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你的衬衣入睡(80)

闻烟自己擦干净,稳住呼吸:“去Evens吧。”

“什么时候去?爸爸给你内推。”闻奕城说。

“给我三个月的时间。”

她需要一段时间来疗伤,忘记过去,忘记谭叙深。

.

林瑜是国内知名大学的副教授,闻奕城现在是Evens的董事。

他在Evens工作了三十年,几乎从中国分部建立的时候就在了,从普通职员一步步晋升到高层,见证了Evens从无到有以及迅速壮大,闻奕城现在拥有Evens的股份,虽然不多,但公司里很多人都是他曾经的下属,比如傅铭川,也是他推荐的。

周一,林瑜有课去学校了,闻奕城约了朋友谈事,他现在几乎不去公司,因为他要解决的问题不是坐在办公室就能解决的。

家里只剩闻烟,昨晚又是整夜失眠,她现在越来越怕黑,黑暗中所有的感官都很敏锐,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疯长的念头。

昏昏沉沉地睡了两三个小时,闻烟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中午了。

爸妈给她留的早饭已经凉了,闻烟拿到厨房热了热,然后一个人坐在餐桌上,边吃边发呆,她失神地望着窗外的景色,眼睛空洞。

然而过了半个小时,碗里的粥依旧像是没动过。

谭叙深去法国的那段时间,她也是这样,坐在餐桌前一个人吃饭。

闻烟脸上挂着苦笑,这时,门铃忽然响了,将深陷在回忆里的她拉了回来,她走到玄关,顺着猫眼看向外面的人。

“铭川哥?”闻烟打开门,看着外面的人有些意外。

“刚睡醒?”傅铭川看着她凌乱的头发,笑得温柔。

“嗯。”闻烟让他进来,“有什么事吗?”

“听说你辞职了。”傅铭川往里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消息挺快。”闻烟知道,肯定是老爸跟他说了。

“有什么想做的吗?”傅铭川望着她无精打采的样子,眼睛忽然流露出几分复杂。

“目前还没有。”闻烟笑了笑,脸色还是很苍白。

傅铭川沉默了片刻,她还是那么漂亮,那么乖巧,但眼睛却暗淡的失去了神采。

“失恋了?”傅铭川眼睛微动。

闻奕城昨天担心,问遍了闻烟身边所有的朋友,问了星棠,但星棠这次嘴很严什么都没说,之后闻奕城又问了傅铭川。

“我爸怎么什么都跟你说。”闻烟微愣,接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吃饭了吗?我去给你盛点粥。”

闻烟不想听见谭叙深的名字,不想回忆有关他的一切,她逃命似的慌忙站起来,然而由于起得太快,身体像树叶一样无力地倒向地上。

“烟烟!”傅铭川连忙伸手接住她,把她抱在怀里,“烟烟!怎么了?”

傅铭川叫了好几声,眼睛里全是害怕不安,然而闻烟却紧皱着眉头失去了意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几章需要过渡一下,等不及的同学可以养肥=o=

第62章

傅铭川焦急地唤着她的名字, 但闻烟还是昏迷不醒,他不再犹豫,抱着她慌忙往外走。

听到有人叫她, 很近又很缥缈,闻烟仿佛置身于一片黑色的海,一阵阵眩晕,轻飘飘地不断坠落, 她想答应但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走到玄关处, 闻烟皱着眉缓缓睁开眼睛。

“烟烟?”傅铭川察觉到她睫毛轻颤,停住了脚步。

“放我下来……”走路的颠簸感让闻烟很难受,她视线清晰了又模糊。

“什么?”傅铭川只看到她嘴唇动了动, 但声音小得听不见, 他连忙靠近闻烟的脸。

“没事,放我下来……”闻烟意识逐渐清醒,但心悸伴随着无力, 她想回沙发缓一会儿。

傅铭川这次听清楚了, 他抱着闻烟小心翼翼地回到沙发上, 但却没有把她放下,仍旧把她抱在怀里, 凝视着她额头的细汗和痛苦的表情,内心不由得焦急。

闻烟闭着眼睛脸色苍白,过了很久那种无力感才消失, 身上冒了一层虚汗。

片刻后, 她缓缓睁开眼睛, 但看到近在咫尺的男人时,茫然的目光随即浮现出几分愣怔。

身体的亲密接触让闻烟很不自在,顿了两秒后, 闻烟不动声色地从他身上下来。

“谢谢。”闻烟看到了他浓浓的担心。

“怎么回事?”傅铭川不自觉地拧紧了眉头,眼睛里的担忧和心疼分不清楚。

“没什么,可能早上没吃饭,刚才又起得着急。”以及这几天晚上整夜失眠,强撑着到天亮了睡会儿,闻烟不想说太多,怕他们察觉到。

她在隐瞒什么,傅铭川不知道。但这才过了多久,她就变成了这幅样子,往日的青春活力和神采都看不见了,像素描纸上枯萎的铅灰色玫瑰。

是因为那个男人吗?

“把早饭吃了,我们去医院。”傅铭川望着她,选择不问。

“不用那么麻烦,我吃过饭休息一会儿就好了。”闻烟心虚地底下了头,她不想去医院。

“别任性,万一有点事你爸妈该担心了。”傅铭川了解她,知道说什么能打到她的软肋,然而通往她心里的那条路,他总是不敢开口。

闻烟低着头沉默了片刻,这段时间身体确实虚弱得可怕,不知道是不是完全因为手术。

为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值得吗?

想到这里闻烟嘴角扬起几分冷笑,目光也变得坚毅。

不值得。

“下午我自己去就可以,今天不是周一吗?你快回公司吧。”闻烟不想麻烦他,也不想让他知道。

“今天不忙,走吧。”傅铭川看她没有要吃饭的意思,拉着她就往门外走。

“铭川哥……”闻烟拗不过他,只能被他拉着往前走,“真的不用麻烦了。”

刚才她晕倒的画面,傅铭川现在还心有余悸,想到她身体可能潜伏着什么病,他一分钟也坐不下去。

傅铭川强行拉着闻烟到了医院,一路上,闻烟一直忐忑不安,在她心里铭川哥就像家长一样,被他知道的话会很难为情。

但不同科室,医生可能不知道?

就在闻烟心神不宁胡思乱想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医生办公室。

“您好。”傅铭川敲门进来,让闻烟坐在医生对面。

“你好,请坐。”一位四五十岁的女医生坐在办公桌前,看着闻烟笑了笑,“哪里不舒服?”

“今天中午忽然晕倒了,身上冒虚汗。”闻烟简单回想了一下。

“吃早饭了吗?”医生问。

“没有。”闻烟说。

傅铭川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听着他们一问一答,目光全部落在了闻烟身上。

“可能血糖偏低,睡眠怎么样?”医生继续问,在系统里新建了一个页面。

“容易失眠。”闻烟声音很轻。

医生又问了一些情况,开始在电脑上敲敲打打,然后通过闻烟的信息调出来之前在医院的就诊情况,看到页面上的内容,医生愣了愣。

“上周做了人流?”医生偏头看着闻烟,眼中的微愣转瞬即逝,对这种情况显然已经习以为常了。

傅铭川靠着沙发身体微顿,平静的眼眸忽然染上几分错愕和茫然,他好像没有听清医生问了什么?

“……”闻烟所有的幻想在这一刻破灭,她没有扭头,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人流后的半个月内,一定要注意,不要碰冷水不要剧烈运动,前几天最好卧床休息。”医生简单嘱咐了几句,又偏头看向傅铭川,“还要一点,一个月内不能同房。”

这次,每一个字傅铭川都听清楚了。

坐在沙发上的姿势和刚才没什么变化,但男人的手在看不见的角度紧握成了拳头,漂亮的骨节此刻泛着森森的青白,他的目光紧锁在闻烟身上,眼睛里的温柔正慢慢凝结成冰凌。

傅铭川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心痛和隐忍的愤怒。

医生再说什么,他已经完全听不见了。

两人从医生办公室出来,拿了药走出医院,一路上谁也没说话,直到来到停车场,闻烟打开车门准备上车的时候,傅铭川抓住了她的手腕。

“是谁?”傅铭川低头看着闻烟,面色阴沉,语调里全是隐忍。

“抓疼我了。”闻烟注视着被他抓住的手腕,很疼,但她没有挣脱。

“……”傅铭川回过神,缓缓松开了她的手腕,但面部的线条依旧紧绷着,有些锋利,“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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