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闫拧着眉头,不明白她要做什么。
付芷柔伸出一只手,软若无骨地抚上他敞开的衬衫领口,轻轻拽住。
“你就是不相信我...所以我说什么你都会怀疑...”
手指顺着领口慢慢下滑,触到胸前的肌肤。
“那我...只能用做的了...”
就着宋闫的姿势,她撩开裙摆,以一个纯情而又诱人的姿态跨了上去。
......
夜深。
一辆车驶进付家庄园。
付芷柔打开后车门,走了下来。
仅仅是下车这一个姿势,她就没忍住吸了一口气。
狗宋闫!明明知道她是第一次还那么粗鲁!
要不是这次捅的篓子太大,她才不会牺牲自己最大的筹码。
仗着外边灯光暗,付芷柔尽情地龇牙咧嘴发泄了一通。
然后忍着疼痛,控制着发软的双腿走进大门。
“回来了?”
付芷柔身体一僵。
出声的付父正拿着本财年报表,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翻看。
“今天去宋家,那边态度怎么样?”
“挺好的,”付芷柔强颜欢笑,“他们还留我吃了餐晚饭。”
付父把报表合上,转过来审视着她。
付芷柔小心控制着身体,争取不露出一丝异常。
仔细看过她的表情,付父点点头:“最好是这样。”
“你记得下次探探口风,催下宋家那边对我们的注资。”
“好的。”
付芷柔乖巧答完,看付父没有别的要求了才咬着牙回她的房间。
......
苏家。
自从苏晓不烦她之后,柏泠的作画效率就恢复了正常。
加上经常坠入的那个梦境影响,她很快就完成了一幅新的画作。
名为《奔跑》。
之前作的那幅《病房》,名字上带着悲意,内容实际却是想向上的。
这幅《奔跑》却恰恰相反,名字上带着生气,内容却充斥着压抑的悲意。
这幅画的灵感就是这段时间常入的那个梦。
画上一个女孩在尽情奔跑,只留下一个模糊的影子,留下的脚印一圈又一圈,在大大的院子里绕成无数个同心圆。
用色偏暗,笔触写意。
让人一看就仿佛会被拉入这幅画里,成为那个女孩儿,与她一同奔跑。
“这幅画看得我难受。”苏皎皎低声说。
说完又反应过来,慌张解释:“不是说画不好,画特别好,就是那个感觉...”
柏泠摸摸她的头:“我懂,这说明你有天份。”
苏皎皎瞬间从画的影响中脱离出来。
美得要冒泡。
姐姐又夸她了!
还是夸的绘画方面!
苏皎皎拿起画笔,感觉还能再练一百遍。
对着画作拍了张照片,柏泠点击微信消息列表的顶端,发送了出去。
[柏泠:新画,刚完成的。]
发完消息,柏泠对着那个小熊饼干头像,有点出神。
消息在顶端,并不是因为她设了置顶,而是淩白每天都早晚安,明明像个打卡机器一样。
还会发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导致她的最近消息总是来源于他。
柏泠随手往上翻着消息记录。
今天上午的消息:
[淩白:早上起床看见的一朵云,像不像鲸鱼?(图片)]
昨天晚上的消息:
[淩白:家里养的兰花发苞了,等开了一定很香(图片)]
前天中午的消息:
[淩白:吃午饭了吗?听说上次那家餐馆的大厨新研发了菜品,下次可以去试试。]
......
淩白每天都给她分享生活中的小事,让她在回复的时候也会不经意去想自己有什么可以说的。
但她的生活好像就是学习,再就是苏家几个人。
这几天作画的空隙她就会想一想,等画完后也要发给淩白看一看,算是互换日常。
手机震动了一下。
柏泠把自然熄灭的屏幕摁亮。
[淩白:很美。画中的女孩儿是你吗?]
悬在屏幕上的指尖微凉。
像有一根细细的,悬着的透明丝线从指尖一直连到心上,带着心也感觉到了冷度。
为什么他会这么想?
如果说上幅画是治愈风,这幅画就是致郁风。
致郁这两个字是完全没可能搭在她身上的,问谁都只会说不可能。
比苏皎皎变成裘德·特职黑,苏赫把公司折腾破产,苏晓断手不提音乐,都不可能。
指尖落在屏幕上,轻点九宫格键盘。
[柏泠:不是的,就是画而已。]
把手机合上,柏泠对着画作出了会神。
梦境可能是原身经历过的真实,也有可能只是她的臆想。
每天做这样的梦对她的精神状态肯定会有影响,之前借作画宣泄,之后也只能用进系统空间代替。
但这都不是长久之计。
等这阵子忙完,她还是得查一下那家福利院的资料。
抱着画架上部,柏泠小心地往客厅里去,准备先收起来,等装裱匠人上门取走。
仗着个子高,正在单手擦高边扶栏的苏晓对她行注目礼。
从她进客厅开始,到走上扶梯。
然后拦住。
柏泠挑眉:“干什么?”
苏晓眼神飘忽,一会看看柏泠,一会看看画架。
画架是苏赫给她定制的,边框支架用的都是实木,十分沉。
柏泠抱得手臂发酸。
“那个,”苏晓又瞄了一眼画架,“我帮你搬吧。”
吃错药了?
柏泠觉得有点奇怪。
苏皎皎从后面探过来,贴心地帮姐姐撑住画架左边,减小点重力。
然后耀武扬威地问苏晓:“你是不是想搞破坏?”
苏晓啪叽一拍手上的毛巾:“你才搞破坏!”
他也就敢对苏皎皎凶,转头看见柏泠又心虚起来。
毕竟他在柏泠那已经有前科之鉴了。
“你画这是画完了?”
柏泠点点头:“我要去放画。”
所以快点让开。
苏晓眼神再次飘忽。
“让,让我看一眼呗...”
柏泠、苏皎皎:“......”
苏晓把毛巾放到一边,再擦干净手:“我来搬吧。”
苏皎皎半信半疑,不太想撒手。
柏泠倒是干脆得很,把画架角往他手里一放,解放双手自由。
在家里当着两个人的面,苏晓没那个胆子也没那个心机做什么。
在她那需要双手合抱的画架,在苏晓那就只用手端着就行,看那姿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捧了张圣旨。
走到二楼苏家专门分出来的展列室里,柏泠指挥苏晓把画架放好。
然后再小心摆正,让他过来看。
画架没有底座,倚靠在柜门边,位置很低。
苏晓直接坐在地上,盘着腿,抻着个脖子细细地看。
一看就是半个小时。
苏皎皎都等得不耐烦,跑去隔壁房间玩手机了。
柏泠搬了个凳子,认真看书,也不在意他看多久。
反正展列室因为呈放了她上次比赛得的证书奖杯,还有《病房》,被苏父苏母在各个角落严防死守地装上了层层监控。
就好像小偷千辛万苦翻进来不会偷珠宝只想拿这几张有图案的纸。
苏晓的脖子从画前面收回来,动了动关节,僵硬的脖子发出咔咔的声音。
他站起身,也搬了张椅子,坐到柏泠身前。
柏泠合上书本,他眼尖地看见那是一本《编译原理》。
皱了皱眉,他没说和上次劝她换专业意向时一样的话。
而是转成道歉:“上次是我措辞有问题,我向你道歉。”
柏泠略微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你不是有一点艺术天分,你是有很多。”
没想到他要强调的居然是这个,秉持礼貌,柏泠回了句:“谢谢。”
谢谢学习系统,谢谢特殊奖励。
“但是,”苏晓一个大喘气,转折,“就因为你有天赋,就更应该好好珍惜它,好好用起来。”
“世界上多的是努力,但就因为缺了那点天份和机遇永远不出头的人。”
“而且大多数能成功,能留名的艺术家,都是全身心投入在一个方面的。”
苏晓说得情绪激动,手紧紧抓住桌布的细绣钩花,快扯出一个洞来。
他这几句话的核心理论和之前说过的有点类似,但这次顺耳多了。
如果她没有系统,苏晓这几句话也不是一点道理没有。
但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