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
“嗯!外婆呢?”
“哦,她去隔壁沈奶奶家了。”
田秋芝有些略微地不自在,她不知道要怎么跟男性相处,找不到话题聊,怕说错话。
楼宇那管她那些小心思,将东西放下,从里头拿了双鞋换上,起身上楼去了。
他四处看了看,呵!这次回家的惊喜可是相当的大啊。
他拿了换洗的衣服,准备洗个澡。
忽地又想到,还没有烧水。
于是又放了衣服,下楼去烧水。
田秋芝见他下来,就上楼去了。
她很害怕跟他说话,万一他说你看,你在这儿白吃白住了这么久,是时候该回去了,那她倒时候要怎么说。
所以,还是不见的好。
晚饭的时候,田秋芝吃的你平时还要快,吃完了向张桂英招呼了声就出去了。
楼宇虽觉着她奇怪,却也没说什么。
后来实在受不了了,就给人叫来问了个清楚。
听到田秋芝的话,他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不是说了么,你爱住多久就住多久,什么时候想走了通知一声就成。”
“真的”
“嗯。”
楼宇有些不耐烦,他觉得自己跟这个傻帽完全不在一个思维水平上,说话费劲儿。
田秋芝此刻得到了一个强有力的保障,这么久以来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
楼宇见她恢复正常了,便说:“我明天要去趟镇上,你有什么要带的没?”
这不说还好,田秋芝立马想起来了。
她这么久就两件衣服换来换去,除去自己来的时候身上穿的那套,另一套还是张桂英的。
外头的衣服还好说,里头的就……
她每次洗完澡,就得就里头的内衣内裤洗了,到了第二天才有穿的。
田秋芝看着他,眼里全是纠结,这怎么好开口,半天才说:“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成,明天吃了早饭就去。”
第五章
两人吃完早饭,楼宇就骑着摩托车带人来到镇上。
田秋芝到这儿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出来逛集市。
“要买什么,先看你的。”
田秋芝懵了,“你要跟我一起”
楼宇乜她一眼,意思是不然呢,你丫的认识路。
田秋芝尴尬的咳了两声,转身往前头走。
楼宇离她几步远,跟在她后头。
田秋芝四处打量着,没走多久,就看见家内衣店,她挺在门口,踌躇不前。
楼宇抬眼,明白了。
“你自己进去,我在这外头等你。”
田秋芝等的就是这句话,当下立马抬腿往店里走。
没几分钟又出来了。
楼宇拿下嘴里的烟,问:“这么快?”
“那个能借我点钱吗?”田秋芝讪讪道,“放心,我以后一定会还你的。”
楼宇听着好笑,他倒是忘了这茬。
他掏出皮夹,抽了好些张红票子给她,“拿着。”
田秋芝手抖了抖,忙说:“不用这么多。”
“反正你今后是要还的。”
田秋芝咬咬牙,收了。她想着以后还会有用钱的地方。
她也琢磨着,看能不能再这镇上找个工作。
给田秋芝买好了东西,楼宇直奔卫浴用品店。
他老早就想弄个热水器,这夏天洗澡还好,冬天就有些不方便了。
只不过现在田秋芝是个契机,提早了这个计划。
买齐东西,已经临近中午。
东西先让店里的人运回家了。
楼宇带着田秋芝进了家面馆,两人各点了碗牛肉面。
“那个,我看你对这儿挺熟的,有没有什么适合我做的工作啊?”
楼宇吸了口面,“那个是哪个”
田秋芝:“……”
“以后直接叫名儿。”
“好。”田秋芝咬着筷子
楼宇三下五除二地就解决完这碗面,靠在椅子上头说:“找工作的事儿不急,改天我帮你去问问。”
“谢谢!”
田秋芝双眼放光,她觉得楼宇真真是个大好人,是她迄今为止见过的最大的好人。
楼宇眯着眼盯了她一会儿,他就好奇了,这傻帽是怎么安安稳稳地活到二十几岁才被卖掉的。
想到这,他突然想起了件事儿。
在结束完王胖子那事儿前,他不敢讲她一个人放出来活动,如果运气不好,遇上了,这王胖子不识的田秋芝的脸还好说,要是识的,那就难办了。
“你那时被绑的时候都见过那些人?”
田秋芝闻言放下筷子,慢慢回忆到。
“我记得我是跟小周一起去给人送花的,到地儿后,就被人蒙着着眼睛带到了一个类似于仓库的地方。”其实她也不是很确定,只觉得说话时声音显得很空旷,隐隐还能味道些汽油味和霉味。
“为什么要蒙着眼睛?”
田秋芝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但他们说老板不喜欢见外人,所有进去的生人一律都要蒙着眼睛。”
“那你对那晚的两人有印象吗?”
“没有。”
楼宇奇怪,问:“你说你们进去的时候都是蒙着眼睛的,那为什么后来我见着你的时候是没有的。”
田秋芝听他这么一说,也顿感奇怪,说:“对,我在车上叫小周的时候,她的嘴是被封着的,而我没有。”
“从被绑到上车的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不记得了,醒来就在车上。”
“不碍事儿慢慢来,能想起多少是多少。”
“嗯。”
楼宇暗笑,这姑娘是傻人有傻福。这期间肯定出了什么纰漏。
一谈到这个话题,田秋芝顿时没了胃口。
楼宇见她拿着筷子在碗里头搅过来搅过去,起身
“吃饱了就走。”
田秋芝立马放下筷子,跟在他后头出去。
两人到家时,工人们已经开始在下货了。
楼宇招呼着众人,把东西弄进去,他空了其中一间厢房,用来做浴室。
一个下午的功夫,热水器就安好了。
那群人走时还不忘说:“哥们,你这地可堪比室外桃园啊!”
楼宇看了眼屋里和张桂英说话的女人,笑了笑说:“谢了!”
“应该的,拿人钱给人办事,天经地义。”
晚饭过后,田秋芝在收拾,将用过的锅碗瓢盆全放在我锅里,站在灶台前头洗洗涮涮。
楼宇竟意外地没有走,坐在一旁看着。
走的那天,这个女人给了他一顿惊喜的早饭,回来的那天,这个女人又再次令他惊讶了一番。
他没有接触过她这种女人。
初中毕业后,他就出来混社会了,后来结识了一群小混混,天天混的不知白天黑夜。
什么坏事儿缺德事也都跟着干过。
那时候,大家都以能泡到漂亮妞为荣,他长得好,一群人去搭讪女的,大部分女的都看上了他。
每每这个时候,同行的人表面上笑嘻嘻地夸他哥几个就他桃花运旺,实则私低下没少给她使袢子。
他的印象中,那些女人很白,尤其是脸上,惨败惨败的,细看上头就是一层厚厚的粉,还有一股刺鼻的香水味儿。
他想,这也许就是所谓的胭脂俗粉了。
这些女的会不会做饭他不知道,只知道带出去有面儿。
他也只是在需要撑场子的时候才会想起来还有这么号人物,现在想想,那是多么可笑又幼稚的虚荣心。
他对女人有种天生的疏离感,往往敬而远之。
不知道他性子的人倒夸他是个绅士,不像其他混混那么口误遮拦,又爱动手动脚,而且他爱干净,这点更讨了女孩的欢心。
他那时候没人管,在外头混的多晚,都没人找他。
有时候甚至几天几夜的不归家。
在网吧,溜冰场,KTV,酒吧哪里都可以将就一晚上。
但每次回家,都会给他留有有热腾腾的饭菜。
那时候真的觉得干什么都没劲,想着就这样混着日子,能活到哪天就是哪天。
后来老头子去了,紧接着外婆有出事了,可能是上天怜悯他,没将这唯一的人给带走。
那段时间,他甚至还去了趟庙里,为外婆祈福,因缘巧合的结识了位和尚,一来二去的,上庙里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有几次夜里还看到老人家自己在偷偷抹眼泪,后来知道是老人家在外头听人说自个孙子是个十恶不赦的混混,什么伤天害理,缺德的劳什子玩意儿都干过,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太,成天心里怄着,都是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