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刑寒耳边多了许多吵杂的声音，他抬头一望，原本冷清的街道，变得人山人海，大家都笑看着他们。
岑川和其他士兵们觉得他们就像是在听天方夜谭：“你们在说什么？什么鬼差？什么勾魂使者？”
特殊管理部门的人道：“你们先找地方藏好，晚点再跟你们解释。”
“好。”岑川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带着剩下的士兵躲到角落里看着蓝家的人对付飞在天空上的邹同，此时，各种法器符录如同被人控制的无人机在天空上飞来飞去，这一幕让他们看得一愣一愣的。
有士兵说：“我今天是不是起床的方式不太对，所以才会看到无法解释的事物？”
另一士兵说：“我觉得我们应该是还没有睡醒，我们还身处在睡梦中。”
众人：“……”
一旁的凌以然看着刑寒张了张嘴巴，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解释自己身份，又把嘴巴合了回去，现在唯一让他感到庆幸的是刑寒不怕他是鬼差。
这时，施奕跳到刑寒的面前，对着他的眼睛挥了挥手：“你真的能看到我们？”
刑寒嗯声。
“你能看到我们真是太好了，以然，你阴婚伴侣竟然能看到我们，他也是修道之人吗？”施奕开心地握住刑寒拿抢的手：“你好，你好，我叫施奕，是以然的发小，没有想到我们会在这个情形下见面。”
特殊管理部门的人惊讶道：“鬼差大人是首长的阴婚伴侣？”
刑寒：“……”
不是对象吗？怎么成了伴侣了？
凌以然抚额，现在事情够乱了，施奕这家伙还要来添乱。
他拉开施奕说：“现在是严肃的时候，你别闹了。”
施奕想起他们正在做勾魂任务，对刑寒说道：“看在你是以然伴侣的份上，给你们最后道别的机会。”
他拍了拍李送魂魄的背部。
原本一脸茫然的李送瞬间清醒过来：“我、我这是……”
刑寒：“……”
之前太过震惊了，而且所有事情都已超过他的认知，以至于忘记李送死掉的事和那份难过的心情。
施奕正色道：“李送，你已经死了，给你几分钟时间，跟你家首长好好道别。”
“我、我死了？”李送低头看到自己魂魄形态，一脸难以置信：“我死了，我怎么死了？我怎么会死了？”
特殊管理部门的人解释：“给你发的小红袋里装的是护身符，可是你把它落在车上，没有把它捡起来，没了它的保护，才会被邹周打中时当场毙命。”
“我、我不知道红袋里装的护身符，我……”其实就算李送知道是护身符，他也不会相信它能保他平安，把它捡起来放在身上。
刑寒心中仍有一丝希望问道：“以然，李送真的死了吗？不能让他回到身体里，救活他？”
凌以然摇摇头：“判官的生死薄里已经划掉了他的名字，而且，已经被我们勾出来的魂，就没有再还回去的道理，就算给他还魂，他也只会变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活死人。”
特殊管理部门的人点头说：“鬼差大人说得对，他会变成行尸走肉的僵尸，还会变成像邹同一样四处作恶，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最后会被我们特殊管理部门四处追捕。”
刑寒眼睛发红地看向李送，虽然他不想李送死去，但也不想看到李送变成僵尸被人追捕：“李送，你……”
“首长。”李送放声大哭：“首长，我不想死，我不想离开你们，我还想跟你们一起任务，一起并肩作战造福国家，我不要死。”
“李送……”刑寒沙哑嗓音里夹带着几分哽咽，他下意识像往常的一样抬起手搭向李送肩膀上，不想，手穿过了李送的身体，他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
凌以然说：“他是魂魄，你摸不到他的。”
施奕拍着李送的肩膀说：“你就别哭了，死都死了，有什么好哭的，再说了，你为国家做出这么多的贡献，到了地府之后，阎王必会让你投个好胎，说不定你下一世能当个富二代，每天过着舒舒服服的日子。”
李送怒道：“我不要当富二代，我还要当军人。”
“那你可以跟阎王爷说出的要求，说不定还真能让你下辈子再做军人，而且还有可能跟你的同伴们再并肩作战一起任务。”
李送一愣：“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现在立马去投胎，等十八年后，你又能参军了，到时你们同伴们肯定还在军队里等着你。”只不过到时你只是一个小兵，你的同伴们已经成了你的上司。后面这话施奕可不敢跟李送说。
李送一听，心里就没有这么难过了，他看向刑寒：“首长，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听命令，没有把小红袋放好，不然也不会死了。”
施奕叹道：“你这都是命，就算你把红袋藏到内裤里，也会因为各种原因掉出来，你注定还是要死，有句话说得好，阎王要你三更你，你活不到五更。”
李送：“……”
刑寒：“……”
凌以然白他一眼：“你少说一句会死啊。”
刚才还想夸他会安慰人，转眼又说一些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李送又哭道：“首长，其他人看不到我，麻烦你替我向其他人道别，你让他们不要伤心，不要为我难过，等我投胎之后，我还会回来找你们的，你们一定要等我，等我投胎，等我长大，等我回到你们的部队。”
刑寒点点头：“会的，我们一定等你回来，你一路走好。”
李送实在舍不得自己的战友，再次放声大哭。
“时间到。”施奕把他的魂魄收了起来。
刑寒：“……”
施奕对他干笑：“我最受不了生死离别、哭哭啼啼的场面。”
凌以然安慰刑寒：“生死由命，富贵由天，你别太难过了。”
“你……”刑寒刚要说话，突然地面砰的一声巨响，许多人被邹同轰飞。这时，他才想起自己还在任务中。
从他参军开始，这还是他第一次在任务中出神发愣，第一次忘记自己有任务在身，也是第一次如此失职，犯下不该有的错误，他沉声道：“现在不是问你话的时候，等事情结束后，你再把我们的事情说清楚。”
凌以然：“……”
第47章 你们当鬼的好有钱
刑寒回到战斗中，连着对邹同开了几枪，可是子弹还是打不进对方身体里。
“普通子弹对他没用，伤不了他。”特殊管理部门的人拿出一把手枪递给他：“这里面装着一颗刻有符纹的银子弹，它可以打伤邹同，不过要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才能开枪，所以你要好好利用它，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你还是让你的人躲远一点比较好。”
“好。”刑寒吩咐岑川带着其他人躲到远处，等有需要再叫他们出来帮忙，而他自己躲到了离邹同比较近地方等待好时机开枪。
施奕对凌以然说：“你在这里看好铜锣街，我把李送的魂魄送去地府就回来。”
“好。”凌以然飞到刑寒的身边站好，安静地不去打扰他的工作。
刑寒看看地面发着红光的阵法，又看看天空上发着金光的结界，问：“站在墙上、屋顶和天空上的人是不是都不是人？”
凌以然嗯道：“这个月是鬼月，鬼门关大开，地府所有野鬼都来到阳间，所以你才会看到这么多的野鬼，要是平时，你想见鬼并不容易，除非你是在医院或是坟地，这两个地方的鬼最多。”
刑寒：“……”
也就是说，他眼睛和耳朵并没有问题，之前他所看到人影其实是鬼影，听到声音是鬼在说话的声音。
这时，飞在刑寒头顶天空上的野鬼们兴致勃勃的聊道：
“大家要不要赌一把看看是谁赢？”
“怎么赌？万一交了赌金，庄家跑了怎么办？”
“向天道立鬼势，谁不给钱，魂飞魄散，永不得超生，怎么样？这样就不怕谁跑了吧？”
“好，我赌一千万兆……”
刑寒闻言，挑了挑眉心：“你们当鬼的好有钱，一开口就是一千万兆。”
“扑哧——”凌以然被他逗笑：“你也不想想你们烧给死人的纸钱面值都高达到九万亿以上，也就造成地府里冥币都是以兆来计算的。”
刑寒：“……”他今晚真是涨见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