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最难的就是无从找起,难度几乎等同于大海捞针。
这事儿不能心急,还需要一些运气。
贺城又跟王局长聊了几句,才离开。
......
营销中心,一个下班后的十点钟,张总的办公室。
郭肆酒刚和杜兰“云雨”完两场,他俩差不多每次都在张总办公室解决,偶尔激情难耐,等不及进办公室就开始了......
还没来得及穿上裤子的时候郭肆酒手机响了,他面露不耐烦地接起。
“喂,张伟。”
张伟就是张总。
杜兰气喘吁吁地盯着郭肆酒,目光迷离,高/潮后她很快恢复体力,穿上衣服又帮自己的男人整理好。
“方便,你现在过来吧。”
郭肆酒同意后挂断电话。
张伟知道他们在做什么,所以特意挑了比较晚打过来,时间掐得刚刚好。
“宝贝儿,你先回去,张伟要过来。”
“好,我马上走。”
“注意安全。”
“知道,你也是。”
郭肆酒点头,看着杜兰的背影直至她消失,完全看不见。
两人六年前在公司酒局上相识,杜兰对郭肆酒一见倾心,用尽万般风情,最终把这个男人据为己有,只有一点不如她意的是,这段感情在地下深埋六年,至今都不能见光。
而不能见光的理由是郭肆酒答应杜兰在一起的唯一条件,因为他有更大的野心,所以需要一个人站在暗处,做他的左膀右臂。
而这份野心成全的时间也许是不久之后,也许要把贺家父子熬死掉一个......这是郭肆酒对杜兰讲的原话,她爱这个男人,所以一切都甘心。
......
这边杜兰前脚刚走,张伟就赶到了,时间掐得很准。
屋里黑漆漆的,张伟也没敢开灯,他知道每次郭肆酒和杜兰过来都不开灯,所以他只能借着窗外的光亮一点点摸到自己办公室。
门打开的声音在黑暗中特别敏感,郭肆酒抬头,和张伟目光撞上,“一直没走还是刚来?”
“刚过来,和酒店那边一个朋友吃饭了。”
张伟迎面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水味,赶忙把窗户打开一小溜缝隙,还不忘找补,“你抽烟了,得散一散,其他同事都知道我不抽烟。”
郭肆酒点头,示意明白。
“找我什么事?说吧。”
他把抽了一半的烟掐掉。
张伟从窗边缓慢走到沙发旁坐下,说:“媛媛被开除了。”
郭肆酒面露惊讶,可惜张伟看不清。
“什么意思?”
“被新来的董事长夫人开除了。”
两句话,郭肆酒就明白了张伟今晚找他的用意,敢情就是给张媛抱不平来了。
“为什么?”,他得先把缘由弄明白。
张伟叹口气,“还能因为什么,准保是看出来是我这边的人了,新官上任三把火,开始清理了呗。”
“不可能。”
郭肆酒笃定地否定了张伟的说辞,“依我对乔琢言的了解,她不可能单纯因为媛媛是你我的亲戚就那么做,她要是真的因为这一点,贺城绝不会把她娶回家。”
张伟心里打鼓,“那是怎么回事儿?”
“你自己好好想想。”
有关张媛日常的表现,郭肆酒多少也听说过一些,现实只会比这个更严重。
张伟挠挠头,说:“就算媛媛不像其他人那么勤快,但也不至于被开除啊,大不了降薪,再说以媛媛的脾气她也不可能认输,说走就走。”
“你没问她吗?她怎么说?”
“问了,那孩子心情不好不想说,我给她点钱,让她去泰国玩了。”
郭肆酒知道家里人都惯着这个孩子,作为长辈,他也不好说什么,但如果张伟想把她弄回来继续上班很难,除非换到其他分公司去,绝不能再在贺城夫妻俩的眼皮下活动。
“这两天我也忘了问你,工作方面怎么样?”
郭肆酒指的是乔琢言来了以后。
“还行,就是觉得不自在。”
郭肆酒笑了声,“营销费用方面以后怕是得注意了,乔琢言很精,你唬不过她,不该拿的就别拿了,以后我给你在其他地方补回来,近期还是老实点儿。”
张伟不屑,“你也是大股东,还能怕她吗?”
“我不怕她。”,郭肆酒的语气突然严肃起来,“我也没跟你开玩笑,照着我的话做,准不会吃亏。”
张伟被迫点头同意。
“最近你在明川老老实实待着,我马上要安排你帮我做点事。”
郭肆酒说着翘起二郎腿,在黑暗中露出得意的眼神,即将得手的快感在心头蔓延,他罕见忘形。
黑夜给了最好的掩护,不怕别人看见。
张伟笑了,他心里有数,刨除亲戚关系,只要他还有利用价值,那么在郭肆酒这里就能一直得宠下去,得宠即重用,重用即高薪。
“什么事你知会我就行,肯定给你办得漂漂亮亮!”
一直以来张伟办的每一件事都没失手过,虽然有时候郭肆酒明面上不说,实际心底却很满意。
“等着吧,快了。”
郭肆酒说完看向窗外,没有月亮和星星的暗夜,他尤其喜欢。
第六十八章
周一下午, 黄宇和柳文达开车到机场接去北京出差一周的贺城回来。
后座还坐着正在画眉毛的乔琢言。
本来接机人里没她,因为太想贺城,想早点看到, 所以乔琢言临时决定跟过来接机,给黄宇和柳文达搞得措手不及。
当时他俩刚上车, 空调打开温度还没降下来, 一人手里攥着一根冰淇淋, 吃得正来劲儿的时候听到敲窗的声音。
车窗摇下去,乔琢言扒拉墨镜架在鼻梁,胳膊搭着车门, 问:“师傅去机场吗?”
黄宇短暂一愣,反应超快,“去, 二十一位。”
“十五。”
乔琢言笃信地讲价。
柳文达见状要下车给她让地方, 乔琢言摆手, “我坐后边就行。”
等她上车,前面两位攥着手里的冰淇淋同时回过头来,盯住目标。
乔琢言一身紫色西服,黑色高跟凉鞋, 飒爽帅气地迎着他俩的目光, “不走吗?一会儿该堵车了。”
“你怎么来啦?”, 黄宇问。
“......没带家里钥匙。”
这个谎撒得简直完美,柳文达咬了口冰淇淋, 笑得憨憨, “黄宇,董事长走了有一个星期了吧。”
“嗯,正好七天。”
“可真把我想坏了。”
黄宇继续附和, “谁说不是呢,想得我茶饭不思,脸都瘦了一圈。”
前天碰面,乔琢言被黄宇问是不是瘦了,她回答说最近几天瘦了三斤,本来就一百不到,这下更瘦了。
所以刚才的对话明显是冲着她去的,乔琢言暗笑一声,说:“柳文达,你家柳下惠最近还乖吗?”
“......”
柳文达被捏住命门,之前有两次他儿子闹,都是找乔琢言顶班才脱身回家。
“黄宇,在董事长夫人面前说话注意点儿啊!”
柳文达假装严肃警告,小眼睛都快翻出车外了。
黄宇白他一眼,瞪回去,一口咬掉剩下的冰淇淋,蛋筒碎片散落在裤腿,被他掸掉。
......
四十分钟后,贺城乘坐的航班落地,在出口见到黄宇和柳文达随便聊了几句,快速走向停车场。
找到车,柳文达先一步坐进副驾驶,把贺城弄得突然,开门的手不得已转向后座,打开后瞬间笑了。
柳文达歪头小声跟黄宇嘀咕,“看见没?见着咱俩跟见老婆完全不一样。”
黄宇怼他,“是你自我感觉太良好。”
贺城关上门,伸手去拨弄乔琢言头发,“你怎么来了?”
“想你啊。”
黄宇回头,“?”
柳文达皱眉,“?”
两人默默转回去,吹着空调冷风,独自咂摸“狗粮”的味道。
整个车程,除了贺城偶尔向柳文达问一些酒店的事,几乎没说别的,他左手握着乔琢言,右手腾出翻文件,好像很忙的样子,临到酒店才靠乔琢言肩膀休息会儿。
“是回家还是回办公室?”
车拐进酒店停车场,乔琢言小声问他,嘴唇差一点贴到他的小耳朵。
“上去一趟,还有点儿事。”
......
趁贺城和柳文达回办公室处理事情,乔琢言在大堂和前同事聊天,本来她也打算一起上去,可没想到被大堂经理和前台叫住,没脱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