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逐星垂在桌下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终究一言不发地去收拾了奶瓶和桌子,徒留给周在野一个落寂、沧桑的背影。
手心手背都是肉,季逐星还是他的心头肉,周在野头都要炸了。
怀里软软的像没骨头的小东西闭着眼咂巴嘴吃得贼香,小脸蛋舒展开来白润圆滑令人爱不释手,周在野用手背摩挲了几下,叹了一口气。
“宝宝,”洗完手的季逐星突然出现,他从后面搂住周在野,将老婆孩子都归入自己怀里,“你总不能一直喂他,他长大了肯定要自己吃奶粉的,我就是提前先给他准备好最爱喝的。”
他把头搭在周在野肩膀上,手从后面伸出来也刮了刮儿子的奶膘,忍不住逗弄了几声。
“我知道,逐星,”周在野也歪头蹭了蹭他的脑袋,“是我看到儿子哭太急了,等他再长大一点我们就让他吃奶粉。他现在太小了,我舍不得。”
小狼主动侧过脸和他接吻,调笑说:“你这么大人了干嘛吃一个小孩子的醋,还是你儿子!”
“我没有,”季逐星得了便宜还狡辩,“我是尽早锻炼他独立。”
“我最爱的人永远是你。”周在野承诺。
“我也是,宝宝。所以你那里只有我能吃一辈子,目前先便宜这臭小子了。”季逐星趁胜追击,争取扩大领地。
“好好好。”
打打闹闹过了近一个月,在季逐星的精心照料和医疗团队的养护之下周在野产后恢复地极好。人鱼线浅浅地显了出来,肚子上一点都没有疤痕的印迹比之前还要细腻。除了儿子的口粮还多多少少存着点,他已经与怀季予前别无二致。
季逐星原本想让孩子跟周在野姓起名叫周周的,周在野嫌这个大名听起来太女性化而且实在是……太不用心了,就反问季逐星为什么不叫“唧唧”。
“这个名字也行!”
这是季逐星的原话,周在野满头黑线。就不能指望季逐星有一天是不坑儿子的,要不然儿子以后出去顶个叫“季唧”的大名谁能叫得出口。
两人商量到最后用了季逐星的姓,从周在野的野字里取了个“予”。季予,寄予,机遇,际遇……总而言之是个寄托了家长美好希望好名字,像是家人用心翻字典而不是随口一说定下的名字。
随大名附赠的还有个小名,叫“喳喳”。季逐星用这个名字一报当年他唧唧喳喳吵着要爸爸的仇。
这天季逐星在外间处理事务,周在野正好闲下来在浴室里给季予洗澡。
“啊————”
随着一声惊呼,浴室的门被甩开,周在野用浴巾裹着一坨东西冲出来。
“季逐星,你看……”
他朝着季逐星缓缓掀开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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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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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一张湿漉漉的狼脸从浴巾中钻出来,疯狂抖了抖脑袋,甩了他两个爸爸一头水。
季逐星抬手替自己和周在野抹去脸上的水珠,不解地问:“喳喳满月化兽形了,这不是好事吗?”
“是!”周在野点头,又把浴巾拉大了一点,“你就没看出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狼脸直接怼到了季逐星鼻尖,喳喳冲他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季逐星的衬衫前沾满了星星点点的口水。周在野赶忙把喳喳抱回来,拾起浴巾给他擦毛防止他感冒。
季逐星对这种行为早已习以为常,他淡定地脱下衬衫擦了擦脸换上件新的,接过周在野的工作说道:“有什么问题吗?你的兽形我的毛色。”
“这问题才大了,好吧!!!”周在野气鼓鼓地拽出吹风机,呼啦呼啦对着小狼崽子一通乱吹。
喳喳呛得直咳嗽,眼睛紧闭防止狼毛刺进来。
“一看就是亲儿子啊。”季逐星拿过吹风机,熟练地翻起儿子的内层毛,用梳子刮着一点一点吹干。
“拉倒吧!”眼睛和脸总要绿一个,人形的周在野没法绿眼睛,只能先绿脸,“这要不是我生的我还以为你出轨了宗洮那小白脸呢,你没发现儿子和他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嘛!”
周在野欲哭无泪,他一只灰狼为什么会生出一只小白狼来?他从小觉得白毛狼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天到晚在背后告黑状阴得很。儿子这张狼脸让他仿佛觉得自己年纪轻轻当了宗洮的爸爸,看到就想打。
“都怪你!你说你没事长什么白毛!”周在野踹他,“你把我们家优秀的灰狼基因都给带的跑偏到北极了!”
结婚一年多的男人深谙大宝宝发脾气时的保命哲学,原地站着不动任由老婆踹,手上不停翻滚着儿子寻找着甩锅的理由。
周在野哪里舍得真踹,他连拖鞋都甩了。热乎乎的脚背贴上季逐星冰凉的小腿上下摩挲,勾引比气愤多。
“嗷呜——”季逐星手里的狼崽子嚎了一声,他爸长时间把吹风机对着他的屁股,毛都要烧焦了。
季逐星夹住他作乱的脚不让他离开,关了吹风机给小狼崽子抖蓬松后终于满意了。这哪里像宗洮那只北极狼,这种高端的毛色只有混血种才能有。
“你看儿子,哪里像白脸狼?”他握住周在野的脚踝把他拖过来。
周在野本来单脚就站不稳一直靠墙支撑,现在被他这么一拉整个人都撞进了季逐星怀里和他儿子挤在一起。
小狼崽子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他另一个爸爸,“嗷儿~”地舔了他脸一口。狼毛以白色打底,最外端罩着一层银灰光圈,四只爪子也同季逐星一样戴了四只银色的手套。
沾了水像白毛,远看像灰毛,近看是渐变层……总之毛色很复杂,自带光圈,看起来很贵、一副下凡普渡世人的样子。
北极狼宗洮从里白到外,从头白到尾,最纯洁遗世独立白莲花都没他三分之一白,普普通通、平平凡凡,扔在北极狼堆里根本认不出来是哪一只。周在野心里平衡了,还好他的后代没有归类到北极狼里。
“刚刚都沾的水,我没细看。”周在野理不直气也壮,“浴室的灯有问题。”
“不怪你,怪喳喳!”季逐星抹下他搭在周在野胳膊上的狼爪子把他扔进婴儿床,“谁让他沾湿了看起来像白毛。”
“嗯嗯!”周在野十分有危机意识地要抽回自己的脚却没拽动。
“但我也不能白挨踹啊宝宝。”季逐星委屈。
“那你想怎么样?”周在野挑眉。
“喳喳以后都喝不了了,总不能浪费吧!”他抓紧周在野的脚踝攀上自己的腰,兜住他肉乎乎的屁股向浴室走去。
周在野一脸惊恐:“我又不是一直有,很快就没了!”
“我饿了。”
浴室门被“砰”地关上,季予两只前爪搭在婴儿床边后腿直立疑惑地瞅紧闭的浴室门,“嗷嗷”叫了两声。
他们在干嘛?为什么不关心他们唯一的宝宝了?
季予后腿都站酸了都没等到浴室门重新打开,他的爸爸该不会遭遇不测了吧?
心思单纯的小狼很是担心。
他试探地叫了一声:“嗷呜——”
没人睬他,他又叫:“嗷呜——嗷呜——”声音洪亮,响彻云霄。
浴室里,周在野无力地推下巴处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啊……儿子叫了唔!”
“让他叫。”
“你先去把他哄睡了……嗯……”
“他叫累了自己就会睡了。”
“嗷呜————————”
叫声尖锐,凄凄切切。
“快去!!!”周在野一巴掌呼上季逐星的屁股,“小狼这么喊嗓子会叫劈的。”
季逐星不满,狠狠撞了几下才不情不愿地抽离,舔了舔嘴角套上浴袍去看外面那位天赋异禀的小祖宗。
小祖宗坐在床上,还在不死心地对着天抒发自己的担心。
浴室门开了,不过出来的不是最甜的爸爸。好吧,臭爸爸今天也挺香香甜甜的都是香爸爸的味道。小狼停止嚎叫,期待地看向朝他走来的臭爸爸。
“睡觉。”
臭爸爸把他抱进怀里摇啊摇的,还用香爸爸的气息把他包裹住。
小狼崽子年纪小,需要睡觉的时间也多。再加上刚刚嚎叫花费了大量精力,没一会儿就靠在季逐星怀里冒出了鼻涕泡儿。
“小兔崽子。”
把喳喳放进婴儿床,季逐星钻回浴室。
化出兽形的第一天,季予香香的爸爸一个上午都没出现。反而是臭臭的爸爸一大早起来拿奶瓶给他喂奶粉,由于他身上香香的气息和香爸爸身上的几乎没有不同,都是由内而外散发的,狼崽子差点儿把这两个人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