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相信,经历过灭门变故后,一个人居然还能活得如此没心没肺。比如她的弟弟,宇智波佐助,在那之后就封闭了内心,离群独行。这也难怪,毕竟佐助是亲眼见到鼬灭族的人,而风岚……唉,不说也罢!
一个人的心中充满着恨意,另一个却满怀希望与幻想。所以她才能活得这样肆意潇洒而天真无忧吧?只是如果有一天,她从刽子手的口中听到了那时的真相,这个总是笑得开怀的孩子,又该如何自处呢?
田中银七私心真的希望风岚能这么傻乎乎地活下去,能永远不面对忍者世界的残酷。
田中银七脑子里那些伤春悲秋的小剧场风岚是一概不知,就算知道了也只会翻个白眼表示:老师,你想多了!此时她的注意力全在这一盒子蛋糕上,打开少女心十足的包装,风岚情不自禁地“哇!”了出来,惊喜过后,却是耷拉下了脸:“本田老师……”
“嗯?”田中银七睁了睁眼看她。
风岚转过头直视着他,责问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你看裱花都被你撞坏了……”
田中:“……”
这怪谁啊?
风岚义正言辞道:“老师你知道为什么吃蛋糕会让人那么开心吗?首先,蛋糕的可爱装饰会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冲击,让人产生愉悦感,让人期待并想象着蛋糕的味道;其次才是味觉上的享受。而且就算是蛋糕其实并没有那么好吃,在奶油裱花、水果和翻糖的迷惑下,也会冲淡味觉的不满。所以,蛋糕的装饰其实更甚于蛋糕本身……”
田中银七越听额头上的青筋爆得越多,终于忍不住怒吼:“你不吃就给我还回来啊混蛋!”
“我马上吃!”仿佛怕田中银七抢了她的一样,风岚拿起塑料勺子挖了一大勺巧克力味的塞进嘴里,两眼发亮,“唔!!好好吃啊!这浓郁的可可香味,这绵密的口感,难得的是居然能把巧克力慕斯做得甜而不腻,这糕点师是什么神仙啊!!”说着又换了一块尝,“啊啊啊!!这是芒果味的,而且加了青柠皮,甜中带酸,还有青柠的清爽香味。真是天才!还有这个抹茶,是加了白巧克力吧?还有……”
田中银七无力垂头,无语道:“就吃个蛋糕而已,怎么这么多话……”
“冈田老师,谢谢你……”一阵废话之后,风岚轻轻说着,她垂眸,眼波流转,似一泓秋水潋滟,似看非看那一盒子被她挖得乱七八糟的蛋糕,而后抬头,对着田中银七灿然一笑,“从八岁的生日派对之后,就再也没有人买蛋糕给我吃了……”
风岚……
宇智波被灭门之时,风岚还不到九岁吧?田中银七心中很不是滋味。
“……因为后来都是我自己买着吃的。”风岚的笑容逐渐欠揍。
“……”田中银七的怜悯之心瞬间烟消云散,“吃完了就继续练习,不完成不许回家!今天我正好有空,你别想偷懒!”
“诶?”风岚喜滋滋的笑脸顿时垮了。
“就你这手里剑术,敌人没打到,先把自己扎成刺猬了!”田中银七鄙视道,“过来我教你!”
风岚垂头丧气地走到田中银七身边。
“首先,手腕放松……”
风岚软绵绵地丢出一枚手里剑,不偏不倚就落在自己脚旁。
“叫你手腕放松,不是叫你不用力!”
风岚重重一甩,往地上扎的手里剑一半埋进了土里。
“让你用力,你也给我看看方向再丢啊!”
“让我放松又让我使劲还要我看准方向,老师你什么毛病这么多啊!”
“宇智波风岚!你脑子里装的都是鲜奶蛋糕吗?!”田中银七终于忍无可忍地咆哮,“就凭你这恶劣的态度,要不是看你经常脱靶,我差点都要以为你是故意瞄着靶线射的啊!!”
风岚手一滑,险些被手里剑割到手掌。
田中老师,你真相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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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三章·蛋糕、章鱼烧
风岚正在努力地脱靶,毕竟刚刚田中班导的话还是让她有一些心理阴影的,虽然时过境迁,盯梢她的「根」成员几乎已经不见踪影,但是小心驶得万年船,总是没错的。
本来说要看着她练习完的田中银七刚刚被三代的紧急集合通知叫走了。临走前还再三叮嘱她别偷懒,不过风岚怎么看都觉得他一副如蒙大赦的模样。
果然,她这欠抽的性子只有鼬和止水才容忍得了。风岚笑得欢愉,闭着眼睛就往靶子上连丢了好几把手里剑。
……
“风岚,起来。”这是鼬第二十次好言相劝蹲在路边打死不走的小女孩了。夕阳已经彻底降落到地平线以下,不见了踪迹,唯留下天边红彤彤的霞影,似豪火球灼烧过的那般艳烈。
“不要,我累了,走不动。”风岚一扭头,继续闹脾气。
“再不回家,赶不上吃晚饭,妈妈会生气的。”鼬继续试图说服风岚。止水则笑眯眯地看着兄妹俩讨价还价。
“那哥哥你就先回家跟妈妈说一声,说风岚玩得太累了,实在是走不动了,在这里休息一晚上就回家。”风岚仰头看着鼬,笑得无比善解人意,“风岚很乖,风岚不会乱跑的。”
“……好吧。”鼬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在风岚身前蹲下,说道,“上来,我背你回家。”
“好!我最喜欢哥哥了!”风岚像小兔子般地蹦起,直径往鼬背后扑去。她刚伸手要抱住鼬的脖子却抱了个空,反应过来时身子已悬空。
“真是的,你自己才多点大,还要背她?”止水从后面把风岚抱起,扛在自己肩上,“你也是,就知道跟鼬耍赖。”
风岚向来都是打蛇随棍上的,见止水主动让自己坐在肩膀上,便顺势抱住了他的脑袋。嘛,只要不走路就好,管是谁背呢!
“止水哥……”鼬觉得风岚有些过分了,忙对她喊道,“风岚别闹了,下来,我背你。”
“不要!”风岚扭头,一躬身抱住了止水的脖子,双腿扣紧了止水的两肩,像只树袋熊一样粘在止水身上,“止水哥哥比你高,风岚看得更远。”
“风岚!你再不下来我要生气了!”鼬难得板下了脸。
“ZZZ……”风岚翻了个白眼,脑袋一歪垫着止水的头顶,开始打起了假呼噜,一边口齿不清地呓语着,“风岚睡着了,风岚听不到,风岚起不来,风岚不知道……”
鼬:“……”
“行了行了……”止水见鼬一副不把风岚扒扯下来誓不罢休的样子,连忙打圆场,他可不希望自己的脑袋成为兄妹打架的战场,“你训她的这时间,我们早就到你家了。”
“好吧……”看着有止水撑腰便小人得志模样的风岚,鼬只得放弃,“风岚,只有这一次。下次再这么闹止水哥,就不带你一起训练了。”
“是!”风岚瞬间挺直了腰板,精神抖擞地应道。她心里却想着,不带就不带,反正到哪儿她能找得到。
乡野小道,夕阳暮垂,有晚风拂面,吹着风岚垂下的双马尾辫恣意乱飞,惬意非常。她心情舒畅,摇头晃脑地唱起了小调: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注】
短短的一段歌词被她翻来覆去、压着乱七八糟的重音唱着,听着竟也不怎么生厌,反倒是添了不少童趣。
三人不知不觉已回到了宇智波的家族住地,此时已华灯初上,天却尚未完全黑下来,天上人间灯火辉映。族地的商业街刚刚开始一夜的喧嚣,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好不热闹。风岚一行三人安静地走在街道上,不怎么突兀,却也不随波逐流。
突然,哼着无名儿歌的风岚猛然停了下来,她微微仰头闭眼,用力地吸了吸鼻子:“章鱼烧?”然后转头看向鼬。
目光轻轻一触,鼬就别开脸去,若无其事地往前走。
“哥哥,是章鱼烧耶!”风岚眨巴眨巴着大眼睛,疯狂暗示鼬。
“……”鼬依然眼观鼻鼻观心地往前走。
“哥哥,是风岚最喜欢的章鱼烧啊!!”风岚直接转暗示为明示。
“不行。”扛不住风岚锲而不舍的缠人攻势,鼬斩钉截铁地拒绝,“这个时候吃了章鱼烧,你等等又不好好吃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