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嗓音里透着一股霸道劲，不准她拒绝。
“走吧。”他直接拿起她的手机和包，然后转身往门外走，“你关灯。”
沈知微：“……”
已经过了凌晨，路上的车辆极少，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直到小区门口。
顾修辞开的是自己的车子，所以没进小区，在门口放她下来，同时自己也下车了。
沈知微柔声道：“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你早点回去吧。”
顾修辞看了一眼她身后的门卫亭，保安坐在里面用手机看电视，没有看过来，菲薄的唇瓣翕动，“我不让你去现场是不想你卷入危险。”
谁也不知道凶手是谁，事后会不会出现在受害者的附近，万一盯上了沈知微，她那细胳膊细腿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昏黄的路灯下沈知微微微愣了下，随之绯唇轻扬，溢出三个字：“我知道。”
他是怕自己误会他吗？
可自己又不傻，岂会不知道他这样做是怕凶手事后出现在受害者的生活范围之内，盯上了自己。
“不过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顾队。”
顾修辞鹰眸此刻映着灯光少了几分凌冽，多了些温柔专注的凝视她。
“江檬虽然是警察，但她到底才毕业没多久没有多少经验，你这样带着她难道就不担心她会遇到危险吗？”
沈知微仰头看着他，眼神清澈又好奇。
顾修辞看着她好一会，轻抿的菲唇松开，低声道：“江檬虽然是一个毫无经验的新人，可是她是警校毕业，有受过专业的训练，在面对危险的时候她有自保的能力，而且——”
他顿了顿，声音再起时多了几分庄重，“从她第一天穿上警服开始就注定此生要面对各种危险，即便有一天牺牲了那也是英勇殉职，是为国为民捐躯，这是她的职责与荣耀，而你……不一样。”
你没有自我保护的能力，也没必要去面对本不该面对的危险。这话到嘴边转了一圈又咽回去了。
沈知微听完他的话眼底的光逐渐的亮了起来，越来越闪耀像是让头顶上的星河都黯然失色了。
“我明白了，以后我会配合你的工作。”也会努力帮你破案。
顾修辞颔首，“你进去吧。”
“顾队，晚安。”沈知微转身走向小区门口。
“沈小姐……”顾修辞忽然开口叫住她。
沈知微已经进去了，转身看向他。
顾修辞菲唇紧抿，舌尖抵了抵后槽牙，犹豫了片刻摇头，“没事，你快回去吧。”
沈知微不知道他究竟想说什么，只不过他既然没说自己也就不用多问，转身进屋了。
顾修辞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烟点燃，依靠着车头仰头眯着眼睛看着银河闪烁，吞云吐雾。
一根烟结束，他将烟头扔进了垃圾桶里，轻叹了一口气。
还是等这个案子结束了在说吧。
……
翌日一早，又接到报案，发现了第三副骸骨。
别说是路澄欧巴他们崩溃了，就连顾修辞剑眉都拧成一团，漫着寒意。
唯有沈知微神色沉静，丝毫不意外。
因为这个变态杀人犯跟她预想的一样，杀人的欲望越来越强烈，手法也越来越熟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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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2章 白骨语（10）
第三名死者何慧，24岁，普通职员，人际关系极其简单，未婚单身，没有仇家。
死亡时间两天前，也就是说凶手再杀害余小爱的第二天就杀害了何慧。
三名死者除了都是女性，没有任何共同之处。
开会的时候几个人把三名的死者情况都称述一遍，看看有没有忽略什么细节上的问题。
路澄先说了冯小兮的情况，“冯小兮人不咋样，在圈内的罪过不少人，但结仇最深的那几天都有不在场证明，所以不可能是私人恩怨报复。”
江檬负责余小爱的资料，“余小爱只是一名普通的兰大学生，因为长得不错，在学校还挺受欢迎的，因为她交了男朋友，男朋友在外面租房子，偶尔会去过夜，所以同寝室的人两天后才发现她不见了。
而她的男朋友去外地采风，所以并不知道她的事，还是我们打电话他通知他才知道余小爱死了。”
“这个何慧就更简单了，平日除了上班就是宅在家里，没有跟人结怨，凶手究竟为什么要杀她？”
玄哥抓破了脑袋也想不通。
“因为只剩下骸骨，所以唐法医无法判断凶器是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凶手一定有丰富的医学知识储备，有临床经验，是一个高智商的变态罪犯。”
路澄一听感觉就不太好了，“老大，你该不会真的想让我们调查整个兰市的医生吗？”
其他几个人脸色也迅速变了。
“倒也不必。”顾修辞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兰市的地图贴站了黑板上，标记了三个地理位置。
“发现了什么吗？”他扭头问。
路澄跟他最久，资格最老，一下子就明白他的意思，“三名死者住的地方很近，这是她们的共同点。”
顾修辞点头，“所以我们只要调查这两家医院就可以了，还有几个诊所就可以了。”
他在地图上将三名死者最近的两家医院标记出来。
“路澄你和我一组去市一，玄哥和欧巴一组去中药一，柠檬带人排查这片区域所有的诊所。”
几个人纷纷行动起来，只有沈知微被留在办公室，顾修辞不让她跟着出去跑，但把所有资料都放在办公桌上，她可以随便翻看。
沈知微将三名死者的资料都抱过来，从冯小兮的案子重新看，不管是唐棠给的验尸报告还是物证科在冯小兮住处拍的照片和张菲儿的笔录。
仔仔细细，一个字都不放过。
等她看完所有资料已经是日落黄昏，顾修辞他们还没有回来，江檬倒是回来，跑了一天精疲力尽，一无所获。
“没有发现？”沈知微起身去为她倒了一杯温水。
江檬摇头，有力无气道：“诊所都是一些坐诊的老大爷，我也看了诊所没有作案空间啊。”
一般诊所只能看伤风感冒，不具备手术的资格，所以不会有手术室，也没有可以处理尸体的工具。
顾修辞到现在也没消息，看样子也没有收获，难道是他们调查的方向错了？
沈知微看了下时间，估算着他们该回来了，拿起手机下楼。
走到隔壁的便利店，对正在打欢乐斗地主的老板说：“老板，来包利群，硬壳。”
“好嘞！”老板出牌后从后面的架子上拿出一包利群丢柜台上，“11块。”
沈知微扫码付款，拿起烟就要走的时候，听到后面传来几声狗叫。
她侧头看过去就看到一只小马犬被栓在了后门的门把上。
老板一局赢了，有人离开就没立刻开了，抬头看到她乐了，“美女是你呀！”
见她在看自己家的狗，滔滔不绝道：“对啊，这可是警犬，受过训练呢！前两年退役了，我给领养了。”
因为特警离这里不超2公里，所以方便训导员过来看它。
沈知微盯着小马犬看，脑子里忽然闪现过资料上的一些被忽略了却非常重要的消息。
也许真的是错了。
她立刻给顾修辞打电话提示用户已关机，应该是手机没电了，又打给路澄没有人接。
老板瞧着她的脸色不对，好奇道：“美女怎么啦？”
沈知微抬头看他，“老板，你有兰市的地图吗？越详细越好。”
“有啊！”老板热心的拿给她，“美女你到底做什么的？我瞧着你每天出入警局又不像是警察。”
沈知微仔细的看着三个受害者附近的地图，像是没听见老板的话。
瓷白纤细的手指点了点两条路的名字，转身就往外走。
“诶？美女你这就走啦？”老板冲着她的背影嚷嚷道。
沈知微随手打到了一辆空车，让司机先开向怀水路，然后在地图上搜索到了店名。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下，沈知微付款下车，抬头就看到门口的招牌上写着：天使宝贝之家。
沈知微给了顾修辞发了一条微信消息后，收起手机推门而入。
前台年轻的小女孩热情道，“美女，有什么需要吗？”
……
顾修辞和路澄刚回到办公室，将手机充电然后去了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