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被‘认真’过太多次了。”长谷川凛耸肩,“你或许可以和你的前辈交流交流经验。”
他指了指楼上:“贴了他的大头照的影帝奖状还在三楼的杂物间扔着呢。”
库洛洛:“……”
是他来的不够早了。
长谷川凛和善地拍了拍他的肩:“不要灰心,继续努力。”
库洛洛虽然在演技方面尚且需要磨练,但是就研究异能而言,他确实是很强的了。
长谷川凛希望他和费奥多尔的“合作”真的仅限于这一点,虽然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并不可能。
他的异能在库洛洛来后的第五天恢复正常,可以使用。
然后只过了三天,这两个人就告诉他,事成了。
“世界可以去了,只是具体坐标不稳定。”费奥多尔在电话里说。
长谷川凛毫不在意,一拍锖兔的肩,豪爽道:“没事,这不是有向导呢吗。”
他已经决心立刻动身了。
能早一天脱离苦海就早一天脱离苦海。
送完锖兔回来他就要立刻把库洛洛“请走”。
再之后,他就有时间去看看他的乱步小天使,好好培养培养感情了。
库洛洛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长谷川凛盯着他,想了想,还是决定给他留一句话:“我走了之后你别乱跑、别搞事。好好待着。”
库洛洛意味深长地说:“那可能……要看你要离开多久了。”
“异能一恢复,我马上就回来。”他警觉,立刻回应。
然后他揽过锖兔,发动异能。
前两次都没机会看,这次由自己来发动异能,他总算有机会看看自己这异能长什么样子了。
周围的空间发生了扭曲,裂出了一个椭圆形的黑洞。洞口的边缘红光炸亮时,强烈的吸引力将他拉扯向黑洞的向中心。
他抱紧了怀中的少年,抬眼,看到了靠在门侧的库洛洛眼中一闪而过的……
某种,他看不懂的情绪。
长谷川凛突然想起了库洛洛第一天来的时候说过的话。
他说,他忘记他了。
然而,连进一步思考的时间都没有,他跌入黑洞,转瞬间便失去了意识。
……
长谷川凛是被连绵不绝的低吟声吵醒的,这些声音音色各异,声调高低起伏,掺杂着重重叠叠的回音,像密密麻麻的蚂蚁啃噬他的脑髓,吵得他头痛欲裂,感觉整个人都要炸开了。
然后他听到有人轻轻地“嘘”了一声。
万籁俱寂。
片刻后,周围响起了窸窸窣窣衣料摩擦声,这声音似乎一直持续了几分钟,才彻底消失。
头疼的感觉已经渐渐消逝了,但他皱了皱眉,仍然没有睁眼。
哪怕双目紧闭,他依旧感到周围亮的可怕,灼人的光透过眼皮刺激着他的视觉神经。
像是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一样,光芒在顷刻间黯淡下去,停在了一个恰到好处的亮度。
他眼睫轻颤,缓缓睁开眼。
一双闪烁着琉璃般光彩的七彩眼眸近在咫尺。
吓得长谷川凛立刻又闭紧了眼。
或许是,他的睁眼方式出现了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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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章 童磨
“你不喜欢我吗?为什么要闭眼呢?”声音自头顶传来,说话的人抚摸着他的脸颊。
长谷川凛心里一阵恶寒,想挥开对方的手,却发现自己四肢僵硬无法动作,只能任由那人在他脸上肆意妄为。
他加重力度捏了捏他的脸,声音里多了几分不悦:“你怎么不看我呀?”
他迫不得已睁开眼,看到两颗斑斓的琉璃水晶,点染着七彩的颜色,却没有一点人的气息。
然后他听到这人接着道:“我可是等了你好久啊。”
长谷川凛茫然。
他发现自己最近真的很容易进入某些奇怪的“恋爱支线”,还不是正常的乙女向恋爱游戏,而是猎奇游戏的“恋爱分支”。
这就让人觉得很可怕了。
他定了定神,打量这位似乎已经处于“已攻略”状态的新的攻略对象。
男人白橡色的头发顶部突兀地红了一片,像是揉进了浓稠的血液,而那双不带情感的彩眸中刻印着清晰的数字。
他单手握着一双灿金色的铁扇,扇尾绿色的流苏垂下,刚好扫在长谷川凛的手背上,随着他的动作轻摇,带起微痒的感觉。
这是一个足够奇怪且很有记忆点的男人。
他确信自己并不认识、甚至从未见过这个别致的男人。
“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童磨哦。”男人声音里是十足的失落,神色上却没有丝毫变化。
这和库洛洛的话如此相近的措辞,一听就让人觉得虚假至极。
长谷川凛自然没有回应。他别开视线,转而观察起身处的地方。
古色古香却又富丽堂皇。
巨大的水晶吊灯悬挂在极高的房顶中央,对称的壁画铺开延伸至四侧的墙壁。下方是铺满洁白瓷砖的空旷大厅,排列在两侧的石柱刻满繁复的花纹,石柱的顶端恰好与彩色壁画接洽。这里像极了一个庄严肃穆的教堂。
而他现在躺着的地方,似乎是一个祭坛。
一个翠绿的圆形祭坛。
苍翠欲滴的草木攀附着他正躺着的石床,不知道是靠着什么才能在这个终日不见阳光的地方长得如此旺盛。
不过,还真别说,这一块建得颇符合他的审美。
长谷川凛这人没什么特别的喜好,唯独对绿色情有独钟。
那是一种充满生机与活力,能驱散心中的阴霾,让人在瞬间获得安宁,仍怀着一份对未来的期许的、美好的颜色。
这也是乱步的眼睛总是对他有着无穷的诱惑力的原因之一。
可惜他的这个喜好常常被身边的人嫌弃。
不过现在看来,他倒似乎是难得有了位“同道中人”了。
虽然这位“同道中人”的审美,实在让他有些一言难尽。
“你看上去很喜欢这里。”童磨用手里的扇子点了点他的肩,“这是我特地为你准备的哦。”
这是什么邪教吗?你是打算祭献我?
长谷川凛正腹疑,突然发现自己可以动了。
“我真是谢谢你了哦。”他勉强用双臂撑着身体坐起,盯着童磨,不再顺着他的话题走,而是单刀直入地问,“那个男孩呢?”
童磨问:“你说的是那个……肉色头发,脸上有疤的少年吗?”
长谷川凛点点头。
“你想见他吗?他快要死了,所以,为了救他……”童磨弯起眉眼,似乎很是开心,“我把他藏起来了哦。”
长谷川凛完全不相信面前这个笑得灿烂的人,他死死地盯着这人,质问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在发动异能之前,费佳和库洛洛曾向他保证过,这次世界跳跃过程中绝对不会出现问题。
既然有他们的保证,那这次跳跃就一定不会出问题,锖兔不可能是因为他的异能受重伤。
费奥多尔和库洛洛这两个人,虽然心确实是脏了点,但在这种事情上还是不会骗他的。
所以如果锖兔真的出了什么事,那就只能是面前这人搞的鬼。
长谷川凛沉下脸,警惕地凝视着凑到自己眼前的人。
“没有呀。”男人答,一脸无辜,甚至还做出了被人误解后心碎的做作表情,“为了防止他死的太快,我还特意把他冻起来了呢。”
“我看他是快被你冻死了吧?”长谷川凛挑眉,利落地翻身离开石床,一手揪住这人扇尾的流苏,另一只手扣上他的右肩,略微抬头,眯起眼逼问,“他人在哪儿?”
“他对你很重要吗?”男人被长谷川凛挟住,却仍旧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明明我等了你那么久,可你一点都不关心我。一睁眼就问他。”
“我让你等我了?”长谷川凛冷哼一声,捏在人右肩的手暗自用力,再次问,“他在哪儿?”
“是啊,你让我等的嘛。我可是乖乖的等了你好多年呢。”男人只答他第一个问题,语调轻松,甚至还俏皮地眨了眨眼,“你真的不记得了的话,我可以讲给你听的。”
“我不想听你废话。”长谷川凛逼问,“他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