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某间屋子,蓄谋已久的邵公子把庆功宴上喝多了酒的鲁大小姐压倒,淫.笑着说:“嘿嘿嘿,欣妤,快点从了本少爷……”
手下动作利索无比,一时间外裳内裳腰带肚兜乱飞。
鲁欣妤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顿时吓得惊声尖叫:“啊——救命啊!死色狼!”
邵斤琦把手指竖起在唇边:“嘘!叫这么大声干嘛?谢嘉杭说过当上牌王以后就去求韩修把我们都放出宫的!”
“唔……”酒精害人,鲁大小姐反应比平时不知迟钝了几倍,努力思考间,衬裙也飞了出去。
邵斤琦胡乱地朝她脸上唇上亲吻:“你爹娘和我爹娘都急着让我们留种,我们快点来造人吧,第一个姓邵第二个姓鲁……”
鲁欣妤愣了一下,房门突然被大力敲响,邵小妹的声音传过来:“欣妤姐!陆队长那里传来的消息!欣妤姐?”
砰!啪!
邵斤琦为了确保计划万无一失还把门用拖把杆挡住,没想到这层防护在他的好妹妹面前不堪一击,被一脚踢烂,木屑乱飞,尘土纷纷落下。
“哥?”邵小妹一看房里的情景,惊呆在原地。
杨淑慧和芙荻同她站在一起,也张大嘴巴。
三,二,一。
三秒静寂之后,冷宫某间房开始兵荒马乱——
“哥,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啊!欣妤姐,我来救你!”
邵斤琦:“不是你教我的吗?!别甩锅啊喂!”
“邵公子,你……你真禽兽不如!”
“欣妤别怕!邵斤琦,看招!北地漂漂无影拳!天山夺命千佛掌!”
邵斤琦:╥﹏╥
邵公子,卒。
邵公子千算万算,没算到鲁欣妤自从迁怒谢嘉杭发了顿脾气后颇感内疚,到处托人询问沈辙辕的消息。陆远差人捎来口信,说西凉的噩耗传到许昌,西凉王的妻子不久前染上恶疾不治去世。
尽管对沈辙辕一肚子窝火,但听到这个消息,邵斤琦也沉默下来,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子欲养而亲不待。
丧母,是这世间人人共通的某种痛觉,即使父母双全的人亦能感同身受一二。
女孩子们纷纷垂下泪来,鲁欣妤闷声说:“皇子殿下……其实人挺好的。”
初见被他无双的外表迷得头晕目眩,接触后才发现这人切开全是黑的,根本是个不折不扣的土匪。
但再与他相处下来,就会发现他亦有细腻温柔那一面。
芙荻擦擦眼泪:“殿下一点皇子架子都没有,我们伙食这么差,他从来都不挑,还经常开小灶带给我们吃……”
杨淑慧扁扁嘴:“沈辙辕走之前还让我别忘了帮他的花草浇浇水……可是我全抛在脑后,好几天没浇水了……”
“那还不快去浇!”
杨淑慧小跑着提壶去浇水,恹恹的含羞草见门打开,一下子立直身子,期许地叫了声:“喵噶!”新主人回来了!
一见来人,又重新窝回去,甩了两下尾巴便一动不动。
芙荻伤心地摸了摸小猫:“含羞草多喜欢殿下啊,能让小猫这么喜欢的人怎么会是坏人呢?”
相比她们的多愁善感,鲁欣妤倒是更加实际一些:“闻此噩耗,沈辙辕是不是要回西凉去了?”
邵小妹点点头:“西凉使团本来也快到该返程的时间了,又出了这样的事,大概是要提前回西凉了吧。”
“他何时启程?”
邵小妹一愣:“这……我也不知道。”
第47章 何以解忧2
众人突然意识到沈辙辕与他们的交集仅仅是在冷宫共同生活的这段日子,而他们对这位异国皇子知之甚少,就连西凉使团下榻的地点都不曾过问。
邵斤琦腾地站起来:“西凉使团的住处还不好找吗?我马上去问清楚。”
芙荻往小厨房跑:“奴婢新学了许昌名小吃的做法,一会给殿下送过去!”
杨淑慧也跟着走出院子:“我去给他准备点伴手礼,总不能让人家皇子空手而归吧?不然西凉人要怎么想我们啊?”
鲁欣妤幽幽叹了口气。
沈辙辕这一走,他和谢嘉杭不就两地相隔,更不可能了吗?
倒不是心疼自己投给沈辙辕的那些赌注,而是私心里对这位西凉皇子很有好感,希望对方能多一点机会罢了。
只是没想到,人与人的聚散竟是如此轻易。
她站起身准备联系鲁家,给沈辙辕包个临别践行大礼包,在冷宫院门口迎面碰上一辆小推车。
“……”
这似曾相识的剧情。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直接跳过一切流程。
她唰地掀开白布,底下果然是谢嘉杭有气无力的脸:“欣妤,有没有能解开迷药的方法?”
鲁欣妤居高临下看着他,突然说:“沈辙辕的母后去世了。”
谢嘉杭表情一下子凝重起来,“他在哪里?”
鲁欣妤脸色阴晴不定,过了一会儿,手指快准狠掐上他的人中——
“嗷——”
谢嘉杭被鲁欣妤来了一套暴力掐人中加冷水浇脸疗法,总算提前从迷药的后劲中解脱出来,加入寻找沈辙辕的行列。
冷宫众人忙活了大半夜,西凉使馆已经人去楼空,几个空空的大箱子躺在使馆前的荒地上。一个老头在门前打扫,这里本是一家客栈,临时为西凉使团征用,使团走后就会恢复营业。
那老头说之前确实见过皇子,可在他们来之前已经离开了。
沈辙辕已经回西凉了吗?
芙荻捧着冬夜逐渐冰凉的食盒,泪水一颗一颗砸在地面上:“殿下怎么能一声不吭就走了啊?”
谢嘉杭把她抱在怀里轻拍后背,皱起眉头,面色晦暗不明。
不告而别,不是沈辙辕的作风啊……
一无所获的众人精疲力竭,相互搀扶着在宫道上蹒跚而行。
晨光熹微,路两旁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和稀稀拉拉的枯黄荒草。一只孤雀从头顶飞过,背靠青灰色的天宇,一声声啼血。
不知何时,在他们心里,已经默认沈辙辕是重要的同伴了。
走进冷宫熟悉的院落,他们先听到一声脆脆的“喵呜”。
难道沈辙辕已经回来了?
众人精神一振,不由得加快脚步,冲到院子里一看——
杨恭谨蹲在榕树下,拌了一碗猫饭喂含羞草。在他身边,殷正期趴在石桌上,头枕着手臂已经睡着了。
他和黄舒李睿都去参加新战队的酒会,留到很晚,另外两个人一关上门倒头便睡,殷正期却守在门口等他到大半夜,给他煮了一碗解酒汤解了宿醉。
希望瞬间变成失望,杨淑慧嫌弃地说:“怎么是你啊?”
杨恭谨莫名其妙被怼了一句,看着这一群清晨回来的人,更加摸不着头脑:“你们去干嘛了?”
芙荻十分低落:“杨公子,皇子殿下母后薨了,他带着西凉使团回西凉去了。”
杨恭谨惊讶道:“啊?”
杨淑慧白他一眼:“啊什么啊?听不懂人话吗?”
“不是……”杨恭谨嘴角抽了抽,指向最靠近水房的那间房间,“他刚刚回来,就在谢嘉杭的房间。”
什么?!
众人一股脑地冲向他指的方向,把那可怜的门甩得吱呀吱呀响。
沈辙辕果然在里面,靠着墙坐在床上打盹,被众人的阵势惊醒,转过脸来。
他眼眶青黑,俊美无俦的面容上带着几分憔悴,眼睛里也爬着血丝,看起来十分疲惫。
那双略有些失神的眸子围着众人转了一圈,最终落在谢嘉杭身上,慢慢有了焦距。
他翘起干裂的嘴唇,温柔地笑着:“恭喜,你夺冠了。”
话音未落,杨淑慧就冲到床边凑过去盯着他:“沈将军,你没走啊?”
鲁欣妤看着他,红了眼圈:“殿下,请节哀。”
芙荻破涕为笑,“奴婢去把小吃热一热!”
邵斤琦给她一个爆栗:“笨蛋!热什么热,重新做一份!”
“啊,对对对!奴婢重新去做一份!”
邵小妹对着他犯花痴:“怎么憔悴起来也这么帅啊?真是太帅了,这辈子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
邵斤琦扶额:苍天啊!这丫头为什么是他妹妹,丢死人了!
小丫鬟蹬蹬蹬朝小厨房跑,沈辙辕被围在众人中间,享受着空前的热情,有些惊讶。他不解地看了谢嘉杭一眼,谢嘉杭注意到他的手翻过来,四指勾了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