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维全身都发软， 感觉像有电流顺着唇连接的部分， 游走向四肢百骸。
直到胡维轻轻哼了一小声， 何尘才肯松开他。
“你不止体力不行， 连肺活量都不行。”何尘笑，没忍住再在他嘴边亲了一口。
胡维不是没气了， 他是给…亲硬了。
实在不想让何尘发现这个尴尬的事实，胡维慢慢背过身去：“回住的地方吧，我饿了。”
“嗯。”何尘心情空前的好。
他忍着从背后再将胡维拉进怀里的冲动，颠颠颠地跟着走下坡的路。
【叮咚！恭喜您！您已完成成精之路·隐藏任务2-3：拥有一位亲密的人类伴侣。】
【现将您维持人形的时间延长至18小时，请注意合理分配时间。】
系统突然冒出来的声音， 让胡维勉强从湿漉漉的某种念头里回过了神。
这是隐藏任务？难怪他连这任务的内容都闻所未闻——
长达将近两个月的时间里，系统一直没给他发布过第九项任务， 每回找归临追问，归临都只随口说“不急，你绝对能做完”。
胡维等了一会儿，果然没有最后一项任务的消息， 这说明第十项很可能也是隐藏任务。
仔细一琢磨， “拥有亲密的人类伴侣”这事儿，本身就是可遇不可求的。
胡维把手机摸出来，给归临发了消息，不抱多大期望地问了第十项任务的事儿。
归临估计是在忙， 最后只回了个“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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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上山花了将近两个多小时， 但下山似乎快了挺多。
俩人回到住的地方时太阳还没全落，大地和葱郁的树木都给染成了橘红色。
俩夫妇已经准备好晚饭， 一张小方桌，正好每人一份的简易西餐，营养搭配均衡。
“节日快乐！”女人给每人杯里倒上红酒，举杯。
胡维到现在还不知道过的究竟是什么节，但现下气氛挺好，碰杯的感觉让他觉得彼此就像一家人。
男人和女人都将酒一饮而尽，脸上瞬间泛起红润，也变得健谈起来。
胡维想象征性地喝点儿，但何尘直接一手把他拦住了：“他不大能喝酒。”
“哎有什么关系，喝一点点能让人变得心情愉悦呢。”女人笑着说，“尝点儿吧，这酒很甜。”
胡维看了眼何尘，将酒杯拿起来尝了一点儿。
特别苦，只一小口酒味儿就上来了，但没过一会儿舌尖就能感觉到甘醇。
“怎么样，这酒不错吧。”男人看着他，“就是过圣诞，我也不舍得把它拿出来啊。”
胡维点点头，没忍住再多尝了几口，真有种特别愉悦的感觉。
何尘看他挺高兴，索性没再拦，只慢悠悠地喝酒用餐，偶尔接几句俩夫妇的话茬儿。
但没想到胡维竟然上头了，喝下去大半杯话说得比俩夫妇还多。
“这是我男朋友。”胡维突然指着何尘说。
何尘一听就乐了，嘴边都压了点儿笑意。
“哇噢。”女人脸上露出很惊喜的表情，“我就说你们是，你今天来的时候还一直说不是。”
“他很帅。”男人说。
“嗯，很帅。”胡维拿着酒杯，眼神贱贱地觑了何尘一眼，“但他特傻，经常做些让人匪夷所思的智障事儿，人没安全感，像个小孩儿。”
胡维上头以后，英文夹着中文乱说，俩夫妻都不知道听明白没有。
“所以他有很多做得不好的地方？”女人勉强抓住了要点，笑着看何尘：“但我看着觉得他挺完美的。”
何尘挺礼貌地笑了笑。
“特别不好，又傻又幼稚又自恋。”胡维大大方方地说，“但是…”
女人大笑起来，再给胡维杯里倒了新的红酒，胡维这回只会说中文了。
“我喜欢身上披着这一千个一万个缺点的何尘。”胡维说，“如果没这些缺点，何尘就不是何尘，而是另一个人。”
何尘看着他，觉得整个人都没来由地变得暖融融的。
再这么对视下去，他都很担心自己会忍不住做点儿什么。
“说吧，”胡维又换回英文了，将酒杯朝何尘递过去，“我是不是特别大度…”
“是是，”何尘挺哭笑不得地把他酒杯拿走了，还是没忍住抱着他亲了亲脸：“谢谢你啊，男朋友。”
俩夫妇互相对视一眼，脸上都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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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维心情实在好得不行，饭后掐指一算，自己还有整整七个小时能维持人形。
而且何尘像还赖上他了，直接将半醉不醉的胡维弄到自己房里去。
白天还起雾，晚上天空反而晴朗了，俩人到空旷的露台外面待着，何尘也有点儿醉，出来就伸手抱他。
“你干嘛呢。”胡维酒气上来了，想到另一边透会儿气。
刚才还是那种很飘忽的兴奋，现在慢慢成了头晕，看什么眼睛都是花的。
“我想找点儿真实感。”何尘没松手，“我以前天天都想这么做，但又怕被当成变态。”
胡维没敢动，他就怕自己待会儿能吐何尘身上。
何尘双手环过他的腰，将脑袋歪在胡维肩膀上：“哎你抱着怎么就这么软呢，是不是长肉了。”
“变态吧你。”胡维脑子晕得不行。
“你脸好红。”何尘脸侧过去看他，“以后你不准接感情戏，你对变态一个人脸红就够了。”
“…我这是酒喝多了。”胡维觉得人发烫，没看何尘。
这耳朵脖子都泛红，即便在夜晚的灯光底下也能看出来，胡维能听见何尘心跳得很快。
虽然什么都没做，但光是这么抱着，胡维都觉得空气像是变得甜腻起来。
“你今晚…”何尘略微抬起头，“陪我睡觉好不好？”
眼神看着还挺真诚，甚至有那么点儿乖。
要不是维持人形的时间有限，胡维真特想陪他睡一晚。
“改天吧，今天太晕了。”胡维挺心软，何尘比他想的要粘人。
何尘搂了一会儿，也没强求：“那就改天，你要说话算数。”
“嗯。”胡维应了一声，觉得何尘这个样子莫名还有些可爱，像在撒娇似的。
“明天回剧组吧，我想把《遗城》拍完。”何尘突然说。
“真的？”胡维顿时特高兴，一转身整个人差点儿没晕得摔地上去。
“真的，”何尘摸摸他头发，“我想至少在你眼里，做个比较优秀的人啊。”
毕竟今晚吃饭，还是给胡维列举出了一长串的缺点，这让何尘觉得不大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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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何尘挺老实，抱到眼看着胡维打哈欠了，挺不舍地将胡维送回了他的房间。
俩人的关系自然不能暴露，何尘赶在第二天出发前，还特地抓着胡维亲了好半天。
飞机飞一趟，又是十几个小时，到机场的时候《遗城》主创们都来接。
“不好意思，耽误拍摄进度了。”何尘一下来就道歉。
曾潮导演看见何尘差点儿没哭出来，一副“孩子离家出走好生气但是回来就好”的样子，回了凤凰影视城就把何尘抓去训话。
“天啊你太神了，怎么把他带回来的啊！”陆由拍拍胡维肩膀。
“我就是，一分钱都没带去。”胡维说，“到那儿天天吃他的喝他的，把他吃空了就回来了。”
陆由当然知道这是胡说，但还是挺佩服地比了对666。
何尘重新回剧组，所有人都像是突然重拾了信心，一周不到全组上下都跟打鸡血似的，白天晚上连轴转地补之前落下的进度。
这段戏都没胡维出场，所以他每天在剧组也是打打下手。
何尘这人是真的精力充沛，每天加班加点拍戏，就剩那么点儿时间也每早坚持喊胡维晨练。
胡维实际这阵子身体不大舒服，这是从回国以后开始有的，不知道是不是时差没倒过来。
说不上是什么大问题，就是胃口不大好，人也总像没什么精神。
但因为何尘很忙，胡维也没给他提过这点儿小事，每天晨练都坚持去，毕竟那是难得的能跟何尘独处的三小时。
然而很奇特，胡维身体像一天比一天沉，到了第六天早上，他甚至在大冬天里感觉到燥热…
胡维整晚都做奇奇怪怪的梦，跟发高烧似的，好不容易醒了听见外边在下雨。
下雨…那今天晨练就取消了。
胡维觉得有些松了口气，变成人形给何尘发了条微信，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