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爵爷,楼家有严格的家规,处处透着权利的争夺,父子关系也不过是争夺家产的资本。
比起有个担心了自己二十多年的父亲的云深,楼爵的亲情冷得可怕。
“爵爷,你还有我。以后还有我的父亲。”
楼爵回之以深吻。
云深几乎每天都有考试。
楼爵让赵武全力收集证据,务必将沈茹卓勇送进局子。
迪赛尼斯教授暂时无法来C城,不过对方同意为林森治疗。
为了尽快治疗,文宇龙决定等云深考完试,就带林森去T过。
也就是大约半个月后离开。
林森大部分时间还是会弹钢琴,他的钢琴技能是差不多七年前才恢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甚至弹不出一支完整的曲子。
粉丝并不知道这些。
这些年他也会有演出,用以维持生计与收集证据和寻找云深的资本。
可惜大部分时候,这些钱会被浪费,毕竟很多时候走到一半,林森就会忘记目的地或者关键信息。
赵武的行动很快。
警察去沈家拿人时,沈茹甚至很平静。
因为她才知道沈熙从来都没有跟卓勇好过。
但她从来不无辜。
卓勇手里牵扯了很多事,利用沈家女婿的身份这些年他手里可不干净。
沈茹提出要见云深,云深根本没理会。
卓勇却要见楼爵,说是有楼家的消息。
楼爵也没见他。
因为没有必要。
沈星一个人支撑着沈家,四面八方的压力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沈茹只教过她琴棋书画梳妆打扮,没教她如何打理一个家。
沈星带着满心的疲惫来别墅找云深。
云深见了。
“楼云深,你满意了。”沈星开口就是憎恶和讽刺。
云深笑着看沈星如溺水之人无助挣扎,他完全没有必要跟沈星做口舌之争。
因为沈星半点东西都得不到。
“沈小姐有话不妨直说。”
“论辈分你也应该叫我一声表姐,楼云深,没人教过你礼义廉耻吗?”
云深嘲讽地看向沈星:“托沈小姐双亲鸿福,没有。”
沈星无言反驳。
云深看她的样子倒是想笑。
沈星从来都学不会什么叫谦卑。
她掏出一份合同,以高傲的姿态摆在云深面前。
“这是我持有的沈家股份,股份我不要,你给我现金,,我把股份卖给你。”
云深噗嗤一声就笑了。
他以为沈星来找他是为了沈茹和卓勇,结果是为了自己。
急急地从国外回来,然后拿走属于自己的钱,再远走高飞吗?
不知道沈茹知道沈星的所作所为会是什么想法。
云深抬手把合同撕得稀巴烂。
“沈小姐,我建议你先找个医生治治脑子。再找个律师搞清楚法律。沈家的股份你能得到多少?如果我想,你一分都得不到,知道吗?”
沈星顿时慌了。
云深直接让张强把人扔了出去。
沈星这蠢货竟然试图转移财产。
云深本不想为难她,结果这女人自己往枪口撞。
几个亿的资产可不是小数目。
云深都没动手,沈星就把自己玩进了监狱。
云深考完最后一科,和林楠他们约了到别墅吃饭。
“林楠,记得把阿姨叫上。”
“知道知道,我妈现在天天惦记你的时间比惦记我还长。”林楠吐槽。
云深一脚把林楠踹走。
张强在校门等他,一会儿还要陪林森逛街。
云深面上带着笑。
一道人墙堵过来。
“季学长,麻烦让让。”云深看清来人,连戏都懒得演了,眼神里全是厌恶。
季斐面色很差。
他看起来像是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
“云深,我们谈谈好吗?”季斐哑声说。
云深淡淡看着他,少年冷淡的眸色好似燃尽的灰烬。
没有半分生机。
“季斐,你知道我是谁了吧?”
季斐哑然“嗯”了一声。
云深脸黑了个彻底。
怎么有人能够如此厚颜无耻,以为他会对一个曾想杀死自己的人宽宏大量。
“所以,滚。”
云深侧身就走。
季斐一把抱住他。
云深瞬间恶心得想吐,脸色一片苍白。
他抬脚,直接踢在季斐小腿上。
季斐吃痛,松手弯腰。
云深厌恶地拍打着身上不存在的灰尘。
每一次拍打的声响都是对季斐深深的讽刺。
季斐看着他,完全不顾周围还有很多同学。
“云深,无论你是谁,我都喜欢你。这些天我想了很多,为自己做过的错事也惭悔了很多,云深,能不能原谅我。”
“哈?”云深眉梢染上一层讥俏,“季斐,你以为楼云深是谁,还是那个任人宰割的丑八怪吗?”
季斐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沈家已经败了,楼云深的身份名流都知道。
他自然也知道。
可季斐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来找云深。
他陷进去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云深,我错了。”季斐满含痛色说。
他为自己做过的错事惭悔,可世界上根本没有后悔药。
这些日子季斐曾无数次想,如果,如果当初他拉了云深一把。
云深已经疾步离开,他已经连演戏恶心自己都不愿意了。
季斐自嘲地想,他们已经完全成了陌路人。
不,也许他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季斐眼中重新燃气希望。
云深到商场就换了衣服,季斐碰过的地方让他觉得恶心。
和林森约定的地点在购物中心。
文宇龙将人送到后就不再打扰父子两人。
林森大多时候需要靠笔记本与人交流,云深耐心出奇的好。
“爸,文医生是不是一直陪在你身边啊。”云深状似不经意问。
林森和云深一样,都是桃花眼。
他笑的时候总有万千星辉嵌在眼里。
“是啊,宇龙这份情只能下辈子还了。”林森笑着说。
云深从他脸上看不出半分有关情爱的情绪。
文宇龙将这份感情掩饰得很好。
他忽然能接受文宇龙了。
“不过宇龙说多少岁结婚来着,我又忘了。”林森低头翻笔记本,“啊,四十岁。我又忘了提醒他,他都四十好几了,糟老头子了。”
云深笑笑没说话。
陪在一个全心全意爱着别人的人身边,小心翼翼守着一份感情,如果是他,他做不到。
这一刻,他是敬佩文宇龙的。
晚上楼家的人很多,大多是云深请来的。
或者是因为云深而来。
反观主人家楼爵,倒显得孤零零的。
云深的身世已经不是秘密,知道林森他们马上要去T国治疗,大家都是由衷的祝福。
林妈妈打印了燃的第一张碟的数据情况给大家看,并当场夸奖了四个追梦少年。
“照这个势头下去,下个月就能实现盈利。”
“这么快。”李焕瞪大眼睛。
“我给你们接了几场商演,过两天时间确定后再谈,好好准备。”
林楠幸福得要死。
“妈,我太爱你了。”
林妈妈毫不留情直接一踹,把二货儿子踹出了好几米远。
别墅里热热闹闹的。
楼爵晃着酒杯,伏加特的味道让人沉迷。
云深夺过男人的酒杯,趁大家不注意,偷偷亲了男人的脸颊。
“爵爷,一个人喝闷酒?”云深调侃。
楼爵拖着少年的下巴,勾唇微笑:“不用管我。”
云深直接把楼爵拉到人群中。
“来来来,给大家介绍一下,我男人,楼爵。”
楼爵一时间还不太喜欢这种氛围。
林楠带头起了个哄,吹起口哨。
结果又吃了林妈妈一个暴栗子。
年轻人的世界里充满了咋咋呼呼,楼爵不太懂,却能理解。
他看着云深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看着他一步一步从仇恨里拔出脚步。
他由衷为云深开心。
他的云深啊,就该是这般模样的。
酒过三巡,云深挂在爵爷后背上,由着爵爷背进卧室。
少年这些天长了些肉,不过还是太瘦。
用力的双腿将自己挂在背上绝对不放开,少年微醺的脸上全是痴笑。
楼爵反手拖着云深的屁股,无奈说:“明天还要送林森,云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