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身强力壮居然被女人活生生打了一拳,还无还手之力,这事抖出去他还要不要面子!
于是吕明博硬生生忍了下来。他给易瑾做了个口型:今天下午,校门口见。
可易瑾瞥都没瞥他一眼。
简直不要太嚣张!
戚让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眼底闪过兴味,勾了唇。脸上全然写着“真是个有趣的女人”。
冷笑在她耳边响起,易瑾狐疑地看了身后人一眼,神经病吗?还是脸抽风了?
没多久易瑾就沉溺于试卷中,考场响起刷刷的落笔声,最后归于一道铃声。
“语文考试结束,同学们停笔,起立。由每组最后一位同学将本组试卷按考号整理好,放在讲台……哎哎,那个男生先别走!”
语文考试一结束,监考老师没喊住戚让,只好回过头来指着易瑾:“这位同学你辛苦点,帮忙收一下考卷。”
易瑾边收卷边按顺序排列考号。
这次的语文难度较低,不好拉开分数,于她而言不是好。
但阅读题出得很有意思。
整理试卷时,易瑾手指顿了顿,表情有片刻失控,手上这份匪夷所思的答卷,是谁写的?
第一题:麦子为什么都低着头。
答:麦穗越重,麦子越低,告诉我们做人一定不能被肩上的重担压弯了腰,坚决和困难作斗争,要在“麦穗”变重之前把它摘下来。
第二题:“天漆黑如墨……”你能从这句话里看出作者的什么情感?
答:没有光源的直接照射,天自然就黑了。这是个自然定律,人类无法改变,作者应认清现实,踏踏实实做事,老老实实做人。
易瑾:“???”
你在教作者做事?
她倒要看看这个臭傻逼是谁!
下面赫赫大名:戚让。
当即,易瑾将这人划入了自己的黑名单内,远离傻逼,珍爱脑子!
————
下午考完试,晚风吹拂脸上都是热的。
吕明博身后跟了三四个人。
易瑾不仅让易敏伤心难过,还让他在大庭广众失了面子,吕明博特意带了几个人,他可没说是单挑。
同行的男生挠了挠头:“至于吗,不就是一女生?”
还都喊着他们来,他看了眼吕明博的滑稽可笑的眼睛,面上闪过抹讥笑。
有人也不耐烦:“是啊,就手上没点力气的女的!”
吕明博烦躁不已:“答应你们的好处,只多不少,只要把易瑾那女人打得跪地求饶。”
这些人全是市井流氓,整天只会在学校里混日子,耐心自然不好,贪财好色。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们可别看她是个女的就手下留情!”
一听利润翻倍,他们倒也安静下来。
学校靠山有一大片草坪,山中央立着亭子,而那片坡就叫情人坡,是少男少女约会的地方。
但今天却没人上去。
戚让放学就会来这边,考完试也是如此。
他向来不是什么经世致用之材,家里的企业也不用他操心,只要混吃混喝,舒坦日子过不完。
丢在一边的手机“嗡嗡嗡”响个不停,戚让烦躁的接起来,那边声音传来,他就没底气了。
“家族聚会我也不会去,哥,有你就够了。”
他回去爸爸又会说读书就读不出个名堂,然后把他打发去分公司当个经理,有什么意思。
“别说胡话,我来接你。”
这话就是要亲自逮他回家,戚让撇嘴,他知道自己逃不了。
余光瞥见门口几个蹲在地上,没什么营养的不良青年,戚让皱了眉。
他是校霸没错,但不打算管闲事,打架的人这么多,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除非太过分了,或者对女生出手。
可不一会,又走来了个熟悉的身影。
仔细看了几秒,戚让突然坐了起来。
————
被堵在校门口,易瑾才记起好像有这么一回事。
她打量这这群穿着破洞裤的男生。
几个男生眼中不自觉划过一抹惊艳,没想到是个这么漂亮的女人!
不,不单单只用漂亮就可以概括。那眼尾一挑,勾人得很!就是个妖精!
他们面上做出凶神恶煞的模样,却掩盖不住内心的丑陋贪婪,惹得易瑾发笑:就这就这?
她勾了勾手指:“请问是打群架还是单挑呢?”
吕明博今天被驳了面子,心爱的女人还在家里等着他的好消息,哪里受得了这种挑衅。
他咬牙:“你们别动,我先让她知道嘴贱的下场!”
他要让易瑾栽在他手上,撕烂那张嘴!
顶着吕明博毒辣的眼光,易瑾没有半点惧怕,也没有心生寡不敌众的念头,她手一捞不知从哪拿出了根棒球棍。
迎面朝着他打去。
人的脸和棍子哪个硬,哪个痛,易瑾风轻云淡再补了一棍,反正棍子是不会疼的。
吕明博捂着磕出血的嘴,半天终于吐出了半颗牙齿。
他不可置信,掉落的是他的门牙!他疼得哆嗦,牙齿也露了风还不忘大喊大叫:“上……啊!没想到你是这么恶毒的女人!”
害了易敏还不够,居然让他受了伤!
他气急败坏:“往死里打!”
他们本以为对付一个女生,只需要恐吓几句,就会乖乖听话,那晓得遇到了一个会还手的。
几个人对视一眼,左右包抄想要擒住她,最右边的男生突然不知道怎么回事,飞了出去,重重跌落在地上。
竟然面朝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好久才翻身,额头鲜血直流,满脸狰狞。
戚让掐紧一人脖子,眼神阴戾:“谁许你们在宏中校门口惹事了?”
吕明博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身边的人要么倒在地上,要么大喊一声“都是吕明博让干的”就跑走。
本来胜券在握的事,怎么变成了这样?
听到名字的戚让眼神淬了血,吕明博当即面色大变。
老实地交了钱,他不服气也咬着牙往肚子里塞:“我保证,再也不会出现在易瑾同学面前,请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
两人一同看向易瑾。
易瑾点点头,笑得人畜无害扔掉了手上的棒球棍。
事情解决得如此迅速,戚让笑了笑,却发现易瑾往后走了走。
他往前,易瑾又往后退了半步。
戚让:“?”
他问,“你怕我?”
是啊,她怕的很!
易瑾眼神复杂,这人身上的蠢气可别沾给她,她还有两门没考完。
现在不能和傻子说话的。
会传染!
戚让从面前人神情中看出了嫌弃,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说,和他相处的人要不就是看中他的脸,更多则是图他钱,反正有的是利益可图,谁不是巴巴跟上来?
怎么到了她面前,就变成这样?
好一会,他语气散漫,一字一句,重重地落在了最后几个字上:“喂,易瑾同学,我可是你未、婚、夫啊。”
与此同时,一道清冷熟悉的声音踩着他的心,带着风雨欲来的意味:“哦?我怎么不知道。”
戚家
易瑾在原地呆住了半秒。
这人在说什么她怎么听不懂了?上辈子有这么一出吗?
戚辞冬不是说他是自己母亲的学生吗?这怎么又成了亲家?
他在隐瞒什么。
短暂的愣神后,易瑾清醒过来:“你是不是弄错了?我母亲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些。”
她笑了笑:“况且,娃娃亲、联姻这东西都是旧习俗与糟粕了。”
言下之意,我反正不知情,你爱怎么说都和我没关系。就算有,也当做从来没有过,烟消云散吧。
他居然又被嫌弃了。
听了易瑾这话,戚让一下懂了,他眼尾微挑,舌根抵着上颚舔了舔,强憋着一股闷气。那神色简直是年轻几岁的戚辞冬。
戚辞冬眼尾也是上扬的,只不过眼神冷冰冰又锋利,没什么温度,带着一股子矜贵气质,让人不敢直视。
相比之下,戚让经历得太少,有些不够看。
“我说的都是真的。”
戚家和易家真的有过婚约的!
自尊心极强的戚让好不容易将火气忍下去,他慢慢想也是在安慰自己,这易瑾也没什么好的,就是性格方面刚巧对了他胃口。
加上脸还不错长的还行,身材也好,气质也凑合,大提琴拉得好听。
他眼光极挑剔,数来数去,似乎都没办法找出易瑾身上的缺点来,再说了,成绩这方面,他还比易瑾这个倒三低一名,就更丢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