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让他在丁忧完一年后,张氏又怀上了。
张氏三十来岁的人了,这次怀上跟十珈怀十三差不多,各种折腾,把上官彻的大肚子都折腾的下去了不少。
毕竟有十珈这个圣手在,瓜熟蒂落的时候,张氏胜利的生下了一个儿子,他那一户也算是有男丁了。
触怒
十珈以为这辈子就要这么平平淡淡的过下去的时候,宫里来人接她进宫,说是故人想见她。
十珈这些年完全避免去打听宫里的事,虽然上官家也有姑娘在宫里,但是她还是很少关注宫里的事。
但是这次宫里传召,她不得不去,上官曦不放心她,跟着她进了宫,之后去了御书房见了皇上。
“朕只是让她去给她师傅看病,他们那一门医术就她两人学了,糖糖医者不自医,等她看了,朕就让她跟你回去。”皇上这十年老的好似特别的快,比上官曦不过大十岁出头,确是头发已半百。
“她师傅得了什么病?”上官曦小心的问着。
“太医说心病,身体虚弱,精神有点不对头……”
“九减师太是您爱慕的人,十珈是臣爱慕的人,您看她们两个的下场怎么样?”上官曦为九减师太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不值。能把十珈教的那么好的一个人,竟然不知道入宫会是个什么近况,竟然还就那么不明不白的进来了。
“放肆。”皇上气恼的吼道。
上官曦屈膝跪在地上,他现在就能预料到十珈看到自己的师傅那个样子后的作为了,与其十珈来触怒皇上,不如让皇上把火气撒在他身上,对上十珈的时候希望皇上已经把火气发完了。
“皇上,上官三少夫人过来了,在殿外候着。”殿外是内侍官的禀告声。
“进。”皇上语气淡淡的说着,也不让上官曦起身。
十珈进入大殿的时候就看见上官曦跪在地上,眉头一皱,也提起衣摆跪在上官曦身边。宽大的衣袖遮住了她手里的动作,伸手抓住上官曦的手指,余光看了他一眼。
上官曦微微的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她如何?”案台后的皇帝语气干涩的问。
“郁气于胸,堵而不出,已神志不清,乃病因之一,流了三次胎,最后一次有大出血症状,身体没有补回来,乃病因之二,中了三种以上的毒乃病因之三,再在那个地方待下去,不出半年不需要毒发,必死。”十珈痛心的说着,这就是师傅选择的男人,害了她一生的男人,真心为她不值,但是这是她选择的男人,十珈就算再为她不值,她也没办法替她过一生。
师傅她到底遭遇了什么,明明医术毒术都高明,为什么宁愿死也不愿活下去。她到底对这时间失望成什么样?
医者不自医?要是有一点呢生存意志的人,又怎么可能放弃自己的生命,可是师傅她是连自己的生命都想要放弃了。
那还有什么是她弃不了的。
“放肆……”皇帝把案台上的东西全都扫了下来,殿内的人一个个都跪在了地上,战战兢兢的。
“来人,去把九流台伺候的人都给朕处死,既然他们要害人,就要想过后果。”皇帝这完全是迁怒,那个女人是他珍之重之的女人,被人害成那个样子,连他们三个孩子都没有保下来,他如何不想杀人。
“上官三少夫人听旨,朕要你入宫医治好她。”
“我拒绝。”十珈挺直了脊背看着高高在上的皇帝。
“你大胆。”皇帝一个砚台丢了下来,上官曦怕砸着自己媳妇,连忙把十珈搂在怀里,免的她被砸到,而那墨石做的砚台重重的砸在上官曦的背上,紫黑镶间的蟒袍上留下了一块大大黑色墨迹。
十珈一阵心疼,更加冰冷的看着皇帝。
发怒
语气难得的带了怒气道:“你到底是爱她?还是只想养只小宠物,当时她跟你走的时候,说情难自禁,她一生只有你一个男人,而她却只是你无数个女人中的一个,你凭什么在这里生气,凭你是皇帝?不怕被人看轻了你。在这里打砸别人出气,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如何让人敬重你,我有老小,有顾虑,但今天我却是代表我师傅的娘家人来问问这个主宰整个大燕国万万百姓的皇帝。你……凭的是什么在这里打砸这个为这个国家出生入死的人。”十珈眼神犀利的看着皇帝,这个男人从头到尾她就没看上过一分,甚至都是负分。一个不懂得尊重人的人,就没资格要求别人的尊重。
当年那么强势的带走师傅,她就感觉他们没什么好结果,但是那是师傅的选择,她不愿多说。事实证明她当时的设想是多么的正确。
皇帝被十珈质问的脸红耳赤,最后还是被殿外的内侍官硬着头皮禀报说上官老丞相携全家老小在店门口候着,另外容妃娘娘也在外候着。
“怎么,还威胁上了?”皇帝嗤笑一声。
“皇上,拙荆万万不敢有冒犯的意思,她只是太担心她师傅了,那是养大她的人,对她来说犹如母亲,家父与娘娘也只是太担心臣,他们担心臣就犹如拙荆担心师太是一个意思。”上官曦腰弯的很低,都快跟地面贴上了。
十珈却倔强的不愿对这么个男人低头,就算他是这个国家最高统治者。
皇帝重重的坐在龙椅上。其实说了那句话,他就感觉自己气上头,乱说话了,他一直跟自己说不要在生气的时候做什么决定或者说什么话。这一刻他挥挥手,却是让上官曦带十珈先走。
待殿里只有他一人的时候,皇帝揉着自己的额角,身后的一缕发丝垂落下来,皇帝楞了一下,他才四十六岁,这半百的头发,好似六七十岁的人的头发一般。皇帝看着那一缕头发发呆,久久无言。
上官曦扶着十珈出殿门,出了殿门之后十珈是全身无力的软在他怀里,搂着他的腰身,无声的哭泣着。
十珈的泪水打湿了上官曦的衣袍,丝丝的冷意让上官曦意识到十珈在哭。
上官曦有点意外,十珈最是坚强,之前在边关,战时最紧急的时候,十三丢了,她都只是无言一天一天的找,都没有哭过,这会竟然哭的这么伤心。
上官曦半搂着十珈跟父亲、容妃一行人汇合,一行人与容妃道别沉默不语的回到了家,上官曦把十珈放在床上,让下人打了热水来给十珈擦了把脸,十珈道她想睡会。
上官曦给她脱了外衣放好,给她盖好被子,刚想走,却被她拉住了手。
“怎么了,想说话吗?”上官曦又坐下来问。
“你后背伤的重吗?”十珈担心的问,放心不下,还是让上官曦拿了药膏让他脱衣,她给他抹药。
上官曦知道她没什么精力,听话的拿了药膏,脱了衣服躺床上,让她给抹药膏。
看着他后背伤青紫了一块,十珈突然又想哭了,不知道师傅这十年是怎么过的,跟了那么一个废物。
有液体滴在上官曦的背上,上官曦连忙起身哄着十珈道:“珈儿不哭,我不疼的,真的,一点也不疼。”
错付
“师傅疯了,她被布条绑在床上,手上脚上都被勒的红肿一片,她连我都不认识了,却还一直叫着十珈这两个字。我真后悔没有早点去打听她的消息。”她现在真的很后悔当时没有阻止师傅跟着那个男人走。
“那你为什么不留在宫中医治师傅呢?”上官曦不解的问。
“师傅不能再在那个地方,我当然不会去那个地方,不过是逼他把师傅送出来。”她只是在赌,那人是想要留着师傅的人,还是留着师傅的尸体。
再说她一个臣妇入宫,不管是做什么,都是好说不好听。
十珈赌对了,九减师太被送回了关了很久的隐于世,皇帝没有出面,只让内侍官派大内侍卫严防死守的不让人进去。
十珈跟上官曦带着孩子也搬到了桃苑。十珈开始了医治九减师太的日子。
首先就是去掉绑住她手脚的布条,但是怕她伤害自己,却是十珈全天候的用武力制止她,不让她伤害自己。
再带她去熟悉的地方,带着孩子给她念经,上官曦空时,带着一家人与她一起去郊外走走,下乡也可以,反正好多好玩的。
十珈首先给她解了身上的毒,然后慢慢的以食补的方式把她的身体调整好,再带她出去走走,这样有益于精神的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