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完未婚妻,他又看了谢嘉杭一眼:“谢公子,我看见你跟公主打架了,你技术太烂,怎么打人都打不到重点?”
“……”如果他把昌平公主打伤,估计在韩修把他弄死之前,何太后的鸩毒就先过来了。
潘锋又说:“不过公主毕竟是千金之躯,你对她手下留情一味挨打亦是一种智慧。”
谢嘉杭抽抽嘴角:“谢谢你替我挽尊。”
马车停在李氏中医馆门前,潘锋目送谢嘉杭跟着陆远跳下马车,表情颇为愉快地说了一句:“谢公子,你去吧,末将在这里等你出来。”
“啊?”他为什么一副高兴的模样?
“陛下只命令我早上送你去训练,晚上送你回冷宫,并没有说你可以去其他地方。”
谢嘉杭干笑。
潘锋继续说:“不过刚刚我给自己算了一卦,卦象显示送你来中医馆,是忠君爱国。”
“???”
“从军之前我是专门给人算命的。”
“……”
事实证明,能觉得邵小妹是三国中最完美的女人的人,自己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老中医依旧仙风道骨,捋了捋长长的白胡子,慈祥地笑着:“谢公子,好久不见。”
谢嘉杭应付地笑了笑,“好像也没有特别久不见,您这胡子怎么长这么多?”
老中医连忙掀开胡子仔细检查起来:“很不自然吗?为了看起来时髦一点,老朽刚接的。”
“……”
陆远凑在老中医耳边耳语了几句,老中医捋了捋胡子,“谢公子觉得断袖是种病?”
“没有这么严重吧。”谢嘉杭纠正道,“只是我觉得我本人断袖是个错误。”
老中医惊讶地说:“怎么会是错误呢?谢公子听老朽给你细细掰扯……”
在他说出开场白的那一瞬间,谢嘉杭就感到不对劲,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就往门口跑。
陆远挡住他去路,“谢公子,别走啊,你想听的内容刚刚正式开始,你怎么就要走了?”
再相信这家伙就有鬼了!陆远根本就是要把他往基佬的无尽深渊里推啊!
谢嘉杭毫不客气,一拳就朝陆远脸上打了过去。
陆远没在凉州发达之前也是许昌一条地头蛇,打架哪能示弱?当下你一拳我一腿和谢嘉杭打得热火朝天。
打架最要紧便是气势,谢嘉杭牢记潘锋告诉他的封喉、戳眼、撩腿踢阴,招招往陆远要害部位走,陆远却顾忌他和西凉皇子的关系不敢下重手,居然渐渐落了下风。
情急之下,他扑向谢嘉杭把他按倒在地,接着朝门外大喊:“潘将军!快帮我按住谢嘉杭!”
谢嘉杭睁大眼睛。
奇也怪哉,这人怎么向自己的临时专属车夫求助起来了?潘锋怎么可能帮他?
……
还真有可能。
接下来的半分钟,谢嘉杭眼睁睁地看着潘锋当众拿出一个卦盘有模有样地占卜起来,很快,他抬起头,嘴里念叨着:“把谢公子按住,是忠君爱国。”
谢嘉杭:“……”
这都什么人啊……
接下来的一整个下午,谢嘉杭被绑在椅子上反复接受老中医的循循善诱。
晚上,邵斤琦神秘兮兮地跑过来:“谢嘉杭,我跟你商量个事行不行?”
谢嘉杭抬眸“嗯哼”一笑,邵公子浑身僵直。
谢嘉杭再翘起兰花指,邵公子后退三步。
谢嘉杭妖娆地搔首弄姿,邵公子拔腿就跑,看见一人路过赶紧抱住大喊:“救命啊!谢嘉杭被鬼上身了!”
“啊——”
杨淑慧尖叫一声,把脸盆重重往他头上扣下去,洗脸水哗啦啦淌了邵斤琦一脸,“色狼啊!鲁欣妤!你男人猥.亵我!”
鲁欣妤在房间里远远喊了声:“邵斤琦你找死啊?”
杨恭谨擦着头发从水房出来,邵斤琦湿淋淋地伸手去搂他肩膀:“恭谨,快救我!”
砰!
被美少年飞起一脚踢到墙上,慢慢滑落。
杨恭谨扯起嘴角:“神经病。”
他也正好有事要找谢嘉杭,唰地拉开谢嘉杭房门,踏了一只脚进去:“嘉杭,上次给你打的借条……”
往里面一看,愣住了。
沈辙辕刚从外面回来,拎着食盒:“谢嘉杭!我给你带了夜宵!杨恭谨?你堵门口干嘛?”
杨恭谨给他让个视角,他往里面一看,也愣住了。
谢嘉杭坐在床边绣花,冷宫秋月斜射在他脸上,光华流转。
冷宫众人聚集在门口,窃窃私语。
“他怎么了?”
“不知道,出去一趟就变成这样了。”
“我早就说过我们冷宫有不干净的东西!”
“要不要……驱鬼啊?”
……
当晚值夜的宫女哭着回去向皇帝禀报冷宫聚众从事着一种奇怪而诡异的仪式,疑似跳大神。
韩修:“……”
那群人又搞什么?
第40章 锋芒毕露1
这场闹剧最后以沈辙辕按住谢嘉杭对准他的嘴唇强行吻下去导致后者神智回笼奋起反抗而告终。
大神跳了一晚上,众人都很劳累。
杨淑慧打个哈欠:“哈啊……散了散了。”
其他人三三两两地各自回房。
殷正期落在队伍的末尾,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他思忖良久,突然一拍手掌:“我有灵感了。”
“……”
他等了许久,只等到杨恭谨一个冷漠的后脑勺,“恭谨,你怎么不问我是什么灵感?”
杨恭谨对当他的捧哏不感兴趣,但这小子执着地追到他卧室门口,一遍遍追问:“恭谨,你都不好奇吗?”
“好吧,”杨恭谨脸上挂起职业性假笑,“那你有什么灵感了?”
“美丽的谢嘉杭公主中了邪,被千里迢迢远道而来的异国王子虔诚的一吻吻醒。怎么样?能不能畅销?”殷正期双眼亮晶晶的,像等待先生夸奖的书塾学童。
杨恭谨:“……”
沈辙辕带回来的夜宵被刚才跳大神的李睿和梁起瓜分得干干净净,谢嘉杭连渣都没捞着,居然还要帮他们收拾残局。
地上丢满了骨头和竹签,左一块汤汤水水,右一片碎碎屑屑。
谢嘉杭虚弱地说:“天哪,他们怎么能在别人房间吃得这么一塌糊涂?”
简直就像他本科时隔壁宿舍的两个东北哥们,一言不合就跑到他们宿舍喝酒,喝醉了还耍酒疯,吐得到处都是,吐完就往他的桌上一躺不省人事。
西凉皇子纡尊降贵,在他身后帮他执笤帚,突然拉住他的手腕。
谢嘉杭触电般甩开手,跳开两米远:“干……干什么?”
沈辙辕见他眼神躲躲闪闪,双手抖抖索索,故意向前靠一步:“欣欣。”
谢嘉杭后退一步,再后退一步,下意识抿了抿嘴唇。
沈辙辕歪着头,露出他最没抵抗力的那种微笑:“我为你贡献了初吻,你就没有点表示吗?”
谢嘉杭背靠墙壁,肩膀撞到一旁的置物架,伏在上面的含羞草啪叽一声掉落下来。
沈辙辕一个箭步上前,单手撑在墙面上,另一只手两根手指拎住小猫后颈皮。
被困在狭窄的三角区域内,谢嘉杭双手放在他胸前本想推开,却突然意识到沈辙辕身上只穿了件单衣,那身上的热度透过衣料,他一下子把手收回,脸转到一边,支支吾吾地说:“表、表示?”
纯情处男脑子一团浆糊,早就忘了自己也是破天荒第一回 。
沈辙辕嬉笑着往他脸上亲了一口:“第七十多次的初吻,还是八十次来着?”
什么?
谢嘉杭震惊地看向他,却不料正中他下怀,被他的唇逮个正着。
啵地往谢嘉杭另一侧脸上又亲一口,沈辙辕心满意足地退开两步,抱着含羞草倒进被窝里:“晚安。”
含羞草伸出小舌头舔舔新主人的脸:“咪呜。”
蜷成一团,甩甩尾巴。
“……”
留下谢嘉杭一个人站在凌乱的房间中央,觉得自己像被人白.嫖了的良家妇女。
第二天是全国赛第一场比赛,开幕式就要开始,各州参赛选手被安排到统一席位上,等待老官员前来致辞。
致辞无非就是些请大家严守纪律,赛出水平,为国效力的套话,选手们认真听的寥寥无几,有的彼此观察,暗暗掂量对手,有的偷觑龙颜,决意要给皇帝留下深刻印象。
大魏皇帝韩修一身黑底金纹礼服,头戴鎏冠高高在上,纵览大魏上百名未来栋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