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登记处,你是不是拿了什么东西没给我看?”
谢景迟花了点时间才理解秦深的意思,“工作人员给我的……喜糖。”
谢景迟把手掌展开,将自己捏了一路的东西展露在秦深面前。
普通的硬质糖果,应该被归类秦深不会感兴趣的东西当中,毕竟回想他们之前那些不算约会的约会,秦深对那些精致漂亮的甜点从未表露出任何近似于喜爱的情绪。
然而就像是为了驳斥他的固有印象一般,秦深当着他的面撕开包装,
“你真的要吃啊?”谢景迟惊讶地看着他将半透明的乳白色糖块送进了嘴里。
“难道不是给我的吗?”
“可是……”谢景迟还想说点什么,还没说完秦深就吻了上来。
秦深按着他的后脑不许他从中逃脱,牙齿轻轻咬他的下嘴唇,水果香精的浓郁香气连同糖果本身甜甜的味道在唇齿间弥散。
“荔枝味的。”谢景迟听到刚刚成为自己丈夫的Alpha这样说着,“不过还是这个更甜一点。”
谢景迟以为自己已经能够坦然面对许多事情,却还是被这样直白的逗弄臊得抬不起头,红晕从脸颊向脖子不断地扩散。
他的信息素是荔枝和玫瑰,秦深是在用他的味道和糖果作比较吗?
谢景迟被吻得不断发出细碎的呻吟,零散的思维却在想,这个人真的是他认识的那个秦深吗?
“既然已经是我的人了,秦太太,你想要怎么样的婚礼?”这个甜得发腻的吻结束以后,秦深抵着他的肩膀轻声说,“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会满足你。”
“什么?”被吻得晕头涨脑的谢景迟急促地喘着气,“你说什么?”
“你想要这种吗?”
秦深拿过他放在一边的平板电脑,按亮屏幕,调到某个页面放到他面前。
谢景迟愣了下。早上去民政局的路上他一直在打瞌睡,为了防止证件照上的自己一脸惺忪睡意,他用平板电脑看新闻,看到岑游和他另一半的婚期将近,媒体都在猜测他们的婚礼要在哪里举行,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话说到这个地步,谢景迟才后知后觉地发觉原来秦深以为他是在羡慕这个。
“是陆栩喜欢岑游……”说完他发觉可能有歧义,修改了一下措辞,“陆栩是他的歌迷,好多年了……”
朋友的偶像要结婚,他出于好奇就多留意了一下,本身没有太多的喜恶在里面。
“哦,那你想要吗?”秦深还是没有放弃这个念头,“比这个更夸张的婚礼我也能给你,你可以邀请你的同学和朋友们来参加,很多人都会知道,你和我结婚了。”
说话的间隙,谢景迟清楚地感觉到上衣的下摆被人挑开。宽大的手掌贴着腰间温热细腻的皮肤,指腹按压在脊柱的凹陷,一点点往上攀爬。
“你呢?”
秦深的嗓音很哑,“我无所谓,你的喜好比较重要。”
落在肌肤上的爱抚愈发煽情,谢景迟咬住舌尖,尽可能稳住自己的声调,免得泄露了喘息的声音,“不要,我不想喜欢夸张的。”
“是吗?”
“就这样吧。”无关其他,他讨厌一切麻烦的事情,不想要太铺张的婚礼,也不想要邀请太多的人,“只有我和你就行了。”
他只想和这个人在一起,现在,这个愿望已经实现了。
虽然从来没有得到过确切的言语确认,不过他猜秦深应该是喜欢他的吧。
如果不喜欢的话,为什么要为他做到这个程度呢?
“只有我和你吗?这倒是个简单又很好满足的要求。下周起你有空吗?”不等他回答,秦深便自问自答起来,“考完了的话应该是有的吧。”
第45章
杯子的外壁上凝着一层细密的水珠,水珠在重力的影响下缓慢地汇聚、下落,留下一道道蜿蜒的水痕。
说着要喝水却始终没能喝到的谢景迟跨坐在秦深的大腿上,仰着头承受对方越发放肆的亲吻,喉咙里发出近乎于哭泣的喘息声。
秦深咬住他喉结的一瞬间,细微的刺痛使他睁开了眼睛。他的眼中有各种各样的情绪拉扯争夺,最终,接近于恐惧和慌乱的那一种胜出了。
他试着去推秦深的肩膀,和他想得差不多,秦深果然停了下来,“怎么了?你在分心。”秦深的语气里有几分被打断后的不悦。
“有人……”按在脊柱上的那只手不怎么安分地往上攀爬,谢景迟只说了两个字就说不下去了。
这里不是南安路那栋时时刻刻都很安静的房子,这里是秦深从小长大的家。他们在二楼的起居室,佣人和厨师们在一楼忙碌,中间隔着很长一段距离,可这并不能缓解谢景迟的焦虑——一个小时的期限逐渐逼近,随时都可能有人上来说午饭准备完毕,请他们下楼用餐。
而且像起居室这种半开放的空间无法给他一丁点安全感。
他不想让其他人看到他和秦深现在的样子,尤其是他,衣衫不整、脸颊绯红、让人为所欲为。
“回房间就可以了吗?”秦深贴着他的颈动脉轻声呢喃。
谢景迟没能完全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下一秒秦深就将他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
“抱紧一点。”
谢景迟的手臂缠着他的脖子,把脸颊埋在他的肩膀里,因为无法看见走廊那边,只得在心里祈求不要正好有人经过。
起居室到卧室的距离不算太远,秦深身高腿长,没走几步就到了。
因为抱着他,房门是秦深用肩膀撞开的。等到碍事的房门被堪称粗暴地甩上,一切重归静止,谢景迟的心却奇异地落了下来。
谢景迟被放在那张不那么大的单人床上,冰凉的床单触碰到他光裸的皮肤,很快染上了他身上的温度,变得热了起来。
房间的朝向是东南,早上他们出门的时候窗帘没有拉上,阳光将一切都照得很亮很亮,几乎到了刺眼的程度。
谢景迟揪着身下的床单,看见秦深侧着身子,慢条斯理地解衬衣的纽扣。
秦深的手指很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圆滑整洁,手背隐约可见淡淡的青筋。
谢景迟的身体里涌起了一种很模糊的冲动。
秦深将脱下来的衬衣搭在一旁的靠背椅上,走到床边,上半身径直压下来,继续他们刚刚没有做完的事情。
“秦深……”秦深的手心很热,按在谢景迟的肩膀上,隔着薄薄的一层布料也像要将他灼伤一样。
亲吻的节奏停滞了,秦深压在谢景迟身上,嘶哑地喘着气,“你叫我什么?”
“秦……”谢景迟的下唇被身上的男人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不是很痛,但足以传达某种无声的不满。
谢景迟回过神来,心里忽然有了个很荒谬的念头。
就在他思考这到底是不是真的,身上的重量忽然消失了。秦深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目光里有谢景迟看不懂的情愫,让他后背一阵阵地发麻。
“……老公。”谢景迟深吸一口气,羞耻地叫出这个称呼,音量就比最低微的耳语稍大一点。
……
等到谢景迟不再发抖,秦深亲了亲他汗涔涔的鬓角,准备抱着他去洗澡。
“不标记吗?”
秦深的手刚放到膝弯,还未来得及用力,谢景迟就睁开了眼睛。
大约被欺负惨了的缘故,他的眼眶周围都是红的,眼里蒙着一层透亮的水雾,嗓子也比平时哑。
秦深摇摇头,嘴唇印在他的太阳穴附近,“很痛的,而且不是什么很好的体验。”
结婚第一天,他暂时不想给对方留下太过糟糕记忆。
“我……咳咳。”不知被什么东西呛住,谢景迟急得咳嗽起来,“我不在意。”
“你还不在发情期。”秦深单手拍着他的背部,帮助他顺气。
这是谢景迟停用抑制剂的第二天,正常来说起码该有一周到半个月左右的时间才会见效。
发情期的Omega会打开自己体内最隐秘的生**,渴望被自己的Alpha拥抱、占有和填满,所以秦深说要陪他过发情期,基本上就等于对他提出终生标记的请求。
“你是Alpha。”还在喘气的谢景迟垂下眼睛,小声说,“我的Alpha。”
秦深放在他腿上的手顿住了,掌心轻轻摩挲着他小腿光滑柔软的皮肤,眼神却很晦暗,让人猜不透他心里的真实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