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夜纯在卫生间清洗时,顺便洗了澡,一出来,客厅的茶几上已经摆上了几盘热乎乎的正冒着热气的菜。从这儿向厨房望去可见齐寒穿着围裙正忙碌的身影,纤细的腰肢被围裙的长带勒出一道妖娆的弧度,齐寒还在身后系了一个带着十足可爱地的蝴蝶结。
苏夜纯双手撑在桌子上窥了一会后,顷刻间脸被火烧一样,她抬手捂着脸颊上下搓了两下,温度没降不说,反而更红了。她起身准备去卫生间冲洗把脸,齐寒正端着汤出来,“干嘛去?去拿筷子准备吃饭。”
苏夜纯闷不吭声地低低“嗯”了一声,抬脚朝厨房的方向过去。
“站住。”齐寒放下汤,摘掉隔热的棉布手套,“你怎么了?发烧了?”
苏夜纯:“... ...”
齐寒走过去站在苏夜纯面前,俯身双眼直直盯着她的脸,势要从那两坨高原红上盯出个花来,“你脸怎么这么红?”躬成弯月的腰肢俯向前,齐寒额头抵着那温度正常的脑门,奇怪地问,“你吃□□了?温度不高,脸这么红啊?”
“准备自爆?”
苏夜纯:“... ...呵呵。”
“你还可以说的再神话点、再虚幻点,我他妈一会儿能抱着你一块炸!”
苏夜纯就因那两句,简直被气的够呛,自爆?呵呵——齐寒的思考方式,呵呵呵,真的是,让人无语凝噎!
“我开玩笑的。”齐寒俯身将人抱进怀中,按着那长发柔顺的脑袋压在自己锁骨处,“你刚才是看我看的吧?我刚才在厨房感受到了你那,灼热、滚烫、甚至深情的视线,话说,不就看我吗?你还不敢承认?胆子小的真不是一点,乖!你叫声女朋友,我扒光了你随便看,你觉得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好快就要完结咯。
第57章
“好啊。最好把整栋楼层的人都叫下来一起看。”
苏夜纯一本正经的样子真好看啊!齐寒心想。
其实她并没有多少怪苏夜纯的意思, 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都是随机的,苏郑业走投无路不知道怎么就寻过来也是人无法预料的,苏夜纯差点被掐死也是。
齐寒抬手抚顺了栗色卷在一起的软发, 抬眼便见不远处的茶几上摆着一甁百合花,花瓣比雪要还要白上几分, 仔细闻还有浓郁的香气, 把人拉开些距离又在对方头上揉了一把。
“去拿筷子吧,等会吃完我去联系一下齐氏的律师团。”
苏夜纯眨巴眼睛, 嘴角紧抿没说话, 点头“嗯”了一声。
从小到大,她记忆中大多都是阴暗,小学时是门窗紧闭没有开灯的房间, 有个女人缩在角落默默将头埋进膝盖。
初中时是一眼望去高楼耸立, 薄暮夕阳从西方越过几十层高的高楼大厦渐渐升上虚空,迎面吹过的风带着一股呛人的恶臭, 身后是横穿天台的钢丝,上面挂满了五颜六色迎风飘起的旧衣。
高中时, 头顶烈日骄阳晒的人心头发慌, 台下成百上千人翘首以盼听着她随意的开口, 众人眼中的鄙夷不屑各有不同,却从来不带善意。
也许有时想起, 还能令人心悸, 但那些难过的回忆还是擦不掉, 抹不去。
苏夜纯舔着嘴唇, 从厨房拿了筷子又端着已经盛好米饭的碗出来,心想要不要跟她说?说还是不说?
她对感情这事想法不多,喜欢就在一起, 不喜欢就不在,因为亲身见证过自己母亲的感情遭遇。
她对此更为敏感,且接受不了伴侣的欺骗,她想要信任,更想要坦诚些。
齐寒不知从哪儿抽了两本杂志,平铺在茶几旁的地毯上,盘腿坐在上面,接过她手中的碗和筷子,“你怎么了?拿个筷子要哭了一样?”
“小夜纯,你是否有许多委屈?哈哈哈。”齐寒调笑地看着她。
“嘶,我刚才想着,你说你喜欢我,可你了解我吗?”苏夜纯学着对方的模样盘腿坐在杂志上,其实这个位置太矮了动作起来并不方便,她吃了两口米饭还是忍不住俯身伸手夹菜。
“呐。”齐寒快速地夹了一筷头塞在她碗里,“我们负距离都体验过了,你还问我了不了解你?”
“你开玩笑呢”
“并不是。”苏夜纯看着碗里的菜,笑笑夹起来吃掉,“我是说,以前的我,你不是不了解吗?你不问问我跟苏郑业为什么走到恩断义绝这一步?你就不好奇?”
齐寒可能从小就被规范各种礼仪,连吃饭都是那么赏心悦目,对口中的菜都是细嚼慢咽的,她掀起眼皮,“是我问,你就说了?”
苏夜纯自然而然地摇头,明知道该把一些事情抛出去,挤压在心里只会徒增烦恼,但她就是不想说。
赌气一样。
2062年那次,依稀曾记她也说过一句相似的话,“是我说了,你都听,但你一定不信。”苏夜纯知道,那件事齐寒不会忘记,她也不会。
齐寒单纯的笑笑,伸手过来夹了块肉给她,又顺手揉揉她的脑袋,莞尔道:“不说就不说,我也没必要知道,有句网络用语比较好,‘你的过去我来不及参与,你的未来我奉陪到底。’我没觉得我必须要知道你的所有事,就像你不问我我的事一样。”
苏夜纯皱着眉头,仔细打量着行为优雅的人,疑惑地吐出两个字,“比如?”
“绘画。”齐寒挑起嘴角,朝她笑了笑,“你没问我为什么是学计算机的,却是个绘画小能手,还在圈子里混的风生水起。”
“唔——”
的确值得一问,苏夜纯因为苏郑业的事本就没什么胃口,听这话吃了两口就没胃口了,齐寒浪费了很长时间做的饭菜,显然是要被平白浪费了。
“寒焕是谁?”苏夜纯从地毯上爬起来,顺势坐着身后的沙发上,拉过旁边的抱枕,歪着脸贴在上面,“你的笔名,寒焕,是谁?你养的小女人?”
齐寒抬手捂着嘴闷笑了两声,喝完了最后一口汤,放下筷子又抽了出一张纸将嘴擦干净,兴趣盎然地问:“怎么了?怎么突然提及我的笔名了?”她起身坐在苏夜纯旁边,作势要将人环住,却被人不偏不倚地躲了过去,看着空了的手,齐寒笑笑,“生气了?”
不是突然提,明明是你逼我提的!苏夜纯如是想,抬手将摸到自己腰间的手拉了下去。
“没呢。我困了我去睡觉了,不要吵我!”苏夜纯起身将抱枕甩在齐寒怀里,转身朝着卧室的方向过去。齐寒倒是很识相地没出声阻止,只是盯着她的背影,目送她进屋并关上了门。
气死了!
妈的!
苏夜纯急躁躁的,一屁股拍在床上,从床头拿过枕头抱在怀里,身子左右扭了两下,头一仰起就重重落在床上。
那小女人以前是不是有过别的狗?
床正对着天花板的地方是一盏欧美风格的吊灯,晶莹剔透的水晶成水滴形静静地垂下,苏夜纯一眨不眨看了半晌,没一会儿就神情倦怠地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苏夜纯起床拉开了窗帘大片白光迎面而来,下了将近一个星期的雨天气终于放晴了,窗户上落下了几道水痕,外面道路上的水也阴干了,留下深深的痕迹。
“唔~”苏夜纯舒了个懒腰,去卫生间洗漱了一下,收拾出去时齐寒正坐在沙发上打电话,说的貌似是苏郑业的事。
齐寒昨天就说要联系齐氏企业的律师团,属她直言,齐寒完全没必要,苏郑业当着警察的面意图杀人未遂,就算曾经是父女关系,但是关系解除了她根本不担心。
更何况,按照苏郑业现在的经济情况,别说请律师了,就是吃顿饭也是够呛。
“有饭吗?”苏夜纯刚起床,肚子有点饿,昨天也没吃什么,想起昨天齐寒做的三菜一趟,瞬间懊悔了昨天怎么就跟饭过不去了呢?
等一下。
齐寒无声地用口型对她说,半晌又冲她招招手,苏夜纯慢吞吞过去一脸好奇,齐寒突然伸手勾着她的脖颈把人往自己脸前拉,上身微微抬起仰头吻在皮肤光滑细腻的脸上,
苏夜纯:“......唔?!”
她挣扎了两下,重新站直身体后忍不住抬脚踢在齐寒小腿上,你大爷的!苏夜纯用口型回应刚才的早安吻。
齐寒笑笑,对着电话那边说:“对,都按照我说的,我爸问就说是我让,你们撒手办。”
“行,我没别的要交代了,先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