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浮世月光(33)

作者:砚丞书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他笑,“走了。”

张愔愔这回是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问道:“去哪?”

他说:“约会是不能了,送你回家,如今这情况只能见缝插针地培养感情了。”

张愔愔说:“我答应要和你培养感情了么?”

陈司诺觉得这女人口是心非又虚伪了,意味深长地睨了她一眼。

张愔愔装作没看见,绕上了副驾。

说要见缝插针地培养感情,陈司诺当真把这一方针贯彻到底,不辞劳苦地落实着,每晚把人送到家,清早又去接人上班。

两人住的地方距离可不近,单程过去就得大半个小时,他一大早就得起来。不过张愔愔实在不忍,他去接她,去律所的路上她来开车,让他补眠。

张愔愔眼见着他折腾了一个星期,虽然看着仍是精神,但长久下去也确实操劳人。有一天她终于对他说:“算了,你早上别来接我了,多睡会儿吧。”

他似真似假地松一口气,“就等你这句话,可累死我了。”

张愔愔听了想笑,撇了他一眼。

他说:“接还是要接的,不过你要是心疼……”

张愔愔不解,等他说下去。

他道:“就别老让我这么跑来跑去。”

她说:“不是不让你接了么?”

陈司诺忽然轻笑了一声,没言语。

晚上陈司诺又鞍前马后,张愔愔累得很,上了车就睡。

她今早开庭回来,又跑去见了一回差点弑父的王佳佳。快过年了,检察院那边案件堆积,王佳佳一案的审查结果还没出来,王母三天两头打电话来询问,她时不时得安抚。

等到了地方,她被陈司诺叫醒,迷迷糊糊地解开安全带,正准备下车,没想到他绕过来抱,把她横抱着下车。

下了车,视野开阔,张愔愔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

她问:“这是哪?”

陈司诺抱着她拐入一条小路,“我住的地方。”

她这一觉睡得沉,还没醒过神来,隔了半会儿才问:“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睡觉。”

“谁要在你这睡了?”

“你啊。”

张愔愔终于反应过来,“陈司诺你绑架啊?大晚上的耍什么流氓?”

陈司诺说:“大晚上才好耍流氓,白天你遮遮掩掩,非搞地下情。你理解一下吧,团建那次到现在,我多久没碰你了。”

张愔愔想起团建就来气,“你追我就是为了这件事?”

陈司诺哼笑,不语。存心逗她。

张愔愔气得想打人,无处下手,只能去揪他耳朵,“你是混蛋么?”

陈司诺疼得吸气,“一会儿摔了我可不管。”

张愔愔说:“你让我走。”

陈司诺没理,已经进了单元楼。

电梯前有其他人在,张愔愔不好发作,小声说:“放我下来。”

陈司诺把人放下来,拽住了她的腕,拉近身旁,凑至她耳边低语:“来都来了,总得给我点伴手礼。”

张愔愔瞄准他的腰,掐了上去。

陈司诺握住她的手,咬牙道:“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手挺毒?”

张愔愔仰着脸冲他盈盈一笑,有些疑惑有些天真地问:“以前是什么时候?是陈律师对我爱答不理的时候么?”

陈司诺悻悻闭嘴。电梯门开,他把人拉进去。

众目睽睽之下,陈司诺一直牵着她的手,张愔愔有点不好意思,垂着脑袋不敢接触周围的目光,等到了楼层,她倒是迫不及待地把人拉出来。

电梯继续往上。

她又发威,“陈司诺你色|欲熏心!贼心猖狂!”

陈司诺觉得她此刻已是强弩之末,对她的声讨只是不痛不痒,扛起人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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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本来只是想写个日常文,让小两口谈谈恋爱闹闹别扭撒撒糖。

谁晓得陈司诺还有这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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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我明明充值了,为啥回复还是要审核?我明天去问问编辑

第26章 眼下心前

陈司诺是有些情急了。好歹一个健康大小伙, 这事不碰则可以清心寡欲, 对此数月不闻不问,一碰则如风雨骤至,波涛夜惊。

想来有些令人难以启齿。

那次摸着黑,一切仅凭触感。

彼时彼此心境隐晦, 一场亲昵多半欲望使然,似乎无所顾忌却把隐秘的心悸描绘得极致。此时仍是暗夜, 却灯明。

就在那一寸见方之地,灯火将靡艳的画面明快铺展。

女人身段柔韧漂亮, 随他翻来覆去地折腾。陈司诺在床上不爱开腔, 但爱听她的温软调子,听她张嘴一吟, 一声声直荡到他心里去, 一室靡靡之音, 把人撩拨得血液沸腾。

张愔愔的身段如何,陈司诺在高中那会儿就已了然一二。百褶短裙盖住细白大腿, 见了他就会轻跑过来, 亲亲热热地喊:司诺。

那时他厌极烦极, 这女的不过如此。

浅薄的喜欢,未经大脑, 未曾用心,却一再纠缠。那时他防备心极重,几乎反感一切外来的不明缘由的好感和善意。

他也曾无忧无虑,因生就一副好皮囊而广结善缘。然而父亲入狱那事之后, 好皮囊成了那些人认为的,掩盖罪恶的尴尬存在。

那些人认清了他,远离了他。

冷风过境,不知情者的亲近只会让他想起遭逢变故以前的那些人,无知懵懂的示好,一旦察觉有异,便如智者一般选择了世间大义。

许是思及过往,陈司诺面沉如水,带着一股暴虐发了狠地横冲直撞,直到听见她哭腔他才有所收敛。张愔愔心有余悸,推他胸膛赶他走,他笑不当回事,把人翻个身继续来。

完事以后,趁她沉睡,他穿上长裤去客厅看卷宗。

张愔愔半夜醒过来,发现床上没人,却望见虚掩的门缝有白光漏进来,她翻身继续睡,听见窗口滴滴答答,估计外头下雨了,淅沥沥的雨声这一刻闹人得很。

他回屋时,她差不多睡过去,但床铺忽然下沉把她惊醒,略带寒意的身躯覆上来,贴上她细腻的背,手绕到她的腰腹。

张愔愔想起方才他能折腾死人,怕长夜漫漫他兴致又来,赶紧把他的手拿开。

他嗯一声,问:“没睡?”

她闭嘴不言。

见她不搭理,他打趣:“那再来一次。”

张愔愔霍然转身,一脸戒备且无奈道:“我哪受得了,你是不是人?”她说完想起不知道在哪看过的一句话,不穿衣服是禽兽,穿上衣服是衣冠禽兽。

她自己想着自己就笑了。

房间的门半敞,客厅的白光直延伸到屋内,只及床脚,光线浅浅淡淡,把他的表情照得暧昧,他问:“笑什么?”

张愔愔摇头,闭着眼培养睡意。

陈司诺瞧她眉眼半天,凑上去吻她眉心,顺直滑到鼻尖,再落到嘴唇。他见她睡沉了,被子底下的脚不安分,去勾她脚踝,张愔愔抬脚就是一踹。

那雨一直下,张愔愔第二日清早一睁眼,听着窗口那阵噼里啪啦的动静,狠狠恍惚了一把,坐起来以后浑身哪哪都不对劲。

张愔愔遍寻不着自己的衣服,在床尾拿了陈司诺的衬衫套上,刚一站起来腿就发软,她扶着腰不禁感慨,陈司诺果真禽兽。

陈司诺一进屋就受了一记冷眼,他笑话她,“自己没出息怪我?”

转眼注意到她穿他的衣服,故而用目光将她全身洗礼了个遍。

张愔愔不欲和他在此周旋,扶着腰要去洗手间,他自觉地过来搀着她走,后面嫌她一步一顿首慢慢吞吞,抱起她往洗手间去了。

她的衣物昨晚让陈司诺拿去洗衣机洗干净了,他那台机器,洗衣脱水烘干一站式服务。张愔愔穿上自己的衣服,出来吃早点。

陈司诺做了三明治,难得下厨有些不忍直视,面包片和鸡蛋一看就是备受欺辱和折磨。张愔愔做足心理准备才下得去口。

还好不至于难吃。

陈司诺住的这间屋子是个两居室,屋子的整体风格基本保持了原装,就是他住进来之前这屋子什么样,现在就是什么样。

一些家具倒是他自己添置的,以灰白为主色调,十分简洁,但在美学范畴上实在没什么观赏性。

窗台养了两只草龟,两只活物看着也是死气沉沉。

张愔愔站在窗台旁研究那两只龟,半只巴掌的大小。刚才陈司诺剁了点碎肉扔进去,两只龟正在用餐,忽然察觉有生人气息迫近,立马缩入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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