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晚之俊美的脸庞在视界里突然放大,害得晏容秋的心跳一时又乱了阵脚。
“光有拥抱是不够的。”
“光有亲吻也是不够的。”
“还会想要得到他的全部,与他做只有恋人之间才会做的亲密事情。”
“永远,都不会满足。”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严厉谴责这种上班时间不务正业的行为(叉腰)
第58章 大醋缸子
天色擦黑, 两个人回去前先绕去新开的商场,买了一些网红蛋糕带给晏新星,然后才往睿山御庭的方向开去。
前几天, 晏容秋从自己家搬回了睿山御庭, 一方面担心再这样下去, 小新迟早要被全家人宠出毛病来, 另一方面就是狗男人天天来敲门,一呆呆一天, 末了温苓心还很热情地给他准备好了客房, 大有留他常住的意思——
那也太吓人了。
天天在爷爷眼皮子, 担心狗男人随时会对自己酱酱酿酿, 这种刺激换谁都受不了。
而睿山御庭那边, 小徐阿姨的女儿家里又双叒叕有事,所以她只在晏容秋和贺晚之都不在的时候照顾晏新星,家里一有大人, 她就会请假回去处理家事。
结果,就变成了微妙的半同居状态。
一开始,晏容秋还质问贺晚之怎么不回自己家?没想到狗男人可怜巴巴地说自己实在没钱还房贷, 问他能不能好心收留自己和棉花糖。
晏容秋一听,立刻很爽快地抱走了可可爱爱的棉花糖, 把狗男人关在了门外。
第二天,狗男人锲而不舍地又来敲门, 说棉花糖特粘自己,必须由自己亲手照顾, 不然会整天汪汪汪。
“哦,是吗。”
晏容秋刚把棉花糖抱过来,棉花糖就凶巴巴地冲狗男人叫了两声, 然后乖乖巧巧地趴在晏容秋怀里,一副再也不想搭理它原来主人的样子。
第三天,晏容秋刚打开门,狗男人就李副官家的可云一样,旋转着倒进了他的怀里,虚弱地说自己上次被砸后,好像留下了脑震荡的后遗症。
晏容秋:“不痛快就去找太医,朕又不会治病。”
狗男人没反应,挂在他身上装昏迷。
晏容秋:“……”
只能把狗男人拖了进去。
这下好了,真·引狼入室。
狗男人非但赖着不肯走,还打起了房东的坏主意。
想到这里,坐在副驾上的晏容秋忍不住转过头,忿忿地横了贺晚之一眼——
却差点又被完美的侧颜轮廓勾得心跳骤停。
余光注意到晏容秋在看自己,贺晚之微微一笑,趁等红灯的间隙,探过身去重重亲了他一口。
“开你的车……!”晏容秋戴上外套的帽子,再把拉链拉得高高的,只露出一双眼睛,防止狗男人再偷亲。
红灯转绿灯。
手机嗡嗡震动起来。
晏容秋接电话前,瞄了贺晚之一眼,然后声音轻轻地应了那边几声,很快就挂断了。
“企划部那边有事?”贺晚之一边开车一边问。
“不是。”晏容秋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实话,“是贺浔。”
贺晚之瞬间就不淡定了。
“他有什么事要找你啊?”
晏容秋摇头,“我也不知道,就说有空想见我一面。”
“你不会答应他了吧?”贺晚之一开口,空气中就醋味蔓延。
“嗯。”晏容秋想了想,又道,“其实我跟他就是很普通的朋友,当初结婚也只是为在两个老爷子面前装装样子而已。”
贺晚之腾过一只手,牵过他的手指,像宣示主权般地捻了捻,“我陪你一起去。”
大概是生平第一次碰到有人为他吃醋的关系,晏容秋有点心虚。“你哥哥说有很重要的东西要给我,所以希望我一个人去。”
贺晚之猛踩一脚刹车。
“不行,我一定要陪在你旁边,不然实在太危险了。”
晏容秋见他一副如临大敌的症状,不由有些好笑。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贺晚之挑眉:“跟我一样什么?”
跟你一样稀罕我稀罕到不行。
当然,晏容秋死都不会把这句话说出口,只道:“你放心,贺浔真的对我一点都没兴趣。”
“怎么可能!他明明就……”贺晚之硬生生把后半截咽了下去。“算了。”他强忍酸意,“反正我已经是你的人了,只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晏容秋脸颊一热,顿了顿,忽然凑近一点,“其实,你真该担心的另有其人。”
贺晚之当即紧张起来,“谁?”
“是贺铸。”晏容秋微微笑道,“如果是贺铸的话,说不定真的能把我抢走。”
结果,这车在路边一停,就停了半个多小时。
要命。
真是要命。
晏容秋哭都哭不出来,恨恨地想,以后可再也不能轻易挑战连自己的醋都会狂吃的大醋缸子了。
周日。
在与贺浔见面前,晏容秋还有点担心尴尬冷场,或者他可能对自己有什么意见,可事实上,贺浔对自己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礼貌中不失温和,好像对发生的一切都丝毫不以为意。
“你和贺晚之最近还好吗?”
甚至还这样问了自己。
“嗯,都挺好的。”晏容秋搅着杯中咖啡的勺子慢慢停了下来,“那天晚上,真的很对不起,我一时间难以控制情绪,擅自做出了那样的事情。”
他看上去从来都没有情绪,却又能那样无法控制情绪。贺浔忍不住微笑起来,“没办法,谁让那是贺晚之。”
晏容秋一怔,随之也笑,“是啊,因为是贺晚之,所以一点也没办法。”
“那晚见到小新,就立时让我想到了以前的他,但与他不同的是,小新一定能快快乐乐地长大。”贺浔从桌边拿出一个礼袋,交给晏容秋,“这是给小新的,也算是我这个当叔叔的一点心意吧。”
晏容秋接过看了一眼,是小新喜欢的高达模型,“谢谢,这就是你电话里跟我说的很重要的东西吗?”
贺浔摇摇头,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递到他的面前。
“这是仓库钥匙。”
晏容秋不解,“你给我这个做什么?”
“里面保管着的,都是贺晚之以前的一些东西。”贺浔说着,不自觉地叹息。“他去美国后,爷爷就让人把他所有的东西都处理干净,结果都被我在背地里给留了下来。”
迎着晏容秋惊讶的目光,贺浔温声道:“正如你为他找回他母亲的遗作,我们都为他做了相似的事情。”
“因为,不这么做的话,贺晚之就像从未来过这世间,留不下一点存在过的痕迹。”
“那样真是……实在令人心里难过。”
沉默。
唯有咖啡厅里的轻音乐静静流淌。
“但是现在不同了。”
晏容秋开了口,声音不响,却很清朗。
“我和小新,都是他在这世界上存在过的证明。”
就算一度被短暂忘却,也绝对抹消不掉。
“嗯。”贺浔温柔一笑,凤眸灿然,“愿神祝福你们。”
“谢谢你。”晏容秋看着他,真诚道,“希望有一天,你也能找到……”
“我知道。”
贺浔没有让他再说下去。
因为他心里都明白。
分别前,贺浔站在薄薄的暮色里对晏容秋挥手。被夕阳余晖笼罩着的晏容秋和记忆里一样,永远都是这么好看。
清秀洁净的面容,让人的心跳都变得缓慢下来。
其实最开始,自己一点都不喜欢他。
圆滚滚的小胖子,冷冷的不大爱说话,长得也丑丑的。
当听到爷爷说这个小胖子是早就订下的婚约者,以后要跟自己结婚的时候,他当然是拒绝的。
后来,每次见面,他都对小胖子爱搭不理,当然小胖子也完全没主动搭理他的意思,只管一个人缩在角落看书,或是不声不响地想心事。
真是奇怪的小胖子。
虽然还是不喜欢小胖子,但他却不由自主地越发在意起了对方,甚至还旁敲侧击地主动问起爷爷有关小胖子的事情。
对小胖子了解得多了,他发现自己就算不喜欢,渐渐也没那么抗拒了。人不可貌相,小胖子其实很厉害,还是个努力家,对用功努力的人,他总是佩服的。
本以为也就这样了,然而,小胖子自身也在不断改变。之后几年,他们见面机会少了,常常是几个月不见一回,偶然见了,他会心里一惊。小胖子长大了,长开了,显出苍白美丽的面貌。每次见了面,每次都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