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实验的确没什么危险,只是过程里会用到液体甲醛,液体甲醛易挥发,温度越高挥发越快,所以尤其要注意打开通风橱。”
终究,拒绝美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男生还是妥协了,带着苏迆然和她的助理进了实验室。他首先打开通风橱,然后将两只口罩递给苏迆然和韩茜。
说是苏迆然做实验,其实还是男生在做。当然了,他也不敢真的让苏迆然动手——万一真出了点儿什么问题,怕是热搜要炸,到时多少人不能幸免?
苏迆然就坐在他身边,负责星星眼捧场就好。
从头到尾可以说只认清了那瓶液体甲醛。
实验步骤其实不难,主要是反应时间长。等待的过程里,苏迆然问男生饿不饿,不待他答,立刻让韩茜开车去买点夜宵回来。
那男生能眼睁睁看着女孩子大半夜去买夜宵?那自然立刻站起来,自告奋勇。
实验站离周边小镇开车来回10分钟,时间上没有任何问题。只是男生离去前还是小心叮嘱苏迆然不要碰实验仪器,又提议她去隔壁办公室等。苏迆然含笑应下,待男生开车离去,她脸上的亲切笑容立刻消失不见。
她冷着脸与韩茜回到实验室。
“把通风橱关了,空调打开,开到30度。”
韩茜立刻照做,关掉通风橱,拿起空调遥控器,滴滴滴几声,开到最大。
暖空调到底升温慢,苏迆然不耐烦,皱眉看了眼,指挥道:“把出风口对着这里。”
韩茜立刻跑过去。
苏迆然拿起液体甲醛,打开,飞快地往烧杯里倒入大半瓶。
她转头看向韩茜:“狗仔都安排好了?”
韩茜道:“在外面等着了。”
又问:“要现在打电话叫救护车吗?”
“先别叫。”苏迆然用力晃着手中烧杯,加速它的挥发,空气中渐渐弥漫出刺鼻的味道,“等我脸色发白、嘴唇发紫了再叫。”
韩茜被吓到:“到时会不会来不及?”
苏迆然冷笑,反问:“你要真怕来不及,就该向宋清漪打听清楚,这破实验到底多长时间会表现出甲醛中毒症状。”
韩茜讪讪道:“苏小姐,要不还是算了吧?宋教授那是正常的实验挥发。她也说了其他同学都没事,是她自己比较敏感才会反应强烈一些。您这可是故意的,一不小心就要出人命的……”
苏迆然指尖攥紧烧杯,指甲泛了白,眼睛里一股子决绝的很劲儿:“我妈从小就告诉我,漂亮是女人最大的资本,天赐的幸运,我如果不能成为人上人,就是白白浪费了老天给我的这一身好皮囊。”
“您已经很红了……还不够人上人吗?”
“我妈当年也是家喻户晓的演员,可那又如何?她最终还不是跟了我爸这么个穷鬼,一地鸡毛。她当年但凡有点手段,早已嫁入豪门,也不至于如此。”
“那也没必要拿命来拼吧,再说,纪随也不是豪门啊……”
苏迆然看了韩茜一眼,眼里不屑:“你懂什么?”
人生来就有三六九等,更可笑的是,太多人,甚至连知道他是谁的资格都没有。
包括曾经的她。
她曾经也像韩茜这么天真,以为当红如她,吸引得男人争相大献殷勤,奢侈品收到手软,甚至豪车豪宅……就算利用了老天赏赐的一身好皮囊。直到一次偶然的机会,她知道纪家。
——那才是真正的人上人!
怎样才算不辜负今生一身好皮囊?
从那以后,她知道,除非嫁给纪随,做纪家的女主人!
否则,两代人的盘算都是个笑话。
空气中甲醛的味道开始变得浓烈,苏迆然盘算着差不多了,看向韩茜:“你先出去,打电话叫救护车。”
韩茜如蒙大赦,立刻道:“好!我这就去!”
话落,转身往外走。
却猛地停在门口,伴随着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空气忽然紧绷而安静,不同寻常,苏迆然狐疑地回头,就见韩茜背影僵直立在原地。
视线上移,苏迆然对上门口投来的视线——
脸色霎时惨白,苏迆然蒲柳一样的身子踉跄后退两步。
武程立在门口,一手揣在口袋里,望着苏迆然,唇角勾着人畜无害的笑。
作者有话要说:我铺垫很到位叭~
今晚写完proposal11点半,明天8点上早课,我纠结了一下是睡觉还是熬夜更一章,然而想到我说了今天要更的,我还是……更了。
所以,虽然很晚,但别怪我太晚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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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8章
骆闪闪第二天的飞机准备离开了, 晚上宋清漪和她一起吃火锅,为她践行。
终是失望而归,宋清漪心中也挺不是滋味。她眼睁睁看着骆闪闪这么努力, 为了一个角色, 勤勤恳恳认真学习一门完全陌生的学科,而这门学科甚至对宋清漪来说都不容易。
所以啊, 就像专访那个记者一样,总有人问她, 为什么明明可以靠颜值吃饭, 偏偏要靠才华?
因为靠颜值,偶然性实在太多, 真的很不适合她这种运气不怎么好的人。
骆闪闪见宋清漪失神,主动安慰她:“没事, 运气这个东西,本来就不可捉摸, 我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灰溜溜滚回去的打算。”
骆闪闪低头吃了一口羊肉卷,火锅里冒出来的雾气氤氲得她的眼睛水汪汪的。
宋清漪轻声道:“对不起, 我没有帮到你。”
骆闪闪咧嘴一笑:“你怎么帮得上我?这又不是你说了算,只有纪先生说了才算。”
宋清漪笑着摇摇头:“他名字叫纪随, 但也不可能事事随心所欲吧, 毕竟苏迆然也不是一般人。”
骆闪闪瞧着宋清漪,神秘地笑了笑。
她就这么笑着不说话, 宋清漪狐疑地挑了下眉:“你想说什么?”
骆闪闪别有深意地说:“纪先生能不能事事随心所欲我不知道,也许以后你可以告诉我。”
宋清漪:“……”
骆闪闪笑道:“不过这些芝麻大的小事还真是只有他想不想这一说。唔,就这么说吧,我家和纪家比起来就是个中产,苏迆然那样的, 分分钟比成赤贫。”
宋清漪:“……”
中产,赤贫……膝盖好疼。
骆闪闪犹自伤春悲秋,倒了一杯红酒,仰头一饮而尽:“终究是我没能打动纪先生啊。”
宋清漪阻止不及,扼腕:“喂!你喝酒了一会儿我们怎么回去?”
骆闪闪无所谓道:“不怕,老赵一会儿会过来,他开车。”
宋清漪这才放下心来。
然而……直到将近10点。
“老赵呢?”宋清漪生无可恋地望着骆闪闪。
骆闪闪没说话,捏了捏酒杯,指尖泛白,她仰头又喝了一杯。
宋清漪见她这副模样,心念电转间,蓦地想到什么,心底震惊一闪而过。
怎么可能?赵安澜和骆闪闪……?
宋清漪还在惊讶,只听得微微沉闷的一声,骆闪闪将酒杯重重放回桌上,紧接着“哇”的一声,竟直接痛哭出声。
宋清漪,傻了。
十分钟后,骆闪闪还在放声痛哭。
宋清漪彻底放弃了,坐在一旁,心力交瘁地望着她。
不是宋清漪冷血,冷眼看着骆闪闪哭,而是她完全不知道骆闪闪这姑娘什么脑回路。不论宋清漪怎么安慰她,怎么试图哄好她,简直快拿她当女儿一样哄了,骆闪闪就是不听,只管推着宋清漪,边哭边说:“你不懂,你真的不懂,你就让我哭会儿吧呜呜呜……”
宋清漪:“……”
我懂,不就是单恋吗?
纸巾快要用完了,宋清漪想起身再去拿点儿接着用,结果她刚刚站起来,骆闪闪立刻抬手,抗拒地望着她:“别,你别过来,你不懂……”
宋清漪:“……”
好吧,我不懂。
为什么可以这么能哭?
宋清漪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她们这虽然是包厢,但宋清漪也怕骆闪闪再这么哭下去,会有人报警。
叹了一声,宋清漪给赵安澜打电话。
赵安澜正和纪随在一起,手机响起,他看了一眼,顿时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对面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