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曦看着认真给他处理伤口的女孩,发现,伤口也不那么疼了,眼神看着她桌上练的字。
撇撇嘴道:“真丑。”
十珈抬起眼神,见他看桌上自己练的字,自己也点点头道:“是呀,很丑。”没有不能接受,就是在呈述事实的口气。
本来上官曦还想显示自己多厉害的,可是被小姑娘这么没激情的话一接,就正色道:“我练字那会后背绑着十字木棍,手掌心还拿了颗没熟的鸡蛋,父亲说一用力就会把鸡蛋捏碎,手会弄脏,大哥跟庶兄常会捏碎,只有我从来没捏碎过。”
“这是个好方法,多谢,手已经好了,进屋脱衣服,我给你看看后背。”十珈说完,收拾药箱,先进了屋子。
只留下一脸桃红的少年,他听到了什么?进屋脱衣服???
他没听过错吧?
起身走到女孩的房门口站定,他想说回去后他让下人看看就好。
“快点,内腹的伤要是严重比你手的伤可严重多了。”十珈在屋里说道。
一听比手还严重,少年思前想后,反正这里没其他人,脱了衣服只是看伤,没其他的对不对?少年这样跟自己说。踏进了女孩的房间。
十珈示意少年脱了衣服上炕,自己在准备一些师傅留下来的药酒。
少年想通之后也不纠结,把上衣一脱就趴在炕上。
十珈一转过身就见到一条洁白的人鱼躺在了自己的炕上,在阳光的照映下,泛着白色的光晕,有点晃眼。只是肩胛处一点被撞的范青,有点失了原来的颜色。
不过也只是一瞬,十珈端着药酒碗,把托盘放在桌上,看着被撞青的一块,小手在被撞青的一块按了按问:“疼不疼?”
前身
“不是特别疼。”少年感觉到女孩小手按在他□□的身体上,有点僵硬的回答。
“那应该没多大事,我给你揉一次药酒,你把药酒带回去,之后让人给你揉就好,揉个三天就差不多好了。”十珈刚把药酒涂在少年的背上,门就被大力的推开了。
“哎呀,少爷,你怎么进了女孩子的房间,还脱了衣服。”上官府的下人一冲进来就觉得这样不合适。
“我的徒弟在给你们少爷擦药酒,没见他后背撞青了吗?既然没多大的事,就带着人离开吧,这里是庵堂,男子在这里毕竟不好。”九减师太一听上官府的下人这么说自己的弟子脸色就不好了起来。
“多有得罪,多有得罪。”袁妈妈也进来,扶起自己家的少爷穿好衣服,就带着他离开了。
上官曦回头看了一眼女孩小小的身板站在自己师傅面前低着头,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她要被她师傅骂了吗?会不会被惩罚,这些上官曦都没办法知道了。
因为他为宫里的姐姐采花受伤了,被姐姐向父亲求情,让他回府养伤。
他被接回城东的时候,还在想,那女孩叫什么?有没有被她师傅惩罚。
再说屋里的师徒两人。九减师太想说些什么,但是又想到她是从什么环境下救下的她,她现在能跟人这样接触,也没什么不好,只是男女七岁不同席,她已七岁,那少年也已十几岁,毕竟不妥,但是十珈她本来性子就闷,估计什么是避嫌都不知道,自己要是这么一说,反而尴尬,所以九减师太什么也没说,只道今天功课怎么样了?
十珈也只是低着头,她也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前世说的太多,做的太多,也没得到个好,这辈子,她只想求安自在。
她以为人死了就什么也没了,没想到她却重生在了这么个七岁女孩的身上。前世她为父母,为夫君,为孩子,为名利,她得到了名利,却被父母勒令不准回娘家,被夫君厌弃,被孩子疏远,那本是她最亲近的三类人,为什么那么不待见她。
后来她想明白了,那就是她为他们做的太多,以为她都是应该的,要是有一点没做好就是她的错,所以才让她落了个众叛亲离的下场,这辈子一来就已经是众叛亲离,差点被父母亲人沉塘,是九减师傅救下了她,带她回了隐于世。这是一处庵堂。
十珈想庵堂也挺不错,让她少了很多以后的麻烦。
比如说不用奉养父母亲,比如说不用嫁人。
人们说嫁人就像是第二次投胎,不知道自己嫁的是良人,还是火坑,再比如不会拥有一对白眼狼的儿女。
就这样吧,一辈子就这样平平淡淡的没什么不好的,尼姑师太是她以后一辈子的称呼,隐于世以后就是她安身立命的地方。
这年上官曦又回到了上官府,又与他那些狐朋狗友混在了一起。
这年,十珈跟九减师傅苦学医术跟佛学。才知道,做尼姑也不是那么好做的。
又见
又是一年桃花开,上官曦邀朋贺友来到桃苑赏花,又见到了在亭子里与一中年和尚对话的她。
不知中年和尚对她说了什么,她欣喜的抬头看着中年和尚连连点头,上官曦才发现,她除了面无表情还会笑跟期待这么多丰富的表情。
中年人跟她说完话,转头看着站在墙头的少年。
他长高了不少,女孩也看向了他,对他双手合十,行了个标准的佛礼,嘴角含笑的道:“上官小施主,小心别再掉下来了。”
上官曦嘴角一抽,瞪了她一眼,跳下了墙头,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他真是疯了,才想过来桃苑,第一时间来看她。他还以为他们是朋友,没想到她还取笑他。
“阿曦,不是说去折桃花吗?怎么没有折回来,听说去年容妃娘娘酿了桃花酒,不知道今年的桃花酒可以喝了没?”一人说道。
“阿曦哪是去折桃花啊?我看是去看桃花了吧?”另一人说。
“什么,什么,有情况?”一人问,大家都像是猫闻到了鱼腥味一样的看着说话之人。
“就是没发现什么情况啊,不过听说,隔壁有个庵堂,庵堂里住了尼姑,这无男人的地方,一堆女人,阿曦,你说,你是不是去庵堂看尼姑去了?要知道,尼姑也是有寂寞难耐的时刻……”
上官曦不说话,只是看了说话之人一眼,坐在了主位。
“看来是真有情况,阿曦,你可不能独乐乐,要知道众乐乐啊!”
“什么独乐乐,那丫头才八岁。”上官曦撇嘴,那丫头,他不知道她有什么乐趣。
“禽兽啊,!人才八岁,你就要下手。”
“什么八岁 ,我也就比她大六岁。”上官曦不服输的说道。
“好了,好了,别动气,阿曦,既然有兴趣,不如哥哥们帮你啊!”一人说的猥琐。
上官曦看他那嘴脸就知道他们都想歪了,他只是想跟她做个朋友,但是一想,她刚还取笑自己了,找点事给她,让她也吃吃瘪才好。
“要如何?”上官曦邪笑着问。
“哎呀呀,阿曦终于开窍了,对嘛!你也老大不小了,连个浑都没碰,知道你家教严,但是成亲之后可是没现在这么自由了的,只有成亲前,想怎么玩就能怎么玩。”一群人起哄,给上官曦出主意。
习武
第二天,上官曦上墙头的时候,一群人在墙角下偷听。
对面院子里,女孩的僧袍终于合身了,身前衣服下摆被扎在腰带上,在院子里扎着马步。
脸上因为刚练功,憋的通红,昨天见过的中年和尚坐在亭子里悠哉的喝着茶水。就她苦哈哈的在大太阳底下扎马步练功。
这是要习武吗?她才多大?
“十珈,休息一会,你朋友来找你。”中年和尚说完,起身出了院子。
十珈一屁股坐在地上,她是真的有点累瘫了。
前些天云禅大师来到隐于世,为了什么她不知道,但是听他说可以收自己为弟子,修习武术,十珈特别羡慕话本说的踏水无横,拈花飞叶的本事,有这个机会她当然不会错过。
所以才有刚刚扎马步的一幕。
“你这是要习武?”墙头上的少年问。
“习武有强身健体的功效,练习好的确有好处。比如施主爬个墙头,都要方便一些。上官施主可要喝茶?”十珈勉强站了起来,揉着小腿,邀请上官曦。
上官曦一顿,点点头,越下墙头,本想摆个帅气的姿势,但是十珈已经转过身不再看他。无奈,他只有走到亭子里椅子上坐下。
看着十珈行云流水的泡茶,上官曦有点看呆了。三月里春寒料峭,她额头上却因为练功出了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