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紧扭过脸,用手若有似无的挡住了自己。
救命……太尴尬了。
鱼鲭看到她的反应,顿时惊了一跳,“公子!”
“嗯。”沈澜淡淡的应了一声,耳根也有些泛红,他手指空着捏了捏,有些略不自然的在临子期的面前坐下,柔声问,“在看什么?”
“……”
“……”
鱼鲭心脏都要吐出来了,惊恐地看临子期,拼命的朝她使眼色。
“无聊,随便看看……”临子期不自然的把书往自己怀里拢了拢。
沈澜却已经伸出手,将那书直接拎了过去,临子期赶紧伸手抢,却扑了个空。
”《阴阳剑》?”沈澜看了封面以后眯了眯眼,然后随手翻开一页。
临子期一看他翻到的那一页,心中一紧,赶紧凑过去抢,沈澜手一伸,便伸的高高的,临子期刚要伸手捉到,沈澜却已经换了另一只手。
他眯眼一看,正看到一段:“他急不可耐的将她推到塌边,直接撕了她的衣裳,咬住她的软肉,低吼道,‘你与那持剑人究竟到了哪一步?’“
沈澜手一僵。
临子期看到他视线落到的地方,脸已涨的通红,不管不顾的扑上去,扯着他的衣袖,够着了书,抢了下来扔到了一旁,“别看了别看了!”
沈澜眼神幽幽的看着她,意味不明道,“爱看这个?”
“不是的不是的,这本书也就这里……这里有这个情节,其他地方都很正常!”临子期手忙脚乱的解释,面色通红的要滴血一般,旁边的鱼鲭扭过头,尴尬的脚趾扣地。
临子期赶紧翻了下一页,却只见上面写着,“她哭着推开他,他却忍无可忍的横冲直撞,让她再也叫不出声来。”
“……”
“……”
临子期窒息了。
半晌,沈澜好整以暇的抬头看她,却见她一个激灵,说,“啊,这里我还没看到。”
空气里一片静谧,春风吹过小竹林,发出哗啦啦的声音,风吹过沈澜银色的发丝,他却纹丝不动,宛如神祗,只是这尊神却好整以暇的看着一大一小二人,仿佛早已洞察了一切。
鱼鲭受不了了,几乎是大吼一声,“我去煎药!”然后一阵风似的转头就逃了,背叛了唯一的队友。
临子期垂着脑袋,觉得呼吸都困难。
沈澜看她垂头丧气的模样,莫名觉得好笑,他用手微微遮了遮脸上的笑,低声说,“你若是喜欢看,下次出门,我带你去书市……”
“啊,别说了别说了!”临子期面红耳赤的用双手捂住了他的嘴。
临子期手指冰凉,手掌心触及他温软的唇,手心登时一痒,酥酥麻麻的感觉瞬间通了全身,让她浑身僵了一瞬,下一秒便赶紧将手收了回来。
沈澜依旧不动,静静的看着她,竹林的倒影映在他的眼中,让他的眼睛看起来深邃而绝美。
“鱼鲭给你的吧。”沈澜勾唇道。
临子期摇了摇头,摸了摸鼻子,说,“不是的。”
“那就是了。”沈澜撑着手看她,轻笑一声,“巧取豪夺的故事又是什么?”
“啊啊啊……”临子期脸上的红刚褪下去又重新冲了上来,她懊恼的看着他,“你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会儿了。”沈澜眼中的笑意已然是止不住,“从鱼鲭说‘被公子发现了我们都没得看’开始。”
临子期绝望的捂住了脸。
他确实早就到了,远远的站在竹林外,听着一大一小脆生生的单纯话语,心口灼热。
临子期的头发已遮过耳边,她的头发柔软而纤细,如她的人一般。她撑着头有些懒散的坐在石桌前,一面翻着书,一面带着笑与鱼鲭说话,风吹过她的发丝,露出她脖子上的伤疤,触目惊心,令人心疼不已。
她的美好仿若一场梦,这半年来,他能够睡着的晚上,几乎全是她的模样,可他一睁开眼,她又消失了。
他看着她笑着的模样,却不敢靠近,生怕他一走过去,她又再次如泡沫一般的破裂在他的眼前。
沈澜轻轻捉住她的手,将她的手从脸上拿开,柔声说,“新的药膏疼吗?”
“不疼,凉凉的很舒服。”临子期只觉得被捉住的手一下子发热起来。
自从上次在马车里亲吻过后,临子期和沈澜就陷入了一种暧昧而不挑明的奇妙境地,所有人都觉得他们二人已经在一起,临子期也觉得自己已经与沈澜在一起,但是自从那日之后,沈澜便似乎又回到了原来的状态,宛如一个遵守职业道德的医生,治病的时候坚决不带入私人感情。
除了异常的关心她的伤处之外,除了眼神炙热的仿佛几口便要将她拆吃入腹之外,两个人的关系几乎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临子期当然不好意思主动做什么,她还是有些在乎身上的疤痕,不愿意多与人碰触。
手被他冷不丁的捏着,临子期的心猛的一动,觉得心跳都变快了许多。
作者有话要说:看小HS被发现的临子期:委委屈屈,那些情节我还没看到……
第54章 医者不自医(14)
“近日忙着试药, 你若是无聊,我可以陪你出门逛逛。”沈澜道。
“真的吗?”临子期眼前一亮,伸手主动捉住了他的手臂。
沈澜却身子一僵, 情不自禁的缩了一下手。
临子期微微一愣, 感觉到他这排斥的反应,赶紧放开了手。
“你接着看吧。”沈澜有些不自然的将手垂在身侧, “晚些再来看你。”
“嗯。”临子期感觉他的状态有些不对劲,却不好意思说破, 只好顺着说, “你若是太忙,便不用过来了, 鱼鲭鱼鲤陪我就好。”
“好。”沈澜神色淡淡的点了点头,便转身走了。
临子期看着他的背影, 皱了皱眉。他这是……怎么了?
她起身在水边坐下,静静流淌的河水宛如一片镜子, 她撩起耳边的头发,看到一片刺目的疤痕。
是因为自己太丑了吗?
临子期吸了吸鼻子。
沈澜应当不是这种人, 不过……临子期看着那红红的一片,觉得还是怪吓人的。
这日以后, 临子期又戴上了兜帽。
沈澜却减少了去她那儿的次数, 只从鱼鲭鱼鲤的口中了解她的动向。
鱼鲭发现临子期又不大笑了,分析了一下最近几日发生的情况, 他推断出,似乎这种情况是从沈澜发现临子期在小凉亭偷看那些书之后开始的。
他得知这个结论以后,心里顿时一咯噔,立刻去找鱼鲤商量对策。
鱼鲤正在煎药,扇着扇子正打着哈欠, 便听到背后传来鱼鲭急冲冲的声音,“鱼鲤鱼鲤,不好了。”
鱼鲤一个咯噔立刻醒了,转头问,“怎么了?”
“我做错事了。”鱼鲭瘪了瘪嘴,把自己拿书给临子期看,却被沈澜发现的事情告诉了她。
“你,你怎么能这样呢!”鱼鲤听完,恨不得揍他一顿,“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书,怎么能给子期姑娘看!”
“我,我也是看她闷在家里无聊……”鱼鲭觉得后悔,就十分后悔。
“你明明就是想听子期姑娘给你说故事,才跟她交换的!”鱼鲤哼了一声。
“怎么办,我会不会破坏了子期姑娘在公子心里的美好印象?”鱼鲭问,“公子近日都不去子期姑娘那儿了,子期姑娘又不笑了,唉,他们两个之间气氛不对!”
“那怎么办呢!”鱼鲤更着急了,“那你去跟公子解释,那书是你的,你逼子期姑娘看的!”
“啊?”鱼鲭一听这个提议脸都绿了,“那可不行!公子会打死我的!”
“你!”鱼鲤追着鱼鲭用扇子揍他,“你不去我就打你!”
“哎哟别打!”鱼鲭到处跑,跑着跑着便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那人笑呵呵的揪住了他的领子,说,“跑什么呢小兔崽子!”
鱼鲭抬头一看,竟是沈林。
“怎么是您!”鱼鲭惊讶地看着他,瞪圆了眼睛。
“怎么不能是我,这是我家!”沈林见他竟然是这个反应,不爽的说。
鱼鲤也愣住了,一脸迷茫的看着他,毕竟据他们所知,沈林一旦出游,少则半载,多则好几年,神龙见首不见尾,每次回来就带几个孩子回来放在家养着,按照心意指导指导,上道了懂得自己看医书的时候,便又不见了。
可这次沈林才走没多久,这么快就回来了,鱼鲭鱼鲤都很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