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欲抱师尊归+番外(76)

为什么他总是那么幸运!

可这嫉妒之余,心中却升起一丝别样的悸动,那个人面对他莫名其妙的愤怒,却选择了以这样的方式回应,以德报怨,温柔得无声无息。

一时竟让人恨不起来了。

心中虽然别扭,腹中却的确空落,他还是捡了一块,慢慢吃了起来,每过一个时辰便吃掉一块,吃到最后一块时,竟有些舍不得。

过了两日,山洞外也再没人敲门,李侨官专心炼功,只望能早日突破,没想到灵核内的气息却开始紊乱。

起初,他以为是心绪浮躁导致的,便没有在意,没想到一整天过去,修为不进反退,心里也没由来地慌乱不安,心跳如擂鼓,最后竟浑身颤抖,奇异的感觉流遍经脉,说不清是舒服还是难受。

“怎么会这样......”

李侨官躺在石床上动弹不得,浑身像过电一样,思绪混乱,时而觉得自己像在天上飞,时而像坠入湖底,最后耳内涌入一股湿意,他以为是湖水进了耳朵,便伸手去擦,模糊间看到了满手血红。

这才发现,鲜血是从自己的口里流出来的,他竟然毫无意识,再探灵核,已经损了一半!

李侨官大惊失色,却无法阻止“电流”的加剧,各种幻像也如走马灯呈现在眼前,他好像看到了自己刚入春满楼的第一天,离开春满楼的第一天,看到了父亲数着银票将他卖掉时的讪笑,看到了离开春满楼时徐千成朝他伸出的手,笑着对他说:“来,我带你离开这里。”

“我虽是用银子将你买回来,买下的却并非是你这个人,而是让你从此不再为人鱼肉、随意转手的权利,买下你从前吃过的那些苦,这些东西不是替我买的,而是买下给你,从此你不是花满楼的公子,也不是我一人的所有物,你就是你。”

“我从未嫌弃过你的出身,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一定会让你成为真正的内门弟子,从此我们便做一对神仙道侣,如何?”

“侨官,我……我喜欢你……”

他好像又听到徐千成笨拙的告白,那个人越发木讷无趣,他也越来越敷衍,可那人却越发殷勤。

真是烦人极了。

——再次醒来,他竟发现自己在西岩峰的禁闭室里,躺在坚硬的板床上,出了一身冷汗,身上的学袍也被换掉了,穿了一件他自己带来的青衫。

他茫然地起身,看了看四周,穿过牢房一样的铁杆,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以及一脸失望的逆炎长老。

“侨官!你怎么样?”见他醒过来,徐千成连忙上前抓住栏杆,满脸担忧。

“回来,这种离经叛道之人,不配让你关心。”徐夫人一把拉开了他,不准再靠近。

离经叛道?李侨官懵了一下:“我怎么了?”

药灵房的女修认真道:“你终于醒了,这是瘾头犯了。”

瘾头?

女修面无表情道:“五石散,这是各大门派的禁药,何况你平日服的纯度偏高,加上闭关,这毒,已经损了你的灵核。”

“不可能,我从来没有吃过什么五石散!”李侨官猛地抬头,心里乱糟糟的,脑子电光火石,闪过那盘莲藕茯苓糕。

“你若从来没有服用,或是第一次服用,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瘾头?”

女修心里也不是完全肯定的,五石散这种东西,市面上还是比较罕见的,她对此也只是浅究,却还是硬着头皮道:“若不是徐少主及时发现,我用银针为你心脉,恐怕你修为尽失,哪里还留得住一半的灵核?”

逆炎长老的脸沉得可怕:“本峰主给过你机会,若不是这次闭关,竟不知道你长期服用此等禁药,连千成都被你瞒着。”

李侨官面带惊惧,下意识辩解:“长老,弟子冤枉……”

“闭嘴!本峰主不想听你狡辩。”逆炎长老冷冷地打断他,“李侨官,犯了门规第四十一条,擅自服用禁药五石散,逐出二十四峰,永不得再上天府山。”

“爹,求您别这样!侨官不可能服用五石散的,孩儿可为他担保,一定是有人陷害……”徐千成大惊失色,扑通一声跪下。

“陷害……”

李侨官喃喃着,心中涌上一片寒意,像被一桶冰水从头浇下。

“你呀!他连你都瞒得这么紧,事到如今你还护着他,你可知五石散是江湖那些堕落门派才会接触的?!”徐夫人恨铁不成钢,看起来痛心至极。

“只逐他下山,是因为他并非本门弟子,你若再为他求情,无可救药,爹就认了他这个内门弟子,再清理门户!”逆炎长老冷冷道,一点也不像开玩笑。

“……爹!!”

“走吧,走吧,别把你爹逼急了,反倒害了他性命……”徐夫人将徐千成扶起来,不顾他的挣扎,唤来弟子拖了下去。

“侨官、侨官……”徐千成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彻底消失。

待所以人走后,看着空荡荡的禁闭室,李侨官突然凄凉地笑了一声,带着恨意喃喃着,仿佛要把这个名字嚼碎:“玉书白……”

第70章 宝宝,要弄坏了

过了一日,玉书白正在食堂吃着饭等人,不一会儿,杨初宝火急火燎地冲过来,一脸惊奇:“表哥,你听说了吗,二十四峰出事了!”

“哦?”玉书白头都没抬,漫不经心地吃着菜。

“你还不知道啊?都传来了,好像叫什么侨官,今早已经逐出天府山了!”

闻言,他停下动作,微微蹙眉:“逐出天府山?”

“药灵房的女修说,他偷偷服用了五石散,就是学究以前提过的那个江湖禁药,损心性损修为,吃多了会死人的!”

“你没听错吗?”

“是啊,就是五石散,不然还有什么,能将二十四峰几位长老气的休课一天,专门讲禁药的危害!”杨初宝无比肯定地点点头。

玉书白怔怔地放下筷子,声音里带着微不可闻的颤抖:“……怎么可能是五石散。”

“唉,对呀,门规上写得清清楚楚,这种东西一经发现,直接逐出师门,居然有人敢以身犯险?真是……勇气可嘉!”杨初宝也一脸不敢相信。

过了几天,阴雨连绵,某个深夜,雨点伴随着雷声,轰隆震耳,顾谋惊醒后怎么也睡不着,点了安神香也没用,想着玉书白会不会被吵醒,便披着外袍撑伞去了学生寝院。

踏入院子,寝舍一片漆黑,却有一间窗户有亮光,顾谋认得,这是杨初宝的房间,便没有去打扰,只是轻轻扣了扣玉书白旁边的房门。

他敲得很轻,若是里头没反应,那便是睡着了,他也直接回去了,正当他准备转身离去时,耳边隐约传来细语,竟是从杨初宝的房间发出的。

顾谋运行灵力,将听觉放大,在一片雨点嘀嗒的声音中听见里头在小声对话。

玉书白说:“宝宝,手上轻一点,要弄坏了。”

宝宝?!

“……”顾谋陡然愣住,竖起耳朵继续听。

“我控制不住力道,表哥,你教教我嘛。”

“碰坏了叫你赔,再毛手毛脚。”玉书白的声音带着点笑意。

“那、那你来玩我的,坏了不要你赔,你也不准我赔了……”

听到这里,他莫名其妙地涌上一股怒意,将门一把推开:“你们……”

坐在床上的两个人像是被吓了一跳,杨初宝没控制住手抖,将手里的彩泥团掐掉了一个尾巴。

“陈仙君?你怎么来了。”玉书白穿着中衣坐在床上,惊讶地看着他。

顾谋的胸膛剧烈起伏,脑子还有些发懵:“你们在……”

“初宝睡不着,我便过来陪陪他。”玉书白笑道,赶紧起身:“陈仙君快进来,别让雨淋了。”

“你们在捏泥巴?”

“这个啊,都是些小孩子玩的彩泥,打发时间罢了。”玉书白将手里的泥兔子给他看。

憨头憨脑的兔子,脸上摁进两粒黑豆,可爱又传神,顾谋怔怔地接过泥兔:“哦,哦……”

“不然您以为在干什么,总不可能夜半三更,说些见不得人的夜话吧?”

玉书白挑眉一笑,颇有深意地凑近他:“学生可是最正经不过的,若您不信,可随意搜查,有没有藏着什么春宫秘图?”

夹杂着雨水气息的风从门缝吹进来,气味隐涩又濡湿,顾谋当即红了耳朵,将脸偏向一侧:“你们这个年纪,萌生一些心思都是正常的,无需过分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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