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艳心一沉，仰着下巴，说：“好，那我就直说了。”
她指着林染，继续说道：“她来到公司以后，不好好工作，就知道让其他人帮忙。明明有人去巴结她，她非要让我去帮她买咖啡，买来之后，还不喝。瞧不起谁？”
林染微眯着眼，反问道：“如果你不愿意，当时反对就可以了。为什么等到这个时候做这种事？”
陈艳眼里有了泪：“谁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仗着有董事长撑腰，把公司当成自己家一样。我要是当时反对你，我早就不能待在公司了。”
林染怒极反笑：“我是什么样的人？不劳烦你提醒。我至少不会做出这等泼妇才会干的事。”
那都是之前女配惹出来的事，现在这个女孩儿却将红酒泼在她身上，她能不气吗？况且……她觉得这个女孩儿并没有说实话。
蒋南易离林染更近了一步，暗中握了握她的手，指尖在她的手背点了点，似是安抚。
轻柔的感觉从手背传来，林染安静下来，厌烦地看了女孩儿一眼。
蒋南易冲陈艳笑着，眼眸深如幽谭：“如果是林染之前对你太过分了，我替她道歉。你放心，这次的事，不会影响你离职。”
陈艳暗中松了一口气，没有想到总裁居然还帮着她。刚想用噙着泪的眼睛去看他。
结果，蒋南易又继续说道：“不过……你这杯红酒毁了这件礼服，是不是也该赔偿？”
陈艳一愣，喉咙有些发紧。穿在富家小姐身上的裙子，不知道有多贵重？
看着陈艳紧张的神色，林染又笑了起来：“也不贵，就三万而已，也不知道你这几个月的工资够不够？”
陈艳低头不语，最后却是抬头看着林染说道：“你不过是仗势欺人而已，你放心，我会赔给你！”
说得这么轻松？林染和蒋南易对视了一眼。
陈艳却是看着林正君说道：“董事长，我真替你可惜，培养出来这么一个嚣张跋扈的孙女！”
说完，陈艳却是转身匆匆走了。
蒋南易找到方文，对他低声耳语了两句，方文也离席而去。
这场闹剧，让林染原本愉悦的心情都变成了恼怒。
领奖还在继续，林染让旁边的人帮她领了，自己却匆匆离开席位，找到卫生间，把身上的红酒处理一下。
她原本想离开，但是林正君却让她等年会结束再走。而且，之前给林正君的好形象，都被那个女孩儿给毁了。他看着她的眼神，隐隐透着失望。
“渣渣系统，快出来！”林染一边清理着脸上、胸口上的红酒，一边在脑海里呼唤着纠书系统。
纠书系统奶声奶气的声音传来：“为了避免再让你叫我渣渣，我决定给你透露一下这事的主谋。”
林染冷笑一声：“杨子雯干的？”
“呃……你怎么知道。”
“你以为我做渣渣作者的黑粉很容易吗？要是不了解剧情，我怎么喷他？”
“看来宿主做一个黑粉真的是很努力了。”
“嗯。努力到被穿书，然后接受主角、配角以及你的摧残。”
其实林染心里还抱着一丝期待，问道：“系统，你可以给我什么特殊技能吗？摧残一下这些无聊的配角也好。”
“哈？这有点为难本宝宝了。”
“要你何用，呵……渣渣。”
在林染与系统说话的同时，陈艳出了酒店，正准备拿出手机打电话，杨子雯的声音却打断了她：“办妥了吗？”
陈艳一看到她，脸上的表情变得欣喜起来，忙说：“今天她刚准备上舞台领奖，我就把红酒泼她身上了。”
杨子雯面露得体的微笑，柔声道：“干得不错。”
陈艳面色有几分为难：“不过，还得再加三万块钱，得赔偿她的礼服。”
杨子雯点头，面不改色：“钱的问题好办。”
又问道：“外公的神色怎么样？”
陈艳得意道：“肯定很不好看了。我办事，你放心。记得把钱打我账上就是，我得先走了。”
“好，合作愉快。”杨子雯冲她点头。
“谢谢杨小姐。”陈艳满意的离开了。既可以拿到钱，还可以将红酒泼到自己讨厌的人身上，也难怪她那么高兴。
这个时候，方文也在酒店的监控室看到了二人交谈的模样，给蒋南易发消息。
“总裁，你说的没有错，她果然是受人指使。”
那边很快回到：“是谁？”
“董事长的外孙女，杨子雯。”
蒋南易思忖着，眸中闪过一丝冷意，修长的手指滑动着手机，打出一段文字，又给方文发了过去。
很快，方文出了监控室，去追陈艳了。
脸上的酒渍很容易就清洗干净了，林染卸了妆容的面颊依旧光滑白嫩，长而浓密的睫毛犹如羽毛，配上清澈明亮的琥珀色瞳孔，显得俏皮又娇艳。
可是，她礼服上被红酒润湿的那一片，用吹风吹干依旧可以看出痕迹来。
她叹了一口气，再次披上蒋南易的西装，朝厕所外走去。下次，一定要多准备一套礼服以防意外。
“背后的人找到了，你打算怎么处理？”蒋南易清朗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林染抬起头来，见蒋南易正侧着身子站在过道处。
他在白衬衫的领口处打了一条蓝色真丝领带，下身穿着黑色西装裤，额前刘海细碎，面目沉静，双手插在兜里，显然是在等她。
林染朝他走过去，问道：“可以让泼我红酒的人亲口承认是她吗？”
毕竟只有亲口说的，才最有信服力。
蒋南易思忖片刻，对面前的林染说：“也不是不可以。”
听到这句话，林染可以确定了，渣渣系统就是渣渣作者派来害她的，还不如蒋南易。
接着二人便低声商量了一翻，才回到大厅内。
第十一章
等林染回到座位上的时候，旁边多了一个人，正是之前在酒店外与女孩儿交易的杨子雯。
她已经将身上的驼色大衣给脱了，里面也是一条白色珍珠刺绣小礼服。跟林染一比起来，就更衬得她气质温婉，犹如大家闺秀。
林正君看到她来了，满意朝她点头。杨子雯也冲林正君笑了，叫了一声“外公”。
而后，她似不经意的将目光转向了林染。若是以往，林染肯定会妒恨的看着她，而今日，林染居然看都没有看她一眼，这倒让她有些惊讶。
身边的这个人什么时候转了性子？
斜着眼，见杨子雯果真有些耐不住了，林染笑而不语，端起桌上的红酒抿了一口。她在等。
杨子雯深吸一口气，又温和一笑，对林染说：“姐姐，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听说你被人泼了红酒，你没事吧？”
林染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原来子雯如此关心我啊？”
杨子雯心中不屑，脸上却堆满笑意：“当然了，你是我姐姐，我不关心你，关心谁呢？”
“真是我的好妹妹。”是真的好啊，让她在年会上丢脸。
这个时候，蒋南易也过来了，却是对杨子雯说道：“我手机没有电了，可以用一下你的手机吗？”
“可以。”杨子雯说着，欣喜地将手机递给了蒋南易，又斜了林染一眼，却见林染不为所动。
杨子雯眸光闪了闪，忍住笑意。
她这个姐姐一直喜欢蒋南易，但是与她的性格相比，肯定是自己的性子更讨喜。她们两人就坐在这里，而蒋南易宁愿找自己借手机也不找她，肯定是他们的关系不好。
若是能在下个月的订婚仪式上让蒋南易提出反对，不但能让林染丢了面子，自己也有了跟蒋南易在一起的机会。她一定要想办法让蒋南易跟外公更讨厌林染才是。
可是，她没有注意到，林染身上的外套是蒋南易的。
林染这个时候也站了起来，朝舞台走去。走之前，她朝杨子雯一笑，说：“子雯，既然你这么关心姐姐，那姐姐到台上澄清误会，你肯定也会很高兴吧？”
杨子雯一愣，又立马挂上了笑脸：“当然。”
可是，她心中却不安，不知道这林染要耍什么花样。
这个时候抽奖仪式已经结束了，接下来就是公司请的团队专门来表演节目。
在这个间隙里，林染跟主持人沟通之后，拿着话筒站在了舞台上。
看着台下一桌桌的人都盯着她，她先是鞠躬，才开始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