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水吗?还是血?
心脏似乎被死死抓住剧烈地抽动了一下，带着痛彻心扉的痉挛，引起阵阵干呕。
他条件反射地想要拿手去捂，才发现自己的双手被束缚，无法移动。
伴随着他的挣扎，铁链传来轻微的晃动,顾亦初瞬间睁大了眼。
这里是?
他的双眼似乎才捕提到微黄的灯光，正泛着点点黄晕。
他的身体太过虚弱，刚睁开眼时还无法看到灯光，以为自己身处在黑暗中。
“别乱动..”
有人在说话，顾亦初像被惊到的小兽猛地抬起了头。
但是因为光线太过昏暗，好半天他才从一性轮廓，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人。
”少爷...”
虽然看不清，但他还是直觉地感觉到那人是少爷，虽然仍是害怕，但他却松了一口气。
不是他一个人就好，不是他一个人在黑暗里就好。
他真的，在孤单执着行走了太久太久，他快坚持不下去了。
顾亦初渐渐平静下来，他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才发现，自己全身只穿了一件宽大的白色衬衫,下身毫无寸缕，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双手被铁链绑着，铁链的另一端被陷在了地下。
就像是被囚禁的宠物，毫无尊严。
罗臻从顾亦初昏迷到清醒一直都细细打量着，他看到了顾亦初一切的情绪转变。
从害怕，心惊，到短暂的放松，然后慢慢冷静下来，但却发现自己的处境后再次像是被猎人逼到角落的猎物，惴惴不安了起来。
那种害怕却佯装坚强的表情，双目里含着隐忍的泪水，真的很诱惑人。
他想起程浩发过来的视频，视频里的人也是这副模样，甚至比这样更动人。
是他做错了，他就不该把这老是勾引人的妖精放出去。
顾亦初吃力地坐起身，身体慢慢后退靠住墙，这样的氛围让他想要发疯。
压抑，陌生，将他心底所有的黑暗似乎都放大了很多倍。
他想失声尖叫，就像一个疯子一样，但是他却死死咬住嘴唇，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他要是疯掉，谁来救他的孩子。
他试图将自己藏起来，却是在这几尽黑暗的空间里无所遁形。
过于紧张地他，没有听到向他走来的脚步声。
等到低下的脸突然被一只手抬起来，他才呆呆地看向面前的面容。
少爷好像在说话，他能看到少爷的嘴唇在上下翕动，但是却听不到，只能茫然地睁着眼睛。
同时，他感受到少爷的手掌一寸一寸抚摸着他的身体。
“少爷...”顾亦初小声叫了一声，却只是更刺激到罗臻。
手掌从脚踝处，一直顺着皮肤，摸到大腿感受皮肤的细腻，这种被人肆无忌惮地抚摸让顾亦初全身战栗不已。
罗臻一直在说话，但是顾亦初却什么都听不到，他想看着罗臻的嘴唇来辨别，却被身上的挑逗弄得无法集中精力。
罗臻抚摸着手底下洁白无瑕的身体，那皮肤像是要把自己吸过去一样。
掌下的身体在不断抖动，带着轻轻地颤抖。
罗臻征服的快感很是满足。
他拉着锁链，将人抱到了怀里，轻声问。
“程浩摸你的时候，你也是这种反应的吗？”
若不是答应过聂云琛，就冲那个视频，他就足够杀程浩一万次了。
视频里，有一双手抚摸着顾亦初赤裸的身体。
从形状较好的脚趾，到白皙的胸膛。
自己的人被如此染指，像罗臻这种掌控欲极强的人怎么善罢甘体。
看着手底雪白的身体，他要重新覆盖上属于自己的痕迹。
这个人，是他的。
罗臻得不到顾亦初的回话，也没有很生气，只是开始往更加私密的地方探去。
他要检查一下，到底有没有被别人碰过。
程浩要是敢!就算有聂云琛，他也要剁了程浩的手。
感觉到罗臻散发的气息变得不脱起来，顾亦初害怕的一抖。
”少爷，别这样.."
罗臻的手越来越放肆，顾亦初忍受不了这样被人当做玩具的抚弄。
他不是宠物，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他的双手被缚，根本抵挡不住罗臻的进攻，
只能无力地四处躲避着，却毫无作用。
“你不想我这样，程浩就可以了吗?”
醋缸大王根本听不进任何话，顾亦初的拒绝在他看来就是反抗，他心里有些阴暗地想着，这个人对自己的心是不是已经收不回来了?
顾亦初不想在这样进行下去了，泪已经流光，他真的很想快乐地，毫无忧愁的活下去，他已经很努力了，但是现实太过残酷，无论他怎样挣扎，终究是逃不过命运的桎梏。
“少爷，你放我走吧.."顾亦初痛苦地说着。
”你说什么? ” 罗臻怒吼了一声，他捏着顾亦初的下巴，将他的脸抬起来，问道。
你再说一遍?
钳着自己的手是那么用力，顾亦初只能仰起头吃力地说道。
“该利用的已经利用完了，你放我走吧，我的卧室里有我写的辞职信....我不想...”
暴怒的罗臻将手从他的下巴直接移到脖子处，狠狠抓住那纤细的脖颈，顾亦初最后的话根本说不出来。
顾亦初要离开的话让他生气，更让他害怕。
他害怕自己再也无法掌握这人，一想到他会离开...
罗臻说什么都不会允许。
”你早就想要离开了是吧，连辞职信都淮备好了，你早就想和那个男人双宿双。飞是不是?“罗臻掐住顾亦初的脖子，双眼血红一片
他第一次心里开始慌张，就算是和罗熙华闹僵的时候，他也没有这样失控过。
所有的风度，冷静都化为灰烬。
“你....留着我...也没用...” 顾亦初的脸憋得通红，他感觉自己真的会被罗臻掐死。
辞职信是他一周前写的，为了两个月以后的离开做准备。
但是现在，他不得不提前离开。
“谁说没用的?你在床上用处可大着呢。”
第八十三章 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罗臻边说，边阴狠地收紧锁链。
”啊一”
顾亦初惨叫出声，他的右手本就被废，锁链缠绕在手腕间如此地撕扯带来锥心的疼痛。
隔了这么长时间没有医治，纤细的右手腕已经红肿不堪，手骨处狰狞的凸起，呈扭曲的姿态。
他脸上的血刚刚干涸，变得暗红，在如此昏黄的光线下呈现一种妖冶脆弱的美感。
”唔...”痛到极致似乎连叫喊都变得无力，顾亦初只能虚弱地躺倒在罗臻的怀里，嘴微微张着，小口小口地呼着气。
罗臻看他痛成这样心里也不好受，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会这样失控。
以他的性格和手段，对待背叛自己的人，他早就会将这个人碎尸万段，永绝后患。
他能背叛自己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他决不能留有一点异心的人在身边。
可是，他却舍不得让顾亦初死。即使他不愿意承认，他的心都在鲜明地跳动着，不让他下手。
“....."罗臻突然掐住顾亦初的脖子，手一点一点用力。
掌下纤细的脖颈看起来不堪一击，似乎只要自己轻轻一捏就会断掉。
”咳咳...” 喉间的蜜息让顾亦初忍不住闷声咳嗽了起来，他感觉到罗臻的杀意，开始拼命挣扎起来。
不要...别.杀他..
他还不能死...
“......"保护孩子的本能
让顾亦初有了气力，即使双手被缚在身后，他还是竭力挣扎着，身体剧烈地起伏，但却无法撼动半分。
这时，肚子里突然传来钝痛，顾亦初疼的牙齿都在打颤，他有些害怕，更是疯狂地要闪躲开罗臻的禁锢。
“不要..."顾亦初痛苦地喊出声，本以为已经流尽的泪水再次奔涌而出。
求求少爷别这么残忍，求求你...
直到自己的手背感觉到微凉的湿意，罗臻才猛然惊醒。
他看着顾亦初苍白痛苦的面色，猛地收了手。
罗臻有些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掌，他的双手可以说是沾满了无数的鲜血，间接的，或者直接的，但他从未心软过。
可是唯独这次，他却下不了手。
大脑理智地告诉他，他不能让能左右他决定的人活着，可是他的心却告诉他。
你会后悔的。
罗臻站起身，平生第一次手足无措起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顾亦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