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惜降下车窗,远远的就向她招手,老王将车停在她面前,安小离坐上车,先跟老王问好,老王也笑眯眯地跟她问好。
“这么冷的天,怎么不等我们到了才下来?“雪惜看她脸冻得通红,伸手帮她搓了搓,跟揉面团似的。
“我没那么娇气,对了,那天到底怎么回事?我听李承昊说你被省长请去了,省长跟你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他请你去做什么?”安小离知道得不多,问李承昊,他支支吾吾不肯说。
雪惜想到在宋宅跟宋清波的那一场告别,心又微微的疼了,安小离见她不说话,胡乱猜测道:“靠,该不是省长是你亲爹,你是他遗落在外的私生女?”
雪惜汗,“安小离,你不要这么狗血好不好?”她瞅了一眼老王,压低声音道:“其实池斯年才是宋省长的儿子。”
“啊!”安小离尖叫一声,兴奋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快说快说。”
“你小声点,吓到王叔开车了。”
“苏小姐,我没事。”老王看了一眼后视镜,憨笑道。
“快点说快点说,这比我看的小说还狗血啊,池斯年怎么会是宋省长的儿子?”安小离催促道。
雪惜看着她,继续丢下炸弹,“其实,宋省长还有一个儿子,我们都认识的。”
“还有一个儿子?难道宋省长是个处处留情的楚留香?不会吧,据报道他是一个很正直的人,只有一个老婆啊,对了,他另一个儿子是谁?”
“你猜。”雪惜卖着关子。
安小离皱着眉头,“我们认识的,又姓宋,靠,不会是宋清波吧,要不要这么狗血?”
“答对了,确实是宋清波,我也吓了一大跳,原来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雪惜说。
“天啊,我要晕了,难怪李承昊欲言又止,一不小心,我们就跟太子爷成了八拜之交,太神奇了。”安小离惊叹道,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她说:“既然宋清波家这么有钱,当初为什么还要跟你分手,他为什么不帮你?”
雪惜愣了一下,想起宋璃说的话,她摇了摇头,“可能这就是缘分吧,我跟他有缘无分。”
“雪惜,你差点就成了太子妃了,真遗憾啊。”安小离还在可惜,“对了,你说池斯年跟宋清波是同父异母的兄弟,难道宋省长真的在外面留情了?可是池斯年好像三十几了,他跟宋清波差好几岁啊。”
一直默默听她们说话的老王,突然插了一句,“池总的母亲是宋省长的原配,当年他们因感情破裂而离婚,宋省长什么也没要,独自去了省城,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安小离看着老王两眼放光,“王叔,你好像知道很多事啊,你告诉我们呗。”
“安小姐,私下讲老板的事不太好,我只是不想你们乱猜。”老王在海城生活了一辈子,又给池斯年当了两年的司机,所以才会知道很多已经被埋没的陈年旧事。
安小离扯着老王的衣摆,“王叔,求求你告诉我们吧,我保证不会乱说的。”
老王透过后视镜看向雪惜,雪惜其实也很想知道,她也保证道:“王叔,你放心,今天你什么也没跟我们说。”
“那好吧,不过你们要答应我,千万不要告诉池总,这些是我告诉你们的。”
“嗯嗯嗯,我们不会说的,你说吧。”
老王想了想,道:“宋省长没改名前,叫迟震威,他是个孤儿,认识了池总的妈妈杨若兰女士,从而爱上了这个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杨女士跟宋省长的爱情成为当时的一段佳话,杨女士的父母坚决反对他们在一起,后来杨女士跟宋省长偷偷去领了证,最后又珠胎暗结。杨女士的父母见木已成舟,便没再反对。最初几年,杨女士跟宋省长的感情很好,常常形影不离。杨女士生了一儿一女,本来应该是幸福的一家四口,但是杨女士生性多疑,那时候宋省长的恩师带女儿宋璃来他们家玩,宋璃性格活泼大方,跟宋省长很谈得来,杨女士好几次撞见他们单独在一起。”
第251章 想不到的相爱
“后来夫妻俩为这事吵架,次数多了,杨女士也开始口不择言,常常骂得很难听,常常刺伤一个男人的自尊心。宋省长一开始是忍,不跟她吵,后来回家的次数慢慢少了,直到感情彻底破裂。宋省长提出离婚,什么也没要离开了家。” “王叔,你的意思是宋璃是他们感情破裂的导火线?”雪惜实在难以想象那么高贵的女人,居然会成为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
“我也不太清楚,那时我表姐在他们家当佣人,我一个大男人,也不好意思去打探别人家的家务事,只不过偶尔听到说起过,当作茶余饭后的闲话听听罢了。若不是苏小姐说起来,我也不会说的。”老王憨厚道。
“天哪,池斯年的家事都足以写成一本书了。”安小离感叹道。
“王叔,池家跟乔家的仇恨又是怎么来的?为什么池宅会变成乔宅?”雪惜问道。
“杨女士跟宋省长离婚之后没多久,杨女士的父母双双气得病倒了,没过几年就撒手人圜。杨女士一个人管理偌大的家业,然后认识了乔震威。当年的乔震威是个俊俏小生,面相上跟宋省长有两三分相似,又加上同名,杨女士很快对他有了好感。工作上一来二去,乔震威就成了杨女士家的座上宾,并且他对两个孩子也非常疼爱。后来两人就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乔震威平复了杨女士心上的伤,杨女士把许多事都交给他做,后来乔震威趁杨女士睡着了,在房产地产转让书上按了她的手印,又利用职务之便,将杨女士架空,夺了杨女士所有财产,将杨女士和两个孩子赶出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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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乔震威怎么会这么坏?”安小离吃惊,其实她也隐约听说过这段陈年往事,只是那时候她还小,成天只知道吃饭睡觉,哪里会把这些事放在心上。
“简直丧尽天良!”老王痛心疾首道,“杨女士被赶出去后,才认清了乔震威的真面目。她回公司去,公司也早已经易主,她又去银行账户查了资金,她账户上一分钱都没有,乔震威做得如此绝,是把他们母子三人逼上了绝路。后来杨女士通过父辈的关系网,认识了当时还在位的舒处长,然后帮军区的人倒腾资金,以此来赚钱打官司。她跟乔震威之间的官司一打就是好几年,杨女士走了许多关系,都没有拿回财产。后来上头换人,军区那边的人紧急调回资金,杨女士措手不及欠了一千万高利贷,高利贷上门追债,她才知道,这一切都是乔震威设计的。”
雪惜震撼极了,没想到池斯年经历了这么多事,难怪第一次见到他,他看到镜湖,会露出那种类似于痛苦的神情来。
安小离已经激动起来,“靠,乔震威太缺德了,这简直是赶尽杀绝嘛,池斯年好可怜啊。”
“是啊,乔震威为了将池总一家赶出海城,处心积虑设计了这么一个大圈套,让杨女士往里钻。杨女士悔不当初啊。”老王叹道。
安小离又催促道:“王叔,那后来呢?”
“再后来,要高利贷的人天天上门讨债,三天两头来砸一次,后来直接住进了杨女士家里,杨女士不堪其扰病倒了,逼不得已,池总只好带着妈妈跟妹妹去了边境,再后来的事我就不清楚了。”老王说,这事在当年闹得轰轰烈烈,牵连甚广,军区有几名官员被处置,另外舒处长也落了马,没过多久就中风了。
想到池斯年这些年吃的苦,雪惜就心疼得要命,那时候的他该多么绝望,母亲病倒了,妹妹也还年幼,他却被迫成长,承担起一家的重担。
她突然好想抱抱他,告诉他,这些都已经过去了,她会陪在他身边,抚平他受的伤。
“雪惜,雪惜,你怎么哭了?”安小离转过头去,看见她一脸的泪,她吓得连忙推她,雪惜回过神来,她脸上热热的,她连忙抬手抹去脸上的泪,“王叔,当时就没人能把乔震威绳之以法吗?”
“杨女士的手印在上面,除了杨女士自己,没人能证实那手印是乔震威按上去的。而乔震威声称,那是杨女士主动给他的,如今感情不再,她就矢口否认。而且乔震威身后还有政府高官帮忙,杨女士讨不到一点好处。”老王说。
“那也不能指黑为白啊?”雪惜急道,那么庞大的家业,能说送人就送人?更何况公司房产转让,应该都要走法律途径,才能生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