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去睡沙发?”
“那你明天就等着被我妈打包送上飞机吧,好了,睡吧,很晚了,坐了一天飞机,我也累了,没功夫折腾你。”池斯年说完倒下去,扯过被子蒙头就睡。
雪惜望着他背对着自己,她无奈的脱了外衣,背对着他躺下。或许是在飞机上睡得太多了,她这会儿了无睡意,又加上没有换睡衣,胸/罩下面的铁圈勒着胸口很不舒服。
她伸手扯了扯,反而勒得更难受了,她越躺越难受,只好坐起来,看了看旁边没什么动静的池斯年,她把毛衣推高,伸手去解暗扣。
胸前的束缚没了,她顿时觉得呼吸都顺畅起来,真准备将肩带取了,斜刺里伸来一只手,用力一扯,然后迅速缩了回去。
一股电流从顶端袭向四肢百骸,雪惜脸红耳赤,脸颊发烫,连忙拉下毛衣,忿忿地瞪着他,“池斯年,你下/流。”
池斯年伸手将她拉进被窝里,双手握住她的毛衣,用力往上一提,脱掉了毛衣,然后又取下了她的胸/罩,将她搂在怀里,“睡吧,就知道你穿着那玩艺儿睡不舒服。”
雪惜上身未着一物,被他搂在怀里,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她的呼吸顿时凌乱了,“池斯年,我…我把衣服穿上……”
他的手像烙铁一般搁在她光裸的后背上,她全身都快要着火了。其实她不肯跟他睡一张床,也是怕自己会抵不住诱惑反扑他。
“就这么睡,再废话我就把你办了。”池斯年的呼吸也有些乱,他勉强把持住,她还不怕死的撩拔他。
“……”雪惜闭上嘴,窝在他怀里不敢再乱动。他带着淡淡薄荷味的气息喷在她耳边,痒痒的,也暖暖的。她仰起头,看着他坚毅的下巴,忽而满足的笑开。
世界那么大,只有他的怀抱才是她最想停靠的地方,她只想溺死在他怀里。
黑暗中,池斯年唇角微弯,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虽然他身体的每个细胞都狂嚣着想占有她,但是他舍不得此刻这么温馨的拥抱。
他紧紧地拥着她,像拥着了全世界,苏雪惜,除了让你幸福,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
这一夜,两人第一次什么也没做,相拥着睡熟。
翌日,雪惜从池斯年怀里醒来,她抬起头来,阳光倾泻在他小麦色的肌肤上,又长又密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两片漂亮的剪影,很是惑人。
她情不自禁地抬起头,红唇往前一送,然后覆住了他温软的薄唇,晴蜓点水的轻吻后,她迅速退回原处,心跳怦然。
她不敢继续躺下去,轻轻从他怀里退出来,然后弯腰拾起被他扔在地上的衣服穿上。刚穿上胸罩,她敏锐地感觉到身后有两道灼热的光线,回过头去,就见他一手撑着脑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想到她刚才穿衣服的动作全被他看在眼里,她的脸颊迅速染上淡淡的红晕,转过头去手忙脚乱的穿毛衣,刚穿进一只袖子,就听他声音低哑道:“衣服穿反了。”
雪惜手一顿,低头一看,可不是穿反了?她脸上的温度越来越烫,慌乱地将手从袖子里退出来,可是她越着急,速度就越慢。
最后池斯年看不过去了,坐起身来,握住她的手,感觉她的手在他掌心轻颤,他莞尔一笑,“怕什么?你身体哪里是我没看过的?”
“我哪有怕。”雪惜嘴硬的不肯承认,可是颤抖的声线却出卖了她。
池斯年突然用力一扯,雪惜猝不及防,等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坐在了他腿上,雪惜的后背紧贴着他的胸膛,隔着衣衫都能感觉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她脸上的温度持续攀高。而他却慢悠悠地帮她穿衣服,滚烫的手指触到她暴露在空气中微凉的肌肤,她忍不住颤抖起来。
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他穿得很慢,将这种折磨无限拉长,直到他给她穿好衣服,她都快要休克过去。
雪惜顾不上两腿发软,急急从他身上爬下去,整张脸都红彤彤的。她拿起放在一旁凳子上的衣服,一边穿一边道:“我下楼了。”
由始至终,她都没敢看他的眼睛。
池斯年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脸上爬满了笑意,他靠在床头上,缓缓握紧了手,手心里还残留着她肌肤的余温,难怪那么多诗人描述闺房之乐,确实震动人心。
雪惜慌慌张张的走出去,对面的房门正好打开,雪惜抬起头来,看到杨若兰从里面走出来。她走路的姿势有些僵硬,雪惜连忙走过去,笑盈盈打招呼:“伯母,早!”
第266章 争吵
杨若兰冷淡地瞅了她一眼,慢慢向楼下走去。雪惜热情不减,跟在她身边,亲热的挽着她的手,“伯母,今天天气不错,吃过早饭,您能带我出去走走吗?” 杨若兰甩开她的手,雪惜就让她甩,甩完了,她又挽了上去,几次之后,杨若兰瞪着她:“我不要你扶,放手!”
雪惜笑眯眯道:“我哪有扶您呀,我在跟您撒娇,我妈妈病倒前,我最喜欢跟她这样撒娇了,可是她生病后,我就再也不能这样了。”雪惜说着,情绪有些低落,想起躺在病床上的妈妈,她心里难受起来。
杨若兰瞧了她一眼,“你诅咒我?”
“没有没有,伯母,我嘴很笨,您别生气。”雪惜急得脸都红了,“我就是看到您,就想到我妈妈,听我妈妈说,您还是我弟弟的救命恩人呢。”
“这话怎么说?”
“您还记得当年在市中心医院门口的那对母子吗?我妈妈说,要不是您伸出援手,我弟弟肯定没救了。伯母,谢谢您,您不仅救了我弟弟,也救了我妈妈。那时如果我弟弟死了,我妈妈也活不下去……”雪惜眼圈微红。
“死丫头,一早上尽说些死啊活的,尽给我招晦气。”杨若兰皱着眉斥道。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想谢谢您。”雪惜恨不得扇自己几嘴巴,她怎么尽说些有的没的,惹人厌烦。
杨若兰没再说话,也没有推开她,雪惜不敢再说话,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下,杨若兰看着她,正色道:“苏小姐,你也坐吧,趁着他们都没有起床,我有些话要跟你说。”
雪惜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心沉了沉,她在她右手边的沙发上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没有说话。
“苏小姐,老实说,你没来英国之前,我就知道你的存在,也派人调查过你,为此我深感抱歉,但是我相信你能够理解一位母亲的心情。”杨若兰看着苏雪惜。
雪惜心底一震,遂抬头望着她,如果她调查过她,不可能不知道她曾经是乔震威的儿媳妇,只此一个原因,她就不可能接受她。
看着苏雪惜的脸颊瞬间失去了血色,杨若兰心中顿生无分不忍,可一想到她不但离过婚,前夫还是乔震威的儿子,她就接受不了。
这么多年来,她经历了太多,亦知道人生的可贵,她不想后半辈子在仇恨中度过。当初儿子要回海城报复乔震威,她万般阻拦,还是挡不住要他要报仇的决心。
确实,乔震威加诸在他们娘仨身上的痛苦,如果不让他宣泄一下,他这辈子都不会甘心。他去中国之前,她跟他言明再三,报仇可以,不能牵连无辜,他也答应了。
如今,她对乔震威的怨恨不如前些年那么深,但是也不代表她能够接受乔震威的前儿媳做她的媳妇。
杨若兰看着苏雪惜,淡淡地笑了笑,但是笑意却未达眼底,而她的笑,也格外疏离。
“苏小姐,你孝顺也很善良,或许你是个好女孩,但是……你并不适合煊儿,相信你自己也很明白,我为什么这么说。”
雪惜搁在膝上的双手骤然握紧,只此一句话,就将她全身的血液都冻结了,她无可辩驳。这是她来英国前,最担心的原因。
杨若兰见她没有反驳,倒是省了她不少唇舌,她说:“我这个人说话比较直接,不喜欢拐弯抹角,可能我说的话有些不好听,但是我是站在一个母亲的角度,我疼爱我的孩子,我希望他能找一个家世清白的女孩成家。”
“煊儿为了我吃了很多苦,我亏欠他许多,作为母亲,我没有尽到我的责任与义务,我给我的子女带来的只有灾难与毁灭。我很后悔,只希望能帮他找到一个好姑娘好好爱他,弥补我对他的亏欠。苏小姐,你很好,我看得出来,你对煊儿也是真心的,但是你不是我理想的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