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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顾氏集团的年会在每年年末最后一天举行, 往年的这一天季灵鹿都是和顾聿一起出席的，今年也不例外，顾聿提前好几天就跟她提了这个事情。
“我不会再像以前一样, 干涉你跟朋友出去, ”那天从蒋媛她哥生日会回来之后顾聿对季灵鹿说：“我会尽量都陪你去，但是你也答应我，一定要让我知道，好不好？”
这对他来说算得上很大的让步了，让季灵鹿感到意外，不知道顾聿在这方面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要知道他以前可一直是相当强势的了。
这对她来说算是件好事，要不然季灵鹿每次都有种被顾聿当成小朋友看管的感觉。
不过老实说，顾聿恢复记忆这段时间以来, 表现其实很不错, 季灵鹿对此还是比较满意的, 所以今年跟顾聿一起出席公司年会的事, 季灵鹿心情好了，觉得也不是不可以答应。
虽然她一直不喜欢那样无聊又正经的场合，但顾聿明里暗里邀了她好几次, 甚至还讨好地送了礼物，几次三番的糖衣炮弹过后, 季灵鹿到底还是松了口。
晚上七点，季灵鹿换好礼服，从房间里出来，顾聿已经等在了门外。只是看见她的第一眼便明显不太赞同地蹙了眉，最后停在她裙摆底下几乎光裸的小腿上。
“不冷吗？”虽然知道自己太太的穿衣风格，但顾聿显然还是不太认同冬天光腿这种时尚法则, 他停了一下：“不用穿裙子，去换一件厚一点的。”
？
这什么钢铁直男发言。
“不用，”季灵鹿懒得跟他多说，坚定道：“我不冷，而且都是在室内，不会冷的。”
话放完，结果刚出门就被迎面扑来的冷风冻得一哆嗦，季灵鹿强行稳住表情，下意识往顾聿身后靠了靠。
再抬眼，发现顾聿正侧头看着她，似乎是想笑，眉宇间又带了点无奈，一副拿她很没有办法、只好认输的样子。
季灵鹿抬了抬下巴给自己撑气势，但风好冻，她没不太有底气地小声道：“看什么看啊，我说了不冷......”
顾聿无声地叹了口气，然后去握她的手，小巧的一只，软软的，顾聿用大掌抱住她，在她指尖捏了捏，牵着她往走到车前：“你穿什么在我眼里都是最好看的。”
“我知道啊，”季灵鹿愉快地扬起唇，看了他一眼，然后说：“不过这哪够啊，我要在所有人眼里都是美美的。”
“......”
车上暖气很足，顾聿又让司机取了条毯子过来，给季灵鹿盖在腿上，一路上一直握着她的手没放开。
两人进了大厅就成为了人群焦点，一方面是公司里难得一见的大boss和他老婆，一方面是俊男美女，堪比顶流明星的好看模样，很难让人挪开视线。
平日里严谨冷漠的大老板，这会儿跟身边的人，他神态自若地牵着女人的手放在自己大衣口袋里，当着众人的面走进来时也是一点避讳的意思都没有，面上虽然一如往常地没什么表情，但偏偏就是能让人很轻易的就感受到了跟平时的不同。
似乎待在季灵鹿身边，他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质，都没平日里那么冷然了。
让人无端感到，好像这个人其实并没有传闻里那么不容靠近。
只是这份淡然里，又多了几分漫不经心的意味，像是除了身边的女人，其他的事情在此刻都懒得被他放在心上。
而季灵鹿虽然来过公司不少次，但每一次还是能够在出现的瞬间就吸引到所有人的视线，让人忍不住感叹，上天简直对她偏爱的过分了。
今天的场合不似工作，顾氏的年会向来气氛放松，加上顾聿看起来比平时好说话的样子，所以众人都没遮掩视线，大大方方地看着总裁和总裁夫人落座，压低声音和旁边的人小声感叹。
“每年年会都要被老板秀一脸，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这男的跟上次开会全程冷着脸的真的是一个人吗......我日还给暖手......果然只有在老婆面前才会有温柔的一面哦，妈的双标。”
“我以为boss本市第一宠老婆已经人尽皆知，拍照留证!”
“这么帅还深情的男人哪里领啊！我真的好慕......”
“别慕了，看看咱们总裁夫人那脸，那身材，我是男的我也爱得不要不要的好吗......”
“性别别卡这么死，我是女的我也爱。”
......
顾聿简短地发言过后，年会的各项活动就开始了，大多是回报员工的福利活动，花样很多，奖品丰厚，场面一度沸腾。
季灵鹿坐在位置上吃了几口小蛋糕，在服务员送上来卡纸的时候凑热闹随手抽了一张，不知道是不是她今晚的运气实在太好，随意拿的一张居然就抽到了一等奖。
主持人念到号码数字的时候一开始她并没有注意到，有些没无聊地有一搭没一搭地往嘴里送蛋糕。没有人回应，主持人便重复念了好几遍，声音通过扩音设备放大到整个大厅里，现场的众人都开始好奇地四目张望，寻找获大将的幸运者。
时间持续了好两分钟，一直到坐在季灵鹿旁边的顾聿忽然意识到什么，伸手取过被她放在手边的卡片，看清数字的时候神情稍愣一瞬，然后微微勾了唇，侧头盯着她看。
摄影师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幕，两个人出现在大屏幕上的瞬间现场顿时齐齐意味深长地起哄起来。
季灵鹿这才有些茫然地抬眼，看向顾聿：“怎么了？”
话音刚落就余光就瞥见了大屏幕上的自己。
季灵鹿：“......”
她用眼神向顾聿求救，然而不知有意无意，顾聿对她的暗示视而不见，只好整以暇地坐在位置上没动，像是跟所有人一样等着她的反应，视线直直地落在她身上。
“49号，”顾聿歪了下头，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压着声音冲她道：“叫你呢宝宝。”
“......”
季灵鹿没办法，只好盯着众人的视线硬着头皮上台，主持人同样大为惊喜，季灵鹿看了眼台下，又看了看顾聿，四目相对，季灵鹿没忍住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这该不是你们暗箱操作......吧？”
摄影师非常适时地将镜头转向台下第一排中间，大频幕上，众人就见男人笑着摇了摇头，似乎忽然想到什么，接着他俯身对着面前的话筒，低沉好听的嗓音含着笑，慢悠悠地响起：“可能是他们想帮我讨好你，也不一定。”
季灵鹿：“......”
底下呼声热烈，季灵鹿脸热得不行，对着话筒宣布了将奖品转给其他人的决定之后便赶紧下了台，将气氛直接升至高潮，回到位置上之后季灵鹿有些坐不住，总感觉脸上的温度持续攀升，她看了顾聿一眼，偏偏这男人还若无其事一样，好端端地也看向她，似乎心情都被刚才的意外事件愉悦了不少。
季灵鹿在心里暗自腹诽：也不知道这一出到底是讨好了谁。
这个大奖最后是一个女员工拿到了，对方向她表示感谢，又花式祝福她和顾聿一通，一口一个老板娘把季灵鹿叫得想把发红得不行的脸埋蛋糕里不出来，顾聿却始终神态自若，要笑不笑地看着她，看起来还对这些话表示满意的似的。
一直到这个活动结束，才终于饶了季灵鹿，牵着她先离了席。
好不容易逃离了现场，季灵鹿刚坐上车，就被顾聿俯身压了过来，捏着她的下巴吻了过来。
男人在他耳边低低地笑，声音有些哑：“我老婆怎么这么可爱啊......”
季灵鹿：“......”
怎么不直接可爱死你。
路上顾聿接到了盛安的电话，说今晚跨年他组局了一群好友在日落大道聚，让他过去一起，许是知道这兄弟和老婆分不开，还特意提出让他带家属一起来玩儿。
“看着吧。”
顾聿没有立即答应，挂完电话之后看向季灵鹿，询问她的意思。
以往每年的跨年除了突发紧急情况的时候，顾聿基本都是和季灵鹿待在一起的，有时候也会去好朋友们组织的聚会，盛安既然特意跟他提了季灵鹿一句，就说明今晚的聚会不会不正经。
季灵鹿跟他离得近，很清楚地听到了电话里的内容，顾聿捏了捏她的手，问：“想不想过去玩儿？”
刚才微信群里蒋媛和边月她们就已经在叫她了，她们今晚也在日落大道，盛安包了场，显然把关系不错的人都叫了过去，这种日子本来就是人多热闹，季灵鹿是想去看看的，不过刚才顾聿在那样的场合居然对她的求救视而不见，季灵鹿也不想马上就答应他，于是故意不看他，说：“你自己去吧，我今晚不跟你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