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呀!还真把自己当大师了?”保安有些恼火,他不耐烦地摆摆手:“得了, 赶紧滚, 有多远滚多远, 别在这儿没事儿找打啊!”
秦水哪里受过这等气, 撸起袖子就要上去揍人, 容真赶紧拦住他, 小声道:“注意你的素质!跟这种人计较什么?”
那小保安耳朵倒是挺尖, 听到容真的话后大喝了一声, 朝会所大门口的另一个保安挥了挥手, 对容真道:“我这种人?我这种人是什么人?你们这些混混,年纪轻轻不好好干活,整天搞这些偷鸡摸狗的小把戏,还有脸说我这种人, 我这种人靠自己的能力吃饭, 比你们强多了!”
小保安一通话说完,周围有路过的人朝他投来了善意的目光,他便有些得意地微昂起头, 看着容真二人的目光带上了居高临下的嘲讽。
容真看着周围几个似乎是想围上来的保安模样的人,有些恼了,他找的这个地方离会所大门口还有些距离,绝对不属于这些人的管辖范围,这小保安是吃饱了撑的想找人耍耍威风就找上门来了,他本不想和人起冲突,这人还没完没了了!
“哦,你说你是靠自己的本事吃饭?”容真将秦水拉到一边,站到小保安面前,有些不坏好意道。
小保安皱皱眉,看了看四周的几个人,底气十足道:“那是当然,虽然我只是一个保安,但是我以靠自己双手挣钱为荣!”
“自食其力确实很好啊,”容真很赞同的点点头,“但是,你用从室友那里得来的不义之财,去讨好室友的女朋友,这……也算是靠自己的能力撬室友墙角?”
“什、什么,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保安结巴了一下,有些心虚地提起棍子想要吓唬容真,“赶紧走,再不走我可要动手了啊!”
“你福德宫暗印纵横,乃是最近得到不义之财之相,而且这财物肯定取自与你十分亲近却无血缘关系之人。且这暗印直接指向夫妻宫,那这钱财的去处便有眉目了,眼角青黑,夫妻之事过于频繁,夫妻宫黯淡,说明你和那女人关系还不明确。”容真说着,挑眉看向小保安刚刚招呼过来那个人,“而且,这位先生最近有人财两失之相,与你正好相互契合,这也不是巧合吧?”
被容真指到的那个大个子保安脸色已经黑成锅底了,他走上前来,一把抓住小保安的领子,将人整个提了起来:“好啊,我说最近怎么老是觉得自己钱了,你还总说我记错了,原来就是你小子给拿走了!说,你和茜铃是不是背着我搞在一起了!”
“不是,我没有啊!”小保安哭嚎道,那大个子保安大概是不想在众人面前讨论自己被带了绿帽子的事儿,抓着小保安朝不远处的地下停车场走去,围观的众人见没了好戏可看,才朝着容真投来带着些惊异的目光。
秦水给容真比了个大拇指:“这些东西我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容真谦虚道:“哪里哪里,雕虫小技,你都跟他说了不要冲动开口,他非不听,这不就惹祸上身了。”
两人对视嘿嘿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两位小兄弟,厉害啊!” 围观的几人中,有个穿着随意的中年胖子笑眯眯地站出来,朝容真二人微微弯了弯腰,“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二位吃顿饭?”
容真见这人倒是一脸和善,不是什么大恶之人,脸色缓和道:“吃饭就不必了,你最近好像也没什么事吧?我们有正事要忙,时间紧着呢。”
李国振近来虽然生活事业都挺顺畅的,但是听到容真的话还是喜上眉头,他实在是被好友那诡异的情况给吓到了,生怕自己哪天也不知不觉惹上了不干净的东西。
见容真要收了招牌走人,他赶紧又上前一步,道:“大师啊,实不相瞒,我本人是没什么大事,但是我的一个兄弟最近好像惹到了什么东西,苦不堪言啊,他家里人找了好几个大师去看过了,但是还是一点效果都没有。您看……您能不能劳驾跟我走一趟?当然,费用问题您不用担心!只要您能救我兄弟脱离苦海,我李国振手里有的东西,您都可以拿!”
容真听了这话,拉过秦水道:“李国振,你听说过吗?”
秦水天天不是在做任务就是赶在做任务的路上,自然是对这人毫无耳闻,他摇了摇头:“但是看着挺厉害的样子。”
容真白了他一眼,什么都不知道,要他何用!
把自己的手机掏出来,点开浏览器,输入李国振三个字,搜出来的东西倒是让容真有些心动。
李国振,李氏地产董事长,禹市及周围大大小小的地产开发一小半都有他的参与,而且重要的是,李氏最近刚好翻建了一个广场,那里的商铺可是一店难求啊!
容真想要重振正阳门,却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找个深山野林,盖一座道观,只等有缘人摸上去。现在不兴那一套了,他想好了,要开,就把道观开在最繁华的街上,这样生意好做,徒弟也好收。
要是能从李国振这里便宜买到一个小商铺,那等秦队将手续给他办下来,他的道观就可以开张了!
想到这里,容真转身,表情十分地淡然对李国振道:“今天在这里遇到,那也是有缘,我这便和你走一趟吧。”
“哎,咱们不是要深入人民群众中吗?怎么要跟着他走了?”秦水自小被教育,不能和富豪商人有太深的接触,毕竟人心难测,他们也不是什么都能算得出来的,万一哪一天被人算计了,惹上因果就完了。
容真瞪了他一眼:“这也是人民群众!我去看看,你要是不想去就在这里待着。”
秦水不敢违抗师命,便非要留下来,李国振也是个有心的,直接将自己的会员卡交给秦水,让他自己在会所里等着,要是无趣,就叫个人来陪他唱唱歌,下下棋什么的。
秦水对此表示非常抗拒但是还是勉强接受了他的好意,拿着会员卡进了会所。
容真坐上李国振的车,李国振给他简单说了自己那个朋友的现状。
他的好友邢航一个月前便开始夜夜做噩梦,身形消瘦,而且身上总是莫名出现黑色的淤青,最近几天更是开始在晚上梦游时自残,他的老婆不得以请了两个护工每天晚上看着他。
“唉,我们做地产这一行的人,对这些东西比较敏感,但是老邢这人吧,就是个倔脾气,非说自己只是太累了,只是休了假在家休养。这次还请大师您出手帮帮他,我这兄弟平时善事做了不少,怎么就摊上这种事儿了!”
车子来到了一个环境十分优美的别墅群,停在一座独栋别墅前,李国振跟容真道:“我这兄弟有些犟,如果有什么得罪的,您多担待,等会儿我一定私下里给您赔罪!”
他上前按了按铃,别墅大门应声打开,他便领着容真走了进去。
两人刚进院子里,迎面便泼来了一盆狗血,容真反应十分迅速,立马就闪到一边,避免了狗血满身的情况,而李国振就没那么幸运了,一盆狗血毫无浪费地全都泼在了他的身上。
“呸!”李国振抹了把脸,勉强睁开眼睛,有些生气,“这是干什么呢!”
端着盆子的罪魁祸首是一个身穿道袍的清秀少年,他见李国振生气,有些胆怯地朝后退了几步,而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喷泉旁边的一个老道士,则高深莫测地看了李国振一眼,道:“来即是有因,看来檀越你和这件事也是有关系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莫名其妙!”李国振身上的短褂子贴在肚皮上,十分难受,他低声嘟囔了一句,看向一直站在正堂门前不说话的女人道:“嫂子,老邢呢?”
这女人头发高高挽起,妆容精致,眉目间带着丝冷清,看着院子里几人闹腾,神情也丝毫不变。
听到李国振的话,她才朝旁边让了让,道:“在里面。”
接着吩咐家里的保姆替李国振收拾一下,便又站到了门前,还是那副毫无表情的模样。
容真跟着李国振进了客厅,路过女人时,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他有些疑惑地看了女人一眼,女人却注视着他的眼睛,笑了笑。
走进客厅,沙发上一个面容消瘦的中年男子虚弱地看着李国振狼狈的模样笑道:“你是正赶上了这第一盆狗血,也好,去去霉气,省的跟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