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颛轻握拳:“想起来了,那是讲述基因之父的故事,但书名真不记得了。关于基因之父和他的伴侣武器之父的故事太多。”
任乾坤几乎已经可以肯定那晚的人就是他。11月10号早上他回到鹿儿港的住处,他的手中就拿着一本书!他当时还奇怪他从哪里弄来的书,翻了翻内容,看是基因之父的故事,他还读了一遍。
后来那本书到哪里去了?好像给他丢在鹿儿港了?
“咳,现在我们总结一下,以你的警惕心,你那晚不可能睡得那么沉。”任乾坤道。
陶颛点头承认,他当时就有所怀疑,但看到厉寒雪,就以为是他动的手脚。他当时会那么生气,就是觉得厉寒雪已经无所不用其极,竟然对他用那么下三滥的招数。他以为厉寒雪在故意羞辱他。
虽然这件事冤枉了厉寒雪,但陶颛一点不后悔那晚差点杀死对方。
那个王八蛋一副捉奸的混蛋样,还敢在和他打斗中,趁他力竭强他,不捅他捅谁?
现在想想,他那晚力气消失得那么快也很古怪,应该是那迷药的效果之一。
“但如果真有人想要害你,他们也不可能想到我会去找你,所以他们应该是另外安排了什么。”任乾坤继续分析。
陶颛挑眉:“听你的意思,那晚的人真是你?”
任乾坤秒怂:“我我现在还不清楚,我的记忆还没回来,也许我还要再嗑一个蓝色石头。我们先说想要害你的人的阴谋!如果那晚的人真是我,我很可能看到并撞到来陷害你的人,我可能把对方解决了。”
这完全有可能,看中目标的雄性,发现有其他雄性接近他的目标,当然是揍死赶走。
“我会去调查这件事,如果那晚有打斗或其他动静,附近的人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另外,厉寒雪的下属,我也会找人查查看,这点可能会花点时间,但只要他们有行动,我就一定能查出他们的蛛丝马迹。”任乾坤想要转移陶颛的注意力。
陶颛忽然笑,“你在害怕什么?怕我杀了你?”
任乾坤垂下头,老老实实地说:“我怕你赶我走,以后再也不理我。”
陶颛:“……你不必这样,你不是说你发病会失去神志和记忆吗?一个精神病侵犯了我,我如果当时杀死他也就算了,几年后他痊愈出现在我面前,跟我说他当年错了,这人还是我认可的朋友,是我孩子们最喜欢的大熊熊,你让我怎么下手?嗯?”
任乾坤丝毫没有觉得高兴,他觉得被判了死刑。陶颛都说他有精神病啦!
第91章 无赖的任老大
陶颛拍拍任乾坤的肩膀回屋了。
任乾坤傻眼:这个拍肩膀是什么意思?是再见再也不见?还是兄嘚你自己看着办?总不会是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任乾坤觉得陶颛不可能就这么算, 对方应该是暂时记账,只等把这件事情查个清楚,再找人一一算账。
不得不说任老大这段时间没白和陶颛相处。
陶颛确实就是这么想, 他把账记下了,等事情查清楚, 他再找人一个个算。
甚至不用查, 他都知道是谁在背后搞事。
那个副官一直看他不顺眼, 觉得他作为警卫队长, 还占了他一半副官的工作。
但这人工作能力很好, 除了会把厉寒雪的事情偷偷跟家主汇报和打他的小报告, 其他方面并没有什么可说的。
厉寒雪当初想着换一个人, 但他建议厉寒雪用生不如用熟,换了新人还得重新熟悉,还得花时间花精力去调查新人和其他人有没有关系, 那么还不如用一个已经用习惯并且比较好用的双面仔, 他们也好提防。
厉寒雪大概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就顺着他的意思,留下了这个副官。必要时他还能通过这个副官向他父亲传达一些他希望他父亲知道的事情。
但这个副官一个人绝不敢干出这样诬陷他的事,不说厉寒雪知道后的后果,只他留下的影响力就让那个只敢给他上眼药的副官不敢动手,他离开厉寒雪后影响力还在,厉寒雪身边妒恨他、希望他消失的人不少, 但也有不少人服他、尊敬他,和他处得很不错。
副官想要陷害他, 就无法找厉寒雪身边的人,因为副官分不清谁是真正妒恨他的人,如此, 副官只能从外聘请。
但从外聘请暴露的可能性太大,后顾之忧太多,以那个副官的谨慎,绝不会选择这条路。
那么手中无人可用,又想整他,还不想连累到自己,怎么办?
那就只有把他的事情上报到家主那里,让家主出人出力来解决他。
当然,不是说这件事就是副官主谋,而是他一定参与其中,因为想要把事情报到厉寒雪那里,肯定要经过副官。厉寒雪事后肯定有找人调查,但他既然没查清楚当晚的事情,就说明这个副官一定从中搞了鬼。
这是从下往上。
还有一个更大可能,是从上往下。
厉家历代家主都相当自大、顽固、以自我为中心,且自认血统高贵,无法忍受任何人有影响他们的可能。
一开始,厉家家主和存活的上代家主可能都把他当做厉寒雪的一个下属和小情人看,就没当回事。
但当有人跟他们汇报,他能影响到厉寒雪的判断,甚至帮他代为处理了很多重要事情,这对于擅权的厉家人来说绝对无法忍受。
往厉寒雪身边塞人,大概就是厉家家主对于厉寒雪和他的第一步试探。
而厉寒雪不管是出于管不住下半身,还是想要保护他的目的,他睡了厉家送来的人。
厉寒雪可能觉得这样的行为没什么,还安了厉家人的心。
接着,厉家家主又加派人手送到儿子身边,表面说是给他找的帮手,实际上是想分走他手上权力。
他不爱权,掌握权力和管事,只是想要帮助厉寒雪。
他问过厉寒雪的意思,厉寒雪表示暂时没有必要和家族对上,也不想让家族针对他,他就退了,把掌握的权柄让了出来。
但是他的退让,没有赢来尊重和礼遇,反而让厉家更加变本加厉。
他们故意在各种聚会时叫来厉寒雪睡过的所有新旧情人,意图让他难堪。当别人问起他的身份,厉家人则用一种很轻蔑的口吻说这就是我儿子的警卫员,还能陪睡那种。
一而再,再而三,加上厉寒雪的态度,他忍无可忍,爆了,决定和厉寒雪分手。
厉寒雪不想跟他分,也跟他阐明了他种种不得已的原因。
厉寒雪还跟他说,如果他把身边情人全部遣散,如果他帮他把被分走的权柄全部强行拿回,他父亲和祖父一定不会放过他,到时他很可能无法再保护他。
他当时听了这话只觉得心寒,他想厉寒雪可能根本不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
他能理解厉寒雪要蹈光隐晦,能理解他为了两人的安全和未来,故意在其父和家族面前装个听话的好孩子。
他能理解厉寒雪当时的为难,真的能。
厉寒雪还比他小半岁,才二十岁的厉寒雪还没有办法彻底掌握手中权力,更不要说和不肯放权的厉家家主对抗。
厉家家主是在用尽心血培养自己的儿子,但同时也在尽全力掌控这个儿子。
厉寒雪想要摆脱来自他父亲和家族的控制,短期内还无法做到。为此,他甚至不得不收敛锋芒,让他父亲觉得他是可控的。
但是厉寒雪不明白,有些抗争是必要的,退让和蹈光隐晦不代表忍受屈辱。如果一味忍耐各种屈辱,就算最后成了赢家,那个人还能是个正常的人吗?心理早变态了吧!
厉寒雪可能觉得,只要他还在军中有地位,只要他还能握住军队的权柄,他就赢了。而其他事情都不重要。
陶颛想,他可能就属于厉寒雪的其他事情中的一件。
在厉寒雪彻底掌握厉家权柄之前,他作为厉寒雪的情人,都必须退让、忍耐,把自己活成一个被别人呸了一脸唾沫还要赔笑的瘪三。
但你凭什么让我这么牺牲?
就凭我爱你吗?
那你的爱呢?
尊重不是别人给的,而是靠自己争取。
有时一味退让忍耐,换来的不是海阔天空,而是掉进地狱深渊。
厉寒雪觉得他应对家族的策略正确无比,而他则认为应该适当抗争,适当地露出牙齿。
他不能说厉寒雪的做法错误,只能说两人的根本认识就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