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戾世子的代嫁男妃(122)

他是那样的心疼。

冉清谷曾经说过,他羡慕他,他如果要做人,就要做他那样的。

他不想冉清谷做别人,他只想冉清谷做自己。

至少要学会爱自己。

他不知道怎么让冉清谷学会接纳这个世界,学会爱自己,所以他就多爱他一点。

众人皆惊诧不已。

幸好世子不是皇帝,不然大溯怕是要亡了。

作者有话要说:Ps:

大小三司审查机构参考唐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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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吾乃定北侯幼子卿谷

海长青到刑部时都已经不叫人了。

全身皮肉烫的白花花的, 因伤口被浇过热辣椒油而肿胀外翻,皮下组织充斥着血,因此皮肤白里透红。

他整个人膨胀了四五圈, 皮肉极致肿着, 仿佛血肉迫不及待的撑破皮而涌出来似的。

刑部平日里审案用重刑的也不少,但像这般,重到把人不当人的, 还是头一遭见。

众人见此,纷纷跑到一旁墙脚呕吐。

就连刑部审问官也不敢抬眼看海长青, 仿佛看一眼, 就会做噩梦似的。

这个混子商容与,果然暴戾成性,折磨人来,手段残忍到令人惊骇。

大概是海长青太痛苦了, 急于求死,因此直接招认自己谋害太子。

其实他知道,他招不招已经无所谓了,商容与逼着他亲手画押, 如今他没有翻案的可能,与其继续受苦, 还不如将所有的罪揽过来。只要不牵连到二皇子,他的全族就还算安全。现在对他而言,早点死就早点解脱。

刑部拿到招认书, 命人好好看着海长青,生怕人死在刑部,到时候说不清楚。

到了第三天早上,刑部将海长青交接给御史台, 御史台才将人带到审问堂,海长青就咽气了。

刑部尚书推脱责任道:“他到刑部就不行了,这可不关我的事儿。”

他做刑部尚书十几栽,手上重刑者不计其数,头一遭见到如此残忍用刑的。

御史台中丞眉头紧皱,现在人死在他的手上,他怕是一时半会说不清楚。

商容与进门时就看到这两人脸色沉郁,在一起嘀嘀咕咕。

他将海长青的招认书递给御史台中丞说道:“早上收到消息,海长青一大早就咽气了。他在大理寺与刑部都已经认罪,现在人死了,大人也审无可审,这招认书,大人细细看看,倘若大人无意见,就在三司会审的案书上签个字,功劳我们三部均分。”

御史台中丞与刑部尚书这才后知后觉上当了。

功劳你大爷的功劳,这是拉他们两个人帮他背锅。

商容与就是要以权谋私弄死海长青,现今他们已经被他拖下水,若说用刑,商容与虽用刑最重,但刑部也用了点刑,所以刑部脱不掉,现在人又死在御史台中丞手里,御史台就算有九张嘴也说不清。

倘若他们去禀告皇上事情原委,这个节骨眼上,轻则罢官,重则会丢了性命。

他们或多或少有无法逃掉的嫌疑,现今只能被商容与牵着鼻子走。

更何况这个案子,里面有什么样的牛鬼蛇神他们都不知道,拖一个人出来早点结案,大家都爽快。这个海长青这些年没少使用手段谋害朝中忠良,如今也算死得其所。

想了想,御史中丞与刑部尚书签了字。

商容与笑了笑:“文书一式三份,倘若两位大人无意间,那就由御史台大人重新拟定折子,递交给皇上,这个案件,算是结了。”

御史台点点头:“如此倒也可行。”

出宗正寺时,商容与心情大好。

皇帝让三司会审,就是怕其中一方以权谋私,御史台中丞是个老顽固,而刑部尚书又是个油盐不进的,再配上他这个混世魔王,三个人谁都不是省油的灯,会形成互相制衡、互相制肘之势。因此谁也没法在这个案件中徇私,乱咬朝臣,排除异己。

皇上既然让三司会审,就是为了利用三司这点,找出谋害太子的凶手。

那么三司出的最终结果,皇上一定会信的。

海长青认罪,必然会牵扯到二皇子。

就算皇上不信三司,那么再见二皇子时,必然也会生嫌隙。

皇上疑心病如此重,二皇子做没做过又怎样?只要皇上疑他,他没做过,也得是做过。

宗正寺外的台阶异常多,商容与一步步拾级而下,走到最后一处台阶时,撞上了二皇子商执。

商执抬眼,目光沉郁对上商容与视线:“听说世子这几日很是辛劳,每日卯时不到就来宗正寺审案,子时才回王府。世子向来散漫洒脱,怎么就对这个案子这么上心呢?”

商容与微笑:“可不得上心吗?怕有人比我先下手啊,怎么着,三皇子现在才到宗正寺打点吗?会不会太晚了?那个海长青油泼辣子烩人肉,都已经凉透了,你要早来一点,还能赶上一口热乎的。”

商执听到“油泼辣子烩人肉”异常惊诧,冷厉质问商容与:“你到底要干什么?”

商容与平日里手段确实不怎么高明,但也直接是断手断脚,抽人骨扒人皮。用刑跟他人一样霸道,毫不拖泥带水。

何时想过用这么残忍的手段去杀害一个朝廷命官,将其慢慢折磨而死。

更何况,商容与与海长青无冤无仇,何至于如此?

这种手段只会让他想起一个人。

那个尚未被捉住的卿家余孽。

商容与“嗤”一声笑出声:“如此聪明的人,问如此愚蠢的问题。二皇子,您听过先撩者贱吗?是你先动了我的人,如果不是你,我的世子妃……”

商执争辩道:“世子妃流产跟本殿没有关系,她那日本来就虚,这笔账也要算到本殿的头上吗?”

商容与冷嘲道:“有没有关系,二皇子心知肚明。若不是你刻意针对为难我的世子妃,他也不会流产。”

商执冷冷道:“这么说,世子一定要与本殿对着干了?”

商容与:“说得我两像并肩作战过似的。”

商容与笑了笑,摇着头走远了。

商执回头,冷眼看着商容与的背影。

现在最棘手的怕不是卿家那余孽,而是商容与了。

现今太子已死,他是唯一的储君人选,父皇只会选择他,这个节骨眼上万万不可生意外。

所以,商容与必须除掉。

司徒枫走了过来:“殿下,海长青已死,我们还进去吗?”

商执:“进不进去都没有意义,商容与不是省油的灯,海长青若死了,代表他已经拿到了口供,要让御史台中丞那老顽固改口供,想都别想。”

司徒枫焦急道:“可海长青倘若认罪画押,在皇上眼里,殿下必然洗不干净,那殿下岂不是太冤枉?商容与此举,实在是太过险恶。”

商执轻声笑道:“那就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动摇父皇对本殿的决心。”

司徒枫不解。

商执:“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们给了刘贤妃这么多好处,她也该是时候拿出点诚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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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下葬入皇陵那日,是冬至日,天气阴沉沉的,飘起鹅毛大雪。

纯儿一大早就将衣衫送了过来,里衣是厚实的冬衣棉褙,外衣却是一件很薄的白色孝衣。

今日不宜点妆,因此他只是粗略拿着珠墨点缀了下,让自己看起来更有气色。

冉清谷有时觉得命运真可笑。

他全家惨死,他都没有为他父兄母嫂戴过孝,现今作为刽子手,却为死者戴上白色簪花,着上素白孝衣,还要去他坟头前吊唁。

商容与小心翼翼将白色簪花插在冉清谷头上,微笑:“真好看。”

纯儿暗惊。

第一次见有人将簪花直接插在脑门上方,世子的审美还真是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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