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偏执世子后(2)

所幸上山来的多半是穷苦人家和良善人家的孩子,无依无靠的才投奔过来,因此金盆洗手也不是那般困难。

哪成想今日伍什那个缺心眼性子直的,竟然直截了当的说了山上曾经抢劫一事。

思忖到这儿刘鸾的后槽牙磨得只响,索性闭了眼睛,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手里的小酒坛便被人劈手夺去。

刘鸾猛地睁眼,默了片刻后抬手使力拍了身侧人的背。

来人正是今日在酒舍遇到的伍什。

“大当家的,你是哪儿来的勇气碰酒的?”话这么说着,伍什扬手将酒坛丢到一旁。

刘鸾忍了忍,终究是没出声,她酒品不好却偏爱喝酒,真真是改不了这个德行了。

酒坛一歪,满满的酒水顺着坛口流出来,渗到土里。

“今日我是来赔个不是的。”伍什挠了挠头发懊恼道:“我原想见了大当家的打个招呼,忘了是什么地了。”

却见刘鸾径直起了身,凉凉道:“近些日子加固布防储备弓箭,顺道好好改改你的性子。”

而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边。

叫伍什看的实在是摸不着头脑,直叹了声:“女人就是麻烦。”

说起来实际上刘鸾才是昆嵛山的大当家,当年宫里人将尚在襁褓的她丢在偏远的济北国和信都国的地界上,昆嵛山的匪窝里由她自生自灭。

好在前任大当家的夫妇心存善念,将她养大成人,这山寨也就自然而然由刘鸾挑着。

不过刘鸾到底是女子再加之身份特殊,便从不露面,旁人也便误会了伍什才是山寨上的大当家。

其实细细想来伍什除了缺点心眼,其他样样没话说,是个做寨主的料。

也正是伍什的缺心眼,她才没将上辈子的事情同他细细讲去。

上辈子的事情...

刘鸾轻嗤一声。

上辈子被宫里那些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们从头到脚的算计,这辈子她只愿自个儿在山上安安稳稳过上一辈子,再不去掺和那趟浑水。

这般想着,窗外的树叶被外头愈下愈急的雨打的沙沙作响,刘鸾叹了口气起身下床,将窗子关的严实了些。

***

“姑娘若不围了面纱下去?”见刘鸾一大清早收拾妥当了就要走,贴身伺候她的丫鬟霜儿忙不迭的追了上去。

许是承袭了生母清容夫人的貌美,刘鸾自小就长得好。

单是这乌发朱唇已经足够叫旁的姑娘家艳羡,更不用说这还是她不施粉黛的样子,足够甩了精心打扮的女儿家们好几条街。

不过她也是个女儿家,若是叫人记住了样貌知道她是山上的人,日后恐坏了名声。

上回一着不慎竟叫山下人瞧了去,硬是传出个昆嵛山掳了个貌美的姑娘闲话。

昆嵛山或遭最大抹黑。

哪知刘鸾随意的摆了摆手,愉悦的笑道:“不过是在山上转转,倒也用不上这些。”

先前她费了不少心思在那人身上,没成想是竹篮打水。

昨日里她好生思量了一番,如今昆嵛山逐渐金盆洗手再不做那些勾当,顺势再加强布防想些点子,这有了准备应该也不至于落得上辈子那般惨状的局面。

刘鸾最大的优点就是看得开,如今说服了自个儿,她便也不再去白费那些精力。

今日一早见雨势渐小直至天晴,是个舒爽的天气。择日不如撞日,今儿她就在山上转转,重新设计出一份新的布防来。

哪知待到刘鸾即将到山脚下,离着平地还剩五十来步时,远远地瞧见一人。

那人身着月白色衣袍后面跟着个随从,正立在写有“昆嵛山”石碑旁的榆树下。

不是这几日她紧盯着的“正人君子”又是谁?

刘鸾心底暗骂一声,才要往回走,转而又一思忖,这会子也顾不上什么体面了,刻意的将身上的衣袍弄皱了些许,径直往山脚下快步朝着那人走去。

她自恃样貌不差,又因着惯会摸透旁人的心思,故而格外惹人喜欢。

虽说清楚这位公子软硬不吃,不过她到底还是该“牺.牲色.相”碰碰运气才是。

这般想着,刘鸾眼里蓄满了泪水尽可能的又叫自个儿更狼狈些。

所以在卫和桓的印象里,是看到一眼似水杏顾盼神飞的红衣美人,远远的惹人怜的朝他快步走来,衣衫轻盈随着美人的步子荡在风里。

待近了些,美人身上的甜香连同脸上浮起的红晕,尽数闯入了他的感官里。

第2章

彼时日头还不算强烈,只微微透过昆嵛山露出了一半,因着才下过雨空气里微微泛着潮,更叫眼前所见之景添了些朦胧色。

卫和桓垂头看着离他仅四五步,眼角微微泛红一副惹人怜爱的模样的美人,忍不住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下一刻,只听眼前人声音温婉却又怯怯道:“奴家前些日子被贼人掳上了山,今儿才寻着空子逃了下来。”

这般说着,刘鸾作势又要抹眼泪,哽咽道:“可否...请求公子带奴家离了这昆嵛山。”

虽是被遗弃的孩子,不过承蒙养父母的照顾刘鸾从来都没有求过旁人,故而今儿这句说的也是磕磕绊绊。

不过听在卫和桓耳中却成了眼前这位姑娘受了极大地委屈。

瞧瞧,委屈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卫和桓旋即就应了声。

跟在他身后略有些不近人情的随从走近一步拱手道:“属下送这位姑娘去官府。”

刘鸾:!去官府算什么,要玩就玩票大的!

去这位公子家借住才好!

眼见着眼前人皱了下眉,似乎下一秒就要应下来,刘鸾连忙又拿了帕子擦拭着眼角道:“奴家被贼人掳上山,现下虽是清白身可名声也毁了。”

“还望公子能将奴家带在身旁,即便是做个丫鬟也好过回去受人指指点点。”

先前他既然对小环无意还出手相助,定然是个心善的,眼下听她这般说了,定然也不会忍心放任不管。

果然只见卫和桓方才皱起的眉头这会儿也舒展开来,微微扬了嘴角朝着刘鸾温声道:“承蒙姑娘不嫌弃。”

刘鸾心里的石头这才缓缓放了下来。

“裴安,备马车。”卫和桓偏头吩咐身旁的随从,而后略有些局促的望着刘鸾添了一句:“姑娘无需客气。”

“我姓卫。”

这会儿刘鸾眼中微微润湿的泪水也散尽了,随着她上扬的嘴角弯成月牙的模样。

而后只听银铃一般清脆的声音:“原来是卫公子啊,奴家姓田。”

甜上心头,叫卫和桓的耳尖生生染上一层粉色。

以至于喜上心头,生生让他忘了今日过来是要仔细查探一番昆嵛山的地势,以便日后攻取下来生擒了这群乱臣贼子。

***

马车轮子压到石子路上辘辘作响,刘鸾端坐在马车里竟然有些恍惚和不可思议。

本就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毕竟前些日子她还真没找到卫和桓的弱点作为突破口。

没成想最后能顺利的接近卫和桓打探消息,靠的竟是他乐于助人这一优点。

也是,人家一站到那便是个斯文小书生的样子,她先前怎么就那般睿智的非得找他的缺点来着!!!

不过现下来的匆忙,还是尽快的完成事情回到山上去才是,以免叫人瞧出破绽。

才一思忖完,便听外头车夫唤道:“姑娘,已经到了。”

刘鸾这才觉出不知什么时候马车已经停了,一撩帘子瞧见耐心的等在外面的卫和桓,视线交汇时还给了她一个浅笑。

不强烈的阳光洒在他身上,生生成了一幅温润公子图。

她这才匆匆忙忙的提了衣角由着一小丫鬟搀扶着下了马车。

因着方才叫他好等,刘鸾心生歉意,才要行个礼说些体面话,哪成想倒是被卫和桓抢先一步扶起身。

气度不凡的温润公子一举一动都尽是风度,只听他温声带着气音道:“田姑娘莫要这般见外。”

这一声“田姑娘”倒是叫刘鸾尚未适应,她本就打算刺探了消息便走,自然不会同眼前人坦诚相见。

不过卫和桓的举止谦和,倒是叫刘鸾生出了对于自己小人之心的愧疚,这会儿心头尴尬的厉害,囫囵的赞了句门前的槐树长得好。

“嗯?”行在身侧的卫和桓似是没反应过来,一时怔愣道:“田姑娘说的什么?”

“门前有槐,升官发财。”刘鸾现下已经稳住了心神,懒懒的答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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