很快就开始盘算起来该如何重新夺取那笔财富。
野心家就是这样,无论身处何时何地,他们永远都不会放弃任何一丝向上攀爬的机会,更不用提现在俞问舟已经闻到了目标诱人的香气,他又怎么会选择放手呢?
所以,重点还是落在了原鹤立身上。
俞小满听了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她疑惑地看向俞太太,声音有些不解,“可是那批古董我们拿不到啊。”
与一无所知的俞小满不一样,俞清明显然是知道俞问舟的计划,他轻笑一声,声音有些冷,“谁说我们拿不到?”
俞小满就疑惑了,她惊讶地在俞太太和俞清明之间来回扫视,最后才不确定地问道:“难道爸爸准备偷……”
俞太太赶紧打断了俞小满没有说话口的话,脸上的笑有些发冷,“是拿,拿回本来就应该是我们家的东西。”
在俞太太看来,原鹤立根本就不知道遗产的事,他能拍下那串蓝宝石项链单纯只是走运了而已。
毕竟谁都没有想到三十六号在喊出一亿五千万的高价后连一百万都不会跟,如果不是这样,俞小满他们也能买下这串项链。
这么一想,这项链本来就是他们俞家的囊中之物,只是稍微出了些许差错而已。
如今他们只是让项链回到更应该拥有它的人手上,对于原鹤立来说那一串项链仅仅只是原小姐的遗物罢了,但是要是能让他们拿到项链,不就能让那批古董重见天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