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佛了但渣男们都开始慌了(79)

作者:半寸月光 阅读记录 TXT下载

烟霞寺僧人无不庆幸还好他们提早买通了王实,不然寺庙今天就没了, 同时又有些得意,强龙不压地头蛇, 哪怕是京都大官的亲戚又怎样,还不是有来无回。

听闻净尘族亲被勒死牢中,隐患铲除, 烟霞寺僧人的心思又活络起来,是夜便同净香庵的尼姑勾搭上了。

这一下,被抓当场。

被官兵带走时,僧人和尼姑们整个人都是懵的。

蓝佩站在燕挽身后,捂住了燕挽的眼,不许他看那污秽场景。

直至所有人撤了个干净,燕挽笑道:“烟霞寺的僧人那么容易就相信自己收买了王县令,其中手脚也是你做的?”

蓝佩放下了手,含笑道:“嗯,来此地落脚头一天我就在布置了,王县令从富饶的清城调来,算是贬谪。”

所以,根本就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小官,他正是因为太过老实不通人情所以才在仕途上越混越惨。

找青楼女子冒充千金小姐不过是此计失败的下一步计划,所以他才会因燕挽随随便便的牺牲而动怒,因为他根本不懂得珍视自己。

而他委实高估了这群欺世盗名的僧人。

事情办妥,便该回京复命,燕挽跟着蓝佩出来晃了一圈,什么忙都没帮上,倒真应了离京前天子在御书房对他说的那句——同蓝大人好好学习学习。

的确学到了不少。

蓝佩算无遗漏聪明过人。

回京的路不着急赶,反正书信已经传了出去,临近京都途经含光寺时,燕挽心中一动,提出在这里留一宿。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替祁云生祈个平安,祝愿他早日归来。

蓝佩仍记得这里是自己游学归来后同燕挽初见之地,彼时他噩梦缠身,不得解脱,现在梦境虽散,但他总觉得古怪。

于是点头同意,入了寺庙住进了寮房。

“阿挽,你在这里等我,我去见灵文方丈。上次多亏灵文方丈解了我的苦厄,我去看看他老人家。”蓝佩道。

燕挽原也想见,听蓝佩这么一说,转口道:“那你代我向灵文方丈问好,若不是他,我恐怕年少早夭。”

蓝佩笑声应“好”,便往佛堂而去。

燕挽独自留在大雄宝殿,继续虔诚拜佛,上香。

蓝佩到了佛堂,恳请外边洒扫的僧人通禀,僧人进去又出来,躬身道:“施主请进。”

蓝佩被僧人引到佛堂内。

身着袈裟坐在蒲团上的灵文方丈正对着佛像敲木鱼,一声一声十分沉静,直到蓝佩唤了声“大师”,那木鱼声才骤停,似等着他说话。

蓝佩撩开衣摆,在那枯瘦的身影后跪下,他恭敬道:“上次大师让弟子抄的经书弟子抄了,的确没有再做过噩梦,但后来发生了许多事,弟子仍陷迷障,还望大师解惑。”

灵文方丈回过了身,枯槁的面孔宛如树皮,声音比之前听起来更加苍老:“施主,不知者不忧,多知者多犹,凡世间种种,皆是因果,施主一梦,系于痴念,若苦追究,必损自身。”

蓝佩以头磕地:“但弟子不想不明不白。”

他不是不知“情深者不寿,慧极者必伤”,万事求个透彻对自己没有好处,但唯独在有关燕挽的事上,他想弄个清楚明白。

为什么他会做那样的梦,是不是燕挽也做了,所以才对他改换了心意,避而远之,还是这是他看不到的未来,难道他日后会伤害燕挽……

心念百转间,听得灵文方丈道:“所梦即为真实,那是施主前生之事。”

蓝佩耳边忽然“嗡——”地一响,整个大脑一片空白。

什……么……

前生……之事……是什么意思……

“亦是上苍怜悯施主,赐予施主的机会。”

……

燕挽拜完了所有的佛像,在大雄宝殿等至将近天黑蓝佩也没回来。

饥肠辘辘,燕挽只好委屈自己去五观堂觅食,含光寺的斋饭果真一如既往的不美味。

燕挽想吃蓝佩做的烙饼,想到睡着,白雾忽起,蓦然入梦,这样的梦之前做了三回,他都有了熟悉之感。

月凉如水,庭院台阶,蓝衣男子孑然而立,身影萧瑟,宛如一棵黑暗中生长的孤木。

他遥望远方,寂静无声,浑身气息宛如一潭死水。

忽有一大群人闯入,脚步匆忙,像是有什么急事。

雄浑的男子见到他气势猛然一收,跪倒在地,身后的人跟着跪。

他们应是对他充满哀求,嘴巴一动一动的,好像还有泪水流出,但他不予理会,麻木回身走进了厢房。

骤然间天亮,天上下起了瓢泼大雨,蓝衣男子骑上了快马,于无人长街策马狂奔,他的头发被雨水打湿,黏在了脸上,纤长的眼睫颤动,犹如脆弱的蝴蝶,阴郁的气息被雨水冲刷了个干净,换之是化不开的哀沉。

似要逃脱这无间地狱,他头也不回的离去,却在抵达京都城门之时,极其眷恋的回眸看了一眼。

所望之处,如有故人。

燕挽睡得极不安稳,因被这梦境极大的悲伤所笼罩,连呼吸都困难。

几番费力,挽挣扎转醒,燕挽大口大口喘气,却见蓝佩坐在他的床头,无声的将他揽入了怀。

“蓝兄,你回来了。”

燕挽说着,不稳的情绪还没消散。

蓝佩却没说话,将脸埋在他的肩头,气息忧伤,好似那梦中人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四个梦齐活了,要开始解密了。

第81章 难嫁第八十一天

燕挽不知发生了什么, 心中十分疑惑,不过是去佛堂见了灵文方丈一遭,因何变成这样。

犹豫了一下, 他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意在安慰。

却听蓝佩说了一声:“对不起。”

那声音太过嘶哑, 几乎令燕挽以为自己听错了。

“蓝兄,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燕挽心头凛然的问。

搂着他的手却收紧,勒得他喘不过气来,好像随时都会失去一样。

燕挽沉吟着郑重的说道:“不论发生什么,尽管与我说就是。”

只要不是太过分, 他总会原谅他的。

蓝佩却慢慢松开了他,月光照进寮房, 那双温润的凤眸通红,眼眶凌乱,犹如被寒霜吹冻过一样。

燕挽看得心惊,眉头忍不住微微皱紧。

蓝佩又极力克制着,一点一点敛去这异样:“一时失态,让挽弟见笑了。”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燕挽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无奈道:“既是如此, 蓝兄早些安歇吧。”

蓝佩说:“好。”

于是游魂似的离开了。

门“啪——”地一声轻轻合拢,燕挽便叹了口气。

若不是含光寺乃宝相森严之地,他都要以为蓝佩被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

只是, 蓝佩一向沉稳,除了得知他是燕怀枳那次, 还从没有哪次如今天这般情绪激动。

但愿他明日能好吧。

如是想着,燕挽又睡了过去,却没再做梦了。

剩下的三日路程, 蓝佩相当沉默,明显怀着重重的心事,至入京送他到燕府门前之时,燕挽同他说:“我进去了。”

他才抬起头来看他,仍是一言不发。

燕挽问他:“蓝兄当真没什么要和我说的?”

蓝佩攥紧了腰间那只坠着铃铛的宫绦。

然后,他低下头去,缓缓出声道:“阿挽,男子对女子有难以违逆的追逐倾慕的本能,但只有你才是我最长久最真挚的心动。”

“不管你信不信,我说的是真的。”

燕挽一愣。

没料到他要说这些。

蓝佩继续道:“我与凡夫俗子无二,为皮相骨肉所惑,我的眼睛骗了我的脑子,但我的心从未失智过。”

前世之事,今世之梦,叫他看清了许多。

他令燕挽穿女装,令他扮成燕怀枳,明是要叫他做燕怀枳的替身。

然而两人在一起时,“眼前的人是燕怀枳”这个认知,却从未存在过。

越是相处,越是发现,燕怀枳只不过是他凭空想象勾勒出的一个影子,汇聚着世上所有的美好,是他辛苦游学时唯一的慰藉。

细细一数,他跟燕怀枳相处只有短短十天而已。

燕夫人不同意他们来往,在燕挽被送到五台山学艺之后,她不准他再越过燕府的高墙,接着他就被师父领出了京,可以说他对燕怀枳的了解都称不上多。

他为何会那样一本正经的爱慕着,盖因读了那么多圣贤书,听了那么多世俗礼教,自己未来的妻子只能是一位端庄贤淑的大家闺秀这件事,早已深深刻在了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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