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无微不至的精心呵护之下,女人并没有因为失忆而倍感焦躁,而是对男人越来越依赖,并且打心底对男人产生了爱意。”
“她美丽的眼眸里不知不觉间开始流露出含情脉脉的爱意,她也总会在不经意间害羞的低下头去。”
“而这些小小的神情变化,都被细心的男人捕捉到了,不知为何他双手微微颤抖,似有暖流从他的心底喷涌而出,变成热泪从眼眶中汩汩滑落。”
听着她今天流畅的讲述,我的心里也不由得升起了一丝暖流……
“他好像等这一刻等得太久了……”
“从那一刻起,男人为她讲的故事,变成了说不完的情话,他的每一句情话都令她幸福不已。”
“而男人会将她每一次触动人心的表情动作,都小心的记录下来,并且还会写上他说过的那些温暖的情话,将他们写进日记本里。”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可是令男人没有想到的是,没有记忆的人会有多么的不安,那就像是心被缺失了一块的感觉,一直折磨着女人。”
“她想要找回属于的她的记忆,她是谁?她的父母是谁?她爱过谁?谁又曾经爱过她?她去过哪些地方,经历过什么?最后又发生了什么?她生命中有哪些重要的人和事?这些她统统都想要知道。”
“看着总是抓狂的女人,男人沉默了,因为不管他讲多少故事,说多少情话,她都再也开心不起来,或者说很快就又恢复了抓狂的状态,他填满不了她内心的那片空白。”
“她说:我喜欢你,所以我才更想知道我的过去,否则我就是不完整的。我不想用一颗残缺的心去爱你。”
“男人依然沉默着,仿似遭受了神的遗弃一般充满了失落……”
“最终男人还是做出了决定,他说:既然这样,我就帮你一点点找回你的记忆。这次女人笑容灿烂极了,而在男人看来,那笑容,却如彼岸花一般遥不可及。”
我在不知不觉当中,被这个故事深深的吸引住了,女人的过去牵动着我,究竟都发生了什么?我在心里开始想要快速知道真相,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撑直了腰,想要一口气听完整个故事。
“啊,啊,啊,啊……小司快救救我……”
仿似来自异世界的极不协调的惊呼声,打破了我刚筑造好的氛围结界。
当然,那显然并不是什么异世界,因为那才是最真实的现实世界,而我,只是刚好被故事引入了另一重世界里。
打破这氛围的不是别人,而是梅歌行,我看着他慌慌张张的奔跑过来,似乎是在逃避着什么的追赶,仔细一看,那不过是两只小型犬,一只泰迪,另一只则是贵宾……
“你有朋友来了,那我就先走了,我明天还会来……”
“诶……”
女人看见直奔我这边而来的梅歌行,随即便起身离开了,甚至不听我把话说完。
“小司快救救我……”
梅歌行二话没说直接跳上了休憩椅,而那只追赶而来的泰迪,跑到椅子跟前望着他不住的“汪汪”直叫唤……
“老师,你这是在做什么啊?”
“这小家伙太厉害了,我不过是想抱抱那只小贵宾,它就不依不饶的……”
“豆豆,豆豆,不许叫,豆豆听话……”
一个女学生和他的男朋友慌张的追赶上来,并蹲下身去捕捉那只泰迪犬。
显然这两位正是那两只狗的主人。
“叫你别乱叫,不听话……”
女学生轻轻的拍打着泰迪的头。
“不好意思啊,这家伙特别护着花花,看见别人碰花花,它就忍不住瞎叫……”
“呵呵呵,没事没事,都挺可爱的……呵呵呵……”
梅歌行整个人都高高的蹲在了椅子上,勉强的笑着回应到。
两个学生道歉过后,便带着两只狗离开了。
“梅老师,谁叫你对人家泰迪宝宝的女朋友动手动脚呢,它不咬你咬谁啊……”
“很明显,那只叫花花的贵宾犬是只母的啊……”
“天地良心,我只是看它可爱,可不知道它是母的,早知是母的,那泰迪是公的,我才不抱它呢……”
梅歌行一脸委屈的样子,甚是好笑,他深深的松了一口气,才放心的坐了下来。
“小司,你刚和谁在一起呢,好像昨天你们也在一起吧……”
“嗯,只是偶然遇到的陌生人。”
“唔,陌生人,小司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和陌生人交谈了?”
“老师,你知道我没有那个种,我只是在聆听。”
“哈哈哈……”
梅歌行知道自己失言,因为没能顾忌到我的感受。
“老师,你可是打扰到我听故事了,那我就先回宿舍了……”
“不是,小司……”
不等梅歌行说完,我已经起身离开了休憩椅,朝宿舍而去,我甚至可以想象梅歌行那无奈而又美丽的表情。
第047章 春先生的恋爱手账(十二)
我触碰了他的底线,他难以忍受这份被背叛的耻辱,因为对象竟是他最得意的学生。
强烈的占有欲令他疯狂,于是他将我囚禁起来,在那栋老宅隐秘的地下室里。
那就像是一间不为人知的囚房,只有一扇很小的方形透气窗,里面有一张书桌和一张单人木床,书桌上放着一本古老的日记本,日记本很厚,足有一本二十年手账那么厚,真皮做成的硬质封面依然完好无损,里面的纸张微微泛着陈旧的黄色。
老师每天都会在这里呆上两三个小时,在日记本里记录着什么,只是,我对此毫无兴趣。
而我,则被他禁足在这间囚室里,他每天都会定时给我送来一日三餐,甚至会送来洗漱用具,供我使用,还会为我擦洗身体。
我想这个男人彻底疯了,嫉妒让他变态,他罔顾了法律,他囚禁了我,他无数次将手伸向我的身体,可不知为何,在几番挣扎之中,他又颤抖着放弃了。
这一次次的举动令我无法忍受,我几近疯狂的嘶吼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占有我?我用无力的拳头捶打着他,双脚不停地踢打着他,他并没有还手,只是默默的承受着。
除非他已经不再爱我了,他用他的举动向我传达着一种悲戚的失望。
他在报复我,一个声名在外的儒雅学者,用他的方式报复着我对他的背叛。
我因为厌恶感,觉得他身体的每一处都让我作呕,可事实上他依然是一位很有学识的学者。
他对神鬼怪谈深信不疑,他会为了得到想要知道的信息而不择手段,如果让他遇见恶魔,我想他一定会出卖他的灵魂,或者说,他根本就是恶魔。
因为他执著,执着到几近疯狂,当然对我的爱也一样,那是一种扭曲到让人窒息的变态的爱。
因此就算他能对我一直以来的虚情假意忍气吞声,他也不能忍受我的这一次背板。
我渐渐感到心灵疲惫不堪,我差不多已经放弃了,放弃了每天的咒骂,放弃了挣扎与逃跑,甚至放弃了我的人生。
为什么只有我会摊上这样的事情,遇见这样的人,他们都不正常,包括我自己,带着这样的耻辱经历,就算我逃出去了,我还有什么脸面存活下去。
这些经历会像料理机一样,每天不停地,反复地搅动着我的心脏,直到它变成一团模糊的肉泥。
然而不巧的是,他竟然再一次出现了,出现在这间肮脏的,阴暗的,散发着不堪事件气味的地下室。
他突然的推门而入,让我和正伏案写作的老师都惊了一跳,我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斜坐在木床的一角,而这狼狈的模样,全被他看进了眼里。
然而在我看来,这或许正是老师故意为之,因为如果不是故意留下线索,他将很难发现这个地方。
看着他一脸惊讶的表情,我整个人都被一种如硫酸烧伤般刺痛的羞辱感燃烧着。
都是你的错,我在心里狂叫着,都是因为你,我才会被老师如此对待,可你却残忍的推开了我,如今又看到了我这么不堪入目的经历。
我的心里生出了憎恨的恶魔,我抓狂,我嘶声力竭,最终我抡起那本厚重的硬壳日记本,用我全部的恨意,朝着他的后脑袋生猛的击打着。
身形单薄的他因为我突如其来的重击而匍匐向下,却不知为何在我纠缠不休的厮打之中,他的脑袋撞向了实木书桌尖锐的一角,他的额头渗出大量的血液,他不再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