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杰出主意:“用过进口的颜料?”
“没。”刘浩醍醐灌顶,用的是国内最好的,压根没往国外靠。
刘浩等不急,打电话告诉印刷厂老板:“钱不是问题,尽快。”
“谢谢。”要不是陆杰点醒,刘浩少不得去烦凌渊,怪不好意思的,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以后甭指望有戏。
“不客气,凌渊生在国外,用的自然是最好的,你就是一时迷障了,总能想到。”陆杰打开瓶子喝饮料,一会还得开车禁酒驾。
石板上,牛肉本身的油脂溢出,吱吱啦啦响,吃的就是这一口原汁原味。
凌渊只要有西瓜汁万事足,动了几筷子转向素菜,混合着肉类残留在石板上的油脂,煎出来的菜别有一番滋味。
“你吃你的。”凌渊煎肉手法老道,看一眼不用戳,就知道熟到几成,煎了一块鹅肝放到楚络盘中。
两人互相投喂,你来我往,刘浩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陆杰看得牙酸,老板果然居心叵测,可怜追妻路慢慢远,凌渊不像是能懂的样子。
四个人热热闹闹的吃着美味,外面君奇迎着寒风冷飕飕的挨冻。
“姓楚的小子,拿起架子来了!”气得君奇差点捏暴手机。
郑易平打电话问:“怎么样了?”
君奇满肚子郁气:“正吃着饭,我进不去,在外面等着。”
郑易平同情君奇两秒:“你也找个地方吃点,不一定什么时候结束。”
“查一下楚络,盛世娱乐老板。”君奇倒苦水,“打电话要求牵个线居然拒绝了,再打过去死活不接!”
“他俩认识?”又一个新发现,郑易平记在心里。
“能在一起吃饭,不认识也熟识。”大人物往往难请,君奇以自身经历推测。
“不见兔子不撒鹰。”郑易平产生怀疑,“还是说楚络知道的比我们多。”
“你问我我问谁?”这话说的不过脑子,自己要是什么都清楚,就不用在这里吹冷风,君奇郁闷无比。
“也许奔着小说去的。”郑易平自言自语。
“行了,不说了,记得查详细一些。”君奇挂了电话。
辛辛苦苦混上高位,有一天居然重操旧业,也是醉了!
另一边,王胜林从法院出来,回了趟家。
“爸,知道亚伯德林这个姓氏的来历吗?”王胜林洗过手等着吃中午饭,“不像没背景胡乱凑数。”
“再查,稍安勿躁,我已经和上面人打过招呼。”王成均不以为然,年轻人胆子不小,敢跟法官叫板。
王成均数落儿子:“色令智昏的毛病该敢了,再有下次打断你的腿!”
“知道错了。”以往横行霸道惯了,上头有人撑腰,王胜林从未吃过亏,这一回栽了个大跟头。
“伪造合约能行?”王胜林还是有些小担心。
王成均:“印章足矣以假乱真。”
王胜林直觉悬:“不能私下和解?”闹得太难看,未必是好事。
“还不是你!”王成均瞪眼,“手不老实。”
王胜林摸了摸鼻子,丝了一声,忘了还伤着。
“我就摸了他一下脸颊,外国人不都挺开放,哪知道……”王胜林越说越屈,“他把我打成这样,差点毁容!”
“国外对于性、骚扰判的重,不要以为和解就能万事大吉!”王成均气臭小子尽惹是生非。
“他能跟楚络离开,也不是什么好鸟。”贵公子派头能是没见识的楞头青?王胜林不信。
“盛世白捡一回便宜。”气的王成均快要抑制不住揍儿子的冲动。
王胜林吃了饭溜之大吉,伤上加伤要不得。
吃的差不多,刘浩接到印刷厂老板电话。
“最好还是请人过来看一眼,买错了用不上白瞎。”国外进口颜料贵出鼻血,不支持七天无理由退换,万一不幸买到假货,怎一个惨字了得。
刘浩:“行吧,我问问。”
“凌渊,插画配色调不出初稿效果,用的哪个牌子的颜料?”刘浩走过去询问。
“康西。”插画师要求必须用这个牌子的颜料,才能调出堪比电脑合成后的最终效果,刘浩不问,凌渊忘了这茬。
“康西!”陆杰不小心闪了舌头。
刘浩知道一点,不清楚上网可查,看陆杰的鬼样子,贵的出奇没跑。
“这样算下来成本提高,定价方面得再调。”太贵有人买?刘浩担忧。
楚络说:“好东西不愁卖,有识货的。”
“作者名声在外,相当于明星效应。”俗话说名人用过的手纸都能闻出高极香水味,陆杰插了句嘴。
凌渊:“走,去看看。”印成什么样了。
楚络给陆杰递了个眼神,对凌渊说:“下午有个会,让陆杰跟着你,他知道国内哪家厂商和康西合作。”
“好。”凌渊点头。
陆杰把车钥匙递给老板,自己蹭刘浩的车。
第36章 欠债还钱
出了餐厅来到停车场,斜侧快步走来一人。
“亚伯德林先生留步。”君奇好容易等到人,上前先做自我介绍。
陆杰杯具的,没能躲过牙齿对舌头的摧残,丝了一声,痛过之后尝到了血腥味。
“你没事吧?”刘浩关切的看向捂嘴皱眉的陆杰,心里不比对方轻松多少。
两人的震惊一半是因对面的军部大佬,更多的是因凌渊霸气侧漏的回答。
凌渊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扔下一句:“诚意在于实际,天凉王破。”拉开车门坐进去,没给对方废话的机会。
刘浩拉着陆杰坐进前面的驾驶、副驾驶位置,关门走人。
楚络站在自己的车前,笑看君奇压下气得跳脚的怪样,很是新鲜。
君奇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对上楚络似笑非笑近乎嘲讽的面容,小火山顿时喷发。
“你在妨碍公务!”年轻人心太浮,需要一次深刻的教训。
楚络双手插兜无所畏惧:“提醒你一句,楚家上一代,上上一代都是怎么死的,凭你的身份跟我这么说话,有必要上达天听评一评理。”
什么意思?等等,那个楚家!
君奇瞳仁一缩,心惊之余更多的是气不打一处来,“你既然是楚家功勋的子孙,应该为国家大局考虑。”根正苗红的背景不要,去当大染缸中的商人,祖辈的骨气全舍了!
楚络最厌恶他人说教:“楚家就剩下我一个独苗,还想让整个楚家陪葬,心思真够恶毒的!”
“楚家的付出换来今天的平衡来之不易,请不要用你自己的标准强加于人,惹急了我,跺一跺脚足够换届。”
楚络打开车门坐进去,“亚伯德林这个姓氏,不是你们能触及的高度。”
望着绝尘而去的车影,君奇感受到莫大的耻辱,紧握拳头青筋暴突。
有些事楚络不想去碰触,自从米兰惊魂之后赫然醒悟,瞎子聋子装下去只会被他人糊弄,平静的生活从来是相对的。
君奇怒气冲冲找到郑易平,开门见山问:“楚络是楚家的人!”
郑易平才查实不久,听了这么一句:“吃瘪了?”只有在小辈面前,才会气出这副德性。
“是,不是?”君奇窝火的利害,处处不顺心。
“是。”郑易平说,“我刚查到楚络的另一层背景,你就来了。”
楚家是开国元勋,一代又一代为国家输送人才,从不以真实身份标榜,隐姓埋名上战场,用鲜血染就功勋。
“楚家一代一代死的死伤的伤,如今就剩下楚络一根独苗,楚老爷子在去世前用功劳换了一个承诺,彻底退出政治舞台。”郑易平不得不佩服老谋深算。
“保护楚络?”不难猜出重点,君奇如泄气的皮球,萎了。
“对。”用脚指头都能猜到。
君奇皱紧的眉头没松过,“楚络的口气,知道亚伯德林代表什么。”
“楚家是最早替大领导接触亚伯德林家族的人,和吴老的身份差不多,甚至更高,知道的自然也多。”郑易平刚查到事实,啧啧称奇一秒钟。
君奇心沉到谷底,一个比一个难缠,“亚伯德林那位,说了四个字。”
“什么?”郑易平打起精神洗耳恭听。
“天凉王破!”君奇笑不出来,“诚意。”
“诚意?”郑易平起初脑子一回浆糊,有听没有懂。
“见面的诚意是,王家必须……”死!君奇绝对不可能会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