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创了一个神系(27)

——但这就够了。

画面上铺天盖地的原兽大军自是不用提,他们在来到这颗星球之前,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连星球自毁这样同归于尽的方案也早就背着中年男人做好了。

中年男人:……???

然而这一切都在看见那道横扫千军的身影时顿住了。

作为军神头号信徒·第一迷弟(自封)的南河,望了望那人手中与自己极其相像的武器与装扮……不,应该反过来,是南河通过研究神代传说,从流传下来的只言片语里,仿制打造了这样一套与对方相似的装备!

赫辛并不知道有人正在通过一个画面看他,也不知道自己第一次彻底暴露在了这方宇宙神秘侧统管势力的眼中。

若他知道,便大概能够思量出:之前太阳神的马甲没有收到任何影响和消息,其实是天族出了大力气,以前所未有强势的姿态,摒弃隔离了这些俗事和各方势力的角逐倾轧。

然而他知道了大概率也无所谓。他们敢惹他吗?

赫辛侧身躲过一头袭来的原兽,又在对方快要飘过去的时候,一把揪住了对方的尾巴。

这头比山还要庞大的原兽,在如今的他手里轻的像一片羽毛。赫辛直接把对方丢进了冲过来的一群原兽里,轻飘飘的一甩,结果却是核弹一样的威力。他看着对方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头头倒下,砸到海面上掀起巨大的浪涛。

这猛烈的震动似乎影响到了不远处的军队。落下的山石让他们不得不挪到更开阔的地方去,然而骚乱中,通讯频道里却有人在吼:“镜头不要晃,画面不要糊!我偶像的英姿不能错过啊啊啊啊!”

众人:……sjb啊?

但这猛烈的震动并没有浇熄原兽们前赴后继的心。

赫辛扬唇一笑,半点没有停下来的右手一枪一个小弟弟。当然,本着不能欺负小朋友的道德感,他没有下死手,最多重伤。

但要控制在重伤程度,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其实也不太容易。

要怪就怪这幅壳子太强了。

只见天地间一阵风起云涌,又响起清啸夹杂着兽类的咆哮。所有人一时间似乎什么都看不到了,又似乎看到了什么——那抹挥舞的银色,如同天际垂落的白练,又像横亘宇宙的银河。它可以是清风明月的疏朗,也可以是涛涛大江的磅礴。

这全部取决于它的主人。

那道黑红的身影,只一人立在那里,便生生胜过了世间所有的千军万马。那不当是属于凡人的力量,也不是凡人能够习得的武技,它随心所欲到无迹可寻,却又好像存在于每一缕侧目而过的风里,每一滴水里。当枪尖缠起那缕风,接过那滴水时,便是飓风怒号,惊涛骇浪。

赫辛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玄妙的境界里,他之前自己练习的时候,多有克制,远没有这样亲临战场的氛围和心境。

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好像正驾着一辆马车在肆意驰骋,这辆马车是这样的坚固这样的飞速,飞起来的时候途径的景象全部变成了一闪而逝的色块。这是一种自由的、飞起的畅快。

谁能阻止他呢?谁也不能!

在赫辛一番大杀四方后,天地间的原兽就像韭菜一样被疯狂收割了一茬又一茬,最后还能站着的原兽不是勇士就是烈士,眨眼寥寥无几了。

还留在场上的都是精英怪和大BOSS,基本上随便跑出去一头,毁灭一方星区不是问题。

精英怪比其余小兵聪明些,至少,它们希望对手能够记住它们。而作为精英怪的尊严,也让它们不屑于参与群攻,多多少少有那么点1v1的坚持和傲气。

赫辛好整以暇地望着它们,一副“请便”的样子。

一头头上生着角的龙形原兽站了出来,“我头上原本有一对角,但其中一只在一万年前被你斩断了!我一直记着这份耻辱,我今天……”

“唰——”

就像是吃了一口妙脆角的音效,头上生角的原兽只觉得一阵凉风从上方刮过。它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直到它看见赫辛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彻底秃了。

赫辛望着对方陡然湿润起来的双眸,安慰道:“别难过,换一个角度想,这下子不就整整齐齐了?”

原兽蓦地哽咽一声:“我、我的角……”

“哎呀,看你另半只的情况,难道是没办法自己长回来了?那你可以赶紧去海底找找掉下去的部分,也许趁角还热乎,还能接回去呢?”赫辛热心地建议道。

回答他的是原兽“嘤嘤嘤”冲向海底,跑远的身影。

赫辛漫不经心地弯唇,望向剩下的原兽们抬了抬下颚,端的是冷酷无情,“下一个。”

又一头顶着海螺一样壳子的巨兽,看似缓慢却飞快地游弋到了赫辛面前。

那巨兽张开血盆大口,玄奥深邃的幽蓝光芒在它的口腔聚集。

远处眺望的部队随便拿出个仪器一测,就出现了力量超负荷结果炸爆了测试仪的梦幻一幕。众人唯恐被波及,又连忙拖家带口地往四柱塔那边靠了靠,活像一群无家可归、瑟瑟发抖的小可怜——当然,以目前的情况来说,他们确实是。

那巨兽口中聚拢的光炮,甚至逐渐扭曲了空气。但赫辛眉头都没动一下,直接抬枪隔空一戳。

憋到半路的光炮瞬间像漏气的皮球一样生生憋了回去,众人看着那酝酿一半的光炮被巨兽吞回了肚子。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们好像听见了什么东西在对方肚子里炸开的一记闷响?

赫辛:“读条这么久,下次搞快点。”又不是魔法少女变身,谁给你不会被打断的错觉?

巨兽张嘴吐出一串烟圈,整个人原地晃了晃,随即失去意识,“咕噜噜”地沉回了海里。

赫辛开口:“下一个。”

等到相似的场景重复到第十个的时候,远处围观的众人已经麻木了。

“它们究竟为什么要排队找揍?”

“这……也许是什么特殊的情趣?”

有人怀疑人生道:“这种情趣,给你你消受得起?”

“嘿!别说我,算上神代也只有军神一个人能做到这一点吧。”

“……这么说,你也觉得那个人是……”

“别说出来,别说出来!让我再做一会儿梦!”他似乎对这一切一定不是真实的,坚信不疑,“算上上辈子积攒的福气,这辈子也许就这一次,让我再梦一会儿!”

于是先前的那人便闭嘴了:这种虚浮不定的,至今没有实感的感觉——谁不是呢。

连震惊的力气都没有,只想吸气,然后叹气,抹把脸,继续分秒不错地看——这辈子就这一次啊,一次便信仰一生,如此而已了。

赫辛玩了一会儿就觉得腻了。

这感觉就像是在一份份文件上盖章,盖章很容易,但就是太容易了,机械性的动作多了就免不得心浮气躁。

他双手抱臂立在空中,银枪安静地悬浮在他身旁,上面的红纹因为饱染了鲜血流转出极为冶艳的色泽,诡谲又美得惊人。带着潮气的海风簌簌吹过,撩动他的衣角,吹淡了深沉的血气。

大约是察觉到了他想要撂担子不干的心情,余下的原兽一股脑地冲了过来。难以置信的是,他们居然学会了合作——看哪,从来单打独斗的原兽,居然学会了打团!

它们思路清晰地从不同方向攻向了赫辛的死门,有兽专门吸引注意力,有兽从旁干扰,有兽拼命输出,有兽拿命辅助。

“唯独这一次绝不会让你看轻我们!”

“我们这一万年绝对不是半点长进都没有,你给我看好了!!”

可你们难道不是一直在睡觉吗?

赫辛很感动,赫辛很欣慰,赫辛一枪挑翻了所有的原兽们,依旧干脆利落,并对以不同姿势“壮烈”的它们投以了赞叹的目光。

赫辛:“可以,再接再厉。”

原兽们颤颤巍巍,但却没有露出太过意外的样子,也没有叫嚣不满,反而顺势躺平,如释重负地吐气,“果然,你还是这么……”这么强啊!

扑街。倒地吐血jpg.

结果还是被吊打。

然而不知为何,它们除了身体上的疼痛以外,心里竟有种诡异的酸涩和欣慰:看啊,这就是打败了我们的男人!竟如此简单轻易地叫我们输了,不愧是他!

赫辛随手挽了个枪花,收枪站好。他与开战前似乎没什么区别,身姿笔挺,衣袂飘飘,潇洒得像是刚从一场酒宴上退下来,而不是一场单方面碾压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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