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戾世子的代嫁男妃(32)

丫鬟连忙填碗加筷。

商容与抓起冉清谷的手,说:“来不及了,跟我走。”

王妃诧异:“怎么了?容与?你叫毓儿干什么去?”

商容与想到什么,对王妃说:“母妃,我要借世子妃用一用,这半月府里内外事务你先管管,别来烦她,她这半个月要陪我。”

成王识破儿子诡计:“你要去查淮南一带旱灾钱粮案,你把她拉去干什么?”

今年雨水不好,淮南遭遇咸元帝继位以来最大旱灾,粮食颗粒无收,民不聊生。

咸元帝任命节度使前往淮南赈灾,却不想节度使到了赈灾之地,钱粮不翼而飞。

本来赈灾的米,大部分换成了沙粒掺杂着霉米……

而赈灾的钱,被上面轮回几度剥削,到了节度使手里,寥寥无几。

节度使是个年轻气盛的,去年才被点了新科状元,今年便遭遇这样的事。

他没有听从“警告”,直接抄小道从淮南赶回来,却不想在到淮南之地,就已经被人下毒。

在他面见了圣上,状告尹柱国大将军一家贪污受贿,克扣赈灾钱粮,草菅人命后,便身中剧毒,死在了太极殿上……

尹柱国大将军父亲曾是三朝元老,家里在朝中的势力盘根错节,女儿虽才十二,却已是二皇子内定的正妃……

本来可以压下去的事情,却因为节度使被毒死在太极殿上,导致天下震惊,皇上不得不查,以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问题是,找谁查?

既要找一个与其毫无干系的朝中重臣,又要找一个有胆识敢查尹柱国大将军的人。

咸元帝思来想去,便将这一重任交给了商容与。

一来,他有王爵之衔,同时也任大理寺卿,掌管刑狱法度,是他的职责范围内。

二来,除了商容与这个无法无天不怕死的混世魔王,也真没谁有胆子去查这位盘根错节的柱国大将军。

三来,若查不出来,就有理由压制成王府,杀杀商容与的气焰。

这些年,成王的势力实在太大,而商容与在外,风头比太子还盛。

因此,咸元帝给的时间,不多不少,正好十五日。

商容与理直气壮说:“帮我查案。”

成王喊住他:“她一个名门贵妇,又不是衙门仵作,能帮你查什么案?”

商容与故弄玄虚笑着:“上次听母妃说,世子妃算账极快,铺子里九个算账的,算了一两个时辰,不抵世子妃心算出口的速度……这次钱粮款项巨大,大理寺那几个算盘拨得我脑瓜子疼,昨夜拨了一夜,才算清国库拨了多少款项,粮食多少石。以后不仅要肃清贪污的钱粮,还要肃清各地的来历不明的黑账,这得多费时费力……还不如找世子妃来,省了多少个账房先生?”

成王勃然大怒:“混账,你那里俱是男人,她一介贵女,怎可让她去你那污秽之地抛头露面?”

商容与冷嗤:“父王,这就是你的迂腐了,有人才不用白不用。男人女人都是人,谁说女人就不能抛头露面?”

说着,商容与拉着冉清谷的手往外走:“跟我走。”

成王气急喊着:“回来,小兔崽子……”

王妃劝说:“让他去吧,这样也好,增进感情。”

成王怒说:“都让你给惯坏了。”

商容与走了两步又折了回去,从桌子上拿起两个馒头。将馒头掰开,中间的面食撕掉,再将桌子上的甜牛肉脯、鹿肉糜、兔腿肉丁等塞进馒头里。

他厚厚实实塞完两个馒头,不由分说递给冉清谷一个。

桌子上的佐菜肉类皆被扫荡一空,只留下那两盘辣木瓜丝与酸黄瓜摆在成王王妃面前。

成王气得忙不迭冲王妃说:“看看这成什么样子?哪有世家公子的范?还不如穷地匪寇。”

王妃顺了顺他的背:“行了,行了,不就几盘肉吗?待会儿我吩咐厨子再去做。”

成王看着桌子上的仅剩的辣木瓜丝与酸黄瓜:“这是几盘肉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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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穿过繁华街道,车辙碾着地面时不时发出嚓啦声响。

商容与简单跟冉清谷说明了情况。

冉清谷了解大概问:“那节度使之死有蹊跷?”

商容与将最后一口肉馒头塞到嘴里:“当然有,他为什么一路上没死,偏偏死在了太极殿上?太子早就不满二皇子很久了,就是想借这次之事除掉他的左膀右臂,那人被他吊着命呢,一直吊到太极殿上。”

冉清谷不置可否。

商容与看他手上捏着的肉馒头就啃了两小口,只咬破了馒头皮,问:“你还吃吗?”

冉清谷摇摇头:“我吃不下了。”

商容与拿过来,就着竹筒里的水,啃了起来:“你男人在外赚钱出生入死,两天都没好好吃一口饭,你倒好,在家里养尊处优,吃香的喝辣的,养的白白瘦瘦。”

冉清谷连忙恭维:“世子辛苦了。”

商容与眼露笑意,挑眉盯着冉清谷看:“叫声夫君来听听?”

冉清谷难以启齿。

商容与不依不饶将他拉向自己怀里:“如果你不叫,我可不敢保证在马车里会对你干点什么的?”

他手落到冉清谷抹胸腰带处,似乎准备好随时扯下衣服行房

冉清谷皱眉:“世子前两天说过,在我没做好准备前,不会逼我行房,君子一诺千金。”

商容与嗤笑,眉眼弯弯,说不出的轻佻游戏人间:“你就这么信你夫君的话?本世子是谁?大溯王朝第一混世魔王,如果重信守诺,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冉清谷:“……”

他是怎么做到这么骄傲的?

商容与凑近冉清谷,唇在他唇上啄了一口:“乖,叫一声,本世子想听。”

冉清谷被逼无奈,只得咬牙轻声:“夫君。”

因太难以启齿,他从耳根红到脖子根。

他跟商容与交手这么长时间,大概了解商容与是个什么人。

他自信霸道,不许别人质疑忤逆他,想要什么,不折手段也要得到。

如果今日他不叫,商容与绝不会放过他,甚至他还会有很多手段逼着他叫。

冉清谷向来识时务。

商容与很受用,连眉眼笑意也深了几分:“等这事儿忙完,就该到京都的七夕了,本世子带你逛七夕灯会。”

冉清谷:“谢世子。”

商容与:“叫夫君。”

冉清谷垂眉敛目:“夫君。”

大理寺众人站在一堆案牍前神色疲惫眼神黯淡,双目血红六神无主。

大理寺少卿姚望第一千零一次提出质疑声:“这笔账目数据巨大,世子真能招来一百个账房先生?”

刑部侍郎余条冷嗤:“世子说能,就一定能。”

姚望雄赳赳气昂昂握拳抗议:“他昨天还说今早请我们吃肉呢,这都晌午了,哪有肉的影子?”

小厮进门汇报:“世子回来了。”

余条拍了拍姚望的肩膀:“你的肉来了。”

大理寺众人与负责此次事件的刑部人员全都出门迎接。

众人才一出门,一百个账房先生没见到,倒是看到一个花容月貌国色琉璃的美人。

一夜未眠等着吃肉的姚望气急:“世子,你说回去找一百个账房先生的,别又走错了门,进了醉红楼与天香阁了吧?”

陆云深连忙捂住姚望的嘴:“睁开你的狗眼看看,那是世子妃。”

姚望揉了揉困得睁不开的双眼,连忙道歉:“下官唐突了世子妃,下官该死,请世子妃赎罪。”

冉清谷温和说:“大人不必多礼。”

商容与微笑:“世子妃是本世子请来的外援。”

余条诧异:“世子妃来帮忙?”

虽说世子妃持家有道,但在案牍上,一介妇孺,她能干什么?别进了刑狱,被吓得花容失色哭唧唧,还要让人哄?

姚望左看右看极目远眺,连根毛都没看到,愤怒质问:“所以那一百个账房先生呢?”

商容与搂着冉清谷:“内子又名‘一百个账房先生’。”

姚望:你怕是当我傻?

众人唉声叹气,一副生无可恋样。

世子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办皇差还要带美人。他是皇亲国戚,出了事,皇上自然不会找他,只会找下面办事的人。

姚望摩拳擦掌怒问:“所以你昨晚说今早请我们吃肉也是假的了?”

商容与将手里啃了只剩最后一口的豪华馒头塞到姚望手里:“还剩最后一口,拿去扒拉扒拉,还能扒拉出牛肉兔肉鹿肉,大伙分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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