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近原则,先介绍后宫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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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和清整装待发,和她的丫鬟们出门了。
下午的风清爽,也更是快入秋的缘故。
她和丫鬟们漫步在宫里,只见着少数的太监,却没见着什么娘娘。
一个丫鬟说:“许是在御花园那的凉亭,这些天虽是清爽了些,但那些个娘娘们都习惯在那凉亭里小聚。”
既然是这样,那就去那凉亭。
山不就我,我便就山。
为了那些新鲜事!
她们没走多久就到了那御花园的凉亭,里面果然有几个娘娘在小聚。
赵和清走着走着便停住了脚步,觉得没必要再往前走了,她只是想认识人,单方面的那种,没想过去和她们小聚。
只不过这一停,便听到了她们的谈话。
头发垒得高还戴满金的娘娘:“那个死贱人还想用马蜂让我毁容,真的是不要命了,陛下还对她那么仁慈,只是打入冷宫,他怎么不让那贱人死呢?”
剩下的两位娘娘异口同声:“姐姐别气,姐姐别气,好歹也是受了处罚,姐姐的玉貌没受损就已经是万幸了。”
戴满金的娘娘鼻子里“哼”出了一口气,“要是我美丽的容貌有一点毁了,这小贱人就不是在冷宫里了。”
两位娘娘纷纷点头。
其中一位说:“只不过,最惨的还是那城平公主,也不知道是不是哪来的冒充公主,前年陛下才把她从阳永县那松村里带回来的,说什么遗失多年先帝的孩子,还是陛下的亲妹妹,我的天哪,怕不是……乱捉只耗子当遗珠。”
另一位:“妹妹你可别乱说。”她四处看了看,接着说,“要是让陛下听见了,可就不好了。”
戴满金娘娘又“哼”了,“就是让陛下听见了,陛下也不会责罚我们,那城平公主家宴伤了后陛下连情况如何了都懒得听,怎会因为我们在这说她两下就要责罚我们,我看那城平公主就是个摆设……”
……
摆设……不,赵和清觉得这么听别人墙角不太好,尤其是她们还提到自己了,所以还是走了过去。
她们三人聊得正欢,结果这话里的主角在她们面前出现了。
她们纷纷愣住了,青天白日的就不该背地里说人。
这不,给逮了个正着。
戴满金娘娘:也不知道听了多少
赵和清微笑:从头到尾,没落下
气氛有些尴尬,因为赵和清不记得她们分别是什么娘娘,走过来就只是微笑站着,不说话,也不动。
而那三位娘娘觉着这微笑有些瘆得慌。
可是这并不能抹杀正当宠的戴满金娘娘的理直气壮:就说你了,怎么了?还能拿我怎么样?
赵和清日常以微笑示人。
戴满金娘娘抬头瞪她。
赵和清微笑。
戴满金娘娘依旧是瞪她。
赵和清微笑。
戴满金娘娘终于瞪不起了。
眼疼……
她便只好开口:“公主怎的在这?伤都好些了吗?”
赵和清说实话其实嘴角已经僵了,但是终于等到对方开口了,只不过……还是不知晓这位娘娘到底是什么娘娘。
早知道刚才就不那么认真听墙角,先让丫鬟们介绍好了再听。
唉,猪脑子。
第二章
赵和清走到他们身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客气地说:“身子已无大碍,有劳……”
叫什么呀。
大家都等着她的后半句,赵和清略微尴尬。
身旁的丫鬟听见赵和清停了这么久,连忙俯身上前在她耳边道:“玉妃娘娘。”
忽然,赵和清像是茅塞顿开一样,接着停留已久的话:“……玉妃娘娘!关心。”
“……”
玉妃娘娘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这简直就是在侮辱人!
在赵和清的眼里,她就是失忆忘记了;在别人的眼里,她就是故意忘记的!
另一个妃嫔注意到了,连忙打破僵局:“啊哈哈,公主无大碍就好,就好,啊姐姐,听说皇上前些日子赠了两盏琉璃盏给你,我们还真想瞧瞧,可否带我们姐妹俩一同观赏?”
玉妃娘娘一听到有人想看她的琉璃盏,还是皇上送的,顿时脖子就扬起来了,轻哼一声,像是勉为其难地答应:“行吧,去吧。”然后她便起身看了赵和清一眼:“公主也去么?”
赵和清笑笑道:“不用了,你们去吧。”
然后,那玉妃娘娘像是脖子痒一般,扭了两下,高傲地说:“行吧,公主就慢慢赏花吧。”
赵和清点了点头,目送三位娘娘离去。
总算松了口气!
赵和清瞧着附近都没人了,便对自己的丫鬟们说:“下次一定要先给我介绍谁是谁。”
丫鬟们连环捣脑袋。
宫里大部分的人都不关心赵和清的情况,就是连她失忆了也不知道,为了防止气氛尴尬,赵和清努力一点把人给记着,反正也是要记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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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果然叫御花园,里面到处都是花草树木,看得都心旷神怡。
赵和清在这凉亭里坐了大半个时辰,渐渐地犯困,想回去睡会儿,结果不知道从哪跑来的太监,说皇上想见她。
赵和清便收拾收拾自己,起身跟着那太监走了。
宫里着实大,而且这御花园离皇上的宫殿也远,头上还顶着个大太阳,早知道出来就带伞了。
这一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到皇上的宫殿。
终于,他们这一行人到达了皇上的宫殿。
但有位老太监从里边出来,赵和清被告知皇帝在和其他人议事,所以她就又站在外头等。
赵和清困意全无,整个人是燥热的状态,只想着什么时候里面的事才能议完,好让她进去凉快一下。
好在,她没站多久,里面就出来了人。
真是如了她的意。
丫鬟在她耳边科普:“出来的是宰相大人萧征。”
赵和清意会,萧征也正巧看到了她,并行了礼:“公主殿下。”
赵和清标准的微笑点头:“宰相大人。”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萧征走了,赵和清也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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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殿很大,巨大且豪华的桌椅正对着大门,上面坐着年轻的皇帝。
这就是城平公主的皇兄,当今的皇帝——赵文焯。
赵文焯脸色很难看,眼神一直阴戾地盯着桌面,而桌面上的宣纸都沾上了许多墨,但他却不放下笔,任由着墨从笔尖滴下,沾染宣纸,直到整张宣纸都被染黑了后,他才注意到有人在他面前。
发现是赵和清,他刚才阴戾的神色立马消失。
“皇妹身子好些了吗?你瞧瞧孤,最近国事繁忙,一下子便忘了皇妹身子不适,都没来得及去探望。”赵文焯温和地道歉,还叫人赐了座。
这下,赵和清终于能坐会儿了,腿脚得到了释放,也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才合适,唯有用最通用的微笑来表示对皇帝的感谢。
“和清猜皇兄许是有政务才没来探望,和清理解。”赵和清客气地说。
但是不知道是她回答的内容有误,还是其他什么的,赵文焯瞬间就变了脸。
他缓慢地走向赵和清。
每走一步,赵和清心里就跳一下。
我难道说错什么话了吗?没有吧,我的话……没什么问题吧……
赵文焯停在她面前,抬手伸向了赵和清的脑后,用手捂住了她受了伤的位置,还渐渐弯下了腰,把她的脸推到赵文焯的脸面前,两个人,两两对视。
赵和清有些紧张,她不知道赵文焯会对她做什么,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赵文焯盯着她看了会儿,开口道:“听御医说,皇妹失忆了?”
赵和清对他这问题问得懵懵懂懂,“是……是。”
“什么都不记得了?”赵文焯继续问。
赵和清感到莫名其妙,但是他是皇帝,他最大,所以只能继续接着回答他:“对……”
然后……他们两个就维持着这个姿势,持续了很久。
赵和清只觉得脖子有些不适,但她觉得这脖子没有皇帝的腰不适。
她暗忖:看够没呀。
片刻后,赵文焯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立即又恢复了之前温和的模样,直起身子,但手却没离开。
赵和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