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蝙蝠侠身上装肯定会被发现，但是在艾森哈特小姐身上装……那就不一定了。
然后她顺利听见了艾森哈特小姐的声音：“这次换了个女孩子哈。”
布鲁斯的声音依旧低沉，但是杰西卡能听出来有一丢丢的放松：“我不知道你来哥谭了。”
“放心，不是因为你。”艾森哈特小姐语气里带着些嘲讽。
杰西卡开始怀疑是不是布鲁斯以蝙蝠侠的身份甩过对方。
夜翼——是的，迪克已经更名为夜翼，据说这是氪星神话中的神明，而且超人也曾经用过这个代号，迪克最多只能算二代夜翼——曾经说过：“蝙蝠侠对女性反派的态度一向是\'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的三不态度\'，所以如果蝙蝠侠哪天遇见一个女孩子停下脚步，你最好躲远一点，很可能会少儿不宜。”
杰西卡当时就懵逼了。
而现在杰西卡已经开始担心艾森哈特小姐会不会和蝙蝠侠搅和在一起。
令人心寒。
“哥谭不欢迎变种人。”
“那你应该跟哥谭说。什么时候轮到你替哥谭做决定了？别人称呼你为黑暗骑士，于是你就当自己是哥谭的主人了？”艾森哈特小姐语气不善。
“厉害啊。”杰西卡对着后视镜努力做出来一个凶狠的表情，然后重复艾森哈特小姐的话。但是她发现自己就是模仿不出来艾森哈特小姐的气势。
“行了，B。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我是追查一条拐卖变种人的线索过来的，去哥谭学院只是个意外。”艾森哈特小姐原地走了几步，杰西卡能听见她极重的脚步声。
“我没听说过这个消息。”
“不然你以为我找你再续前缘？省省吧B，指望你们男人，我们女人早就只能跪着跟你们说话了。没人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动我的族人。”
她说的族人应该指的是变种人？
杰西卡搜索了一下布鲁斯的资料库，里面只有一张艾森哈特小姐的照片。
于是她把妮娜·艾森哈特这个名字发给了康纳，本来想着这个点儿康纳已经睡了，结果立刻就收到了对方的回复：“万磁王的长女，别招惹她。”
杰西卡：？？？
她见识少没错，但是至少还是听过“万磁王”这个名字的。
难怪布鲁斯对艾森哈特小姐的反应这么大。
不过说真的万磁王应该不知道艾森哈特小姐和布鲁斯谈过恋爱而且疑似被甩吧……
耳机里突然传来的刺啦声让她下意识摘下耳机扔到一边——看样子布鲁斯发现她放的窃听器了。
但是她一点都不想知道布鲁斯是怎么发现的。
好在没过两分钟蝙蝠侠就回到了车里。杰西卡扫了对方一眼，并未发现对方身上有任何不妥。
结果蝙蝠侠看过来的时候她立刻转头看向前方，装作一点都不好奇的样子。
于是布鲁斯，蝙蝠侠，就真得一句没跟她解释！！！
她觉得非常伤心，结果在遇见一个和她年纪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尖叫着被人拖进暗处的时候一脚踹在施暴者的胸口。
没保留力气。
其实她在踢过去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但是她毕竟不是蝙蝠侠，不能在出脚迅速的时候还能控制住自己。
于是她清楚地听到了对方撞在墙上发出的声音。
其实那个施暴者的年纪也不算大，但是很可惜，那个女孩子的年纪更小。
蝙蝠侠迅速控制住了想要爬起来的施暴者，杰西卡看了蝙蝠侠一眼，然后立刻蹲下来去安慰那个瑟瑟发抖的小女孩。
那个小女孩似乎还对前一个罗宾印象比较深，也知道前一个罗宾是男孩子，所以在杰西卡想要接近她的时候对方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杰西卡知道自己的定位。
其实蝙蝠侠一开始对她的培养是关注那些弱小的受害者或者是比较弱小的施暴者让他们冷静下来——拜托，你们不会觉得弱小的受害者乃至弱小的施暴者，在看见蝙蝠侠的时候还能冷静下来不哇哇大叫，吓到精神失常吧？
但是面前的这个小女孩明显是被吓呆了，就连罗宾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向她靠近，她也会觉得害怕。
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做来着？
杰西卡举起了自己的双手，示意对方自己的手上没有任何东西——没有任何会伤害到她的东西，然后蹲下和对方的目光齐平：“放轻松，亲爱的，放轻松。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姿势准确，态度温和，甚至连语调都十分地温柔，和平时的杰西卡判若两人。
然后杰西卡一点一点地向对方挪动，对方这次没有再后退，虽然还在瑟瑟发抖，也止不住地流泪。
但是杰西卡摸到了对方的胳膊。
然后轻轻地把对方圈在怀里，手指抚摸对方的头发，一点一点把对方的头发打理干净：“亲爱的，放轻松，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甚至轻轻哼起了摇篮曲。
这是我生命里最棒的一天（二）
贫民窟的一个小房子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神色憔悴的金发女人打开了房门，看到自己的女儿安稳地躺在石阶上的时候失声痛哭。然后就迅速用力捂住嘴巴，不叫自己发出声音来。略微平稳了一下情绪之后，才伸手抱住了女儿，将她抱回了房间里面。
金发女人轻声哼着摇篮曲，声音里还带着些哭腔，将女儿轻轻放在了床上。
她在女儿的额头留下一吻，握着女儿的手坐在床边，睁大了眼睛看着女儿的睡颜，像是怕她下一瞬间就要消失一样。
这一幕透过还漏着冷风的玻璃，映在了倒立在窗前的杰西卡眼里。
年幼的罗宾松了一口气，然后露出笑容来——总算是将她安全送到家，而且看她的母亲也十分疼爱她的模样。
蝙蝠电脑上面弹出了今天两个抢劫犯的身份，第一个抢劫犯是一个公司小职员，今天失业了。他没有任何的偷税漏税记录，很可能抢劫只是一时兴起，却非常悲剧的撞上了变种人女王。
等等，她刚刚是称呼艾森哈特小姐为变种人女王了吗？
听上去略微有些中二啊。
杰西卡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觉得自己肯定是莎士比亚悲喜剧看多了。
蝙蝠侠看了杰西卡一眼，接着打开了第二份资料。
那个施暴者是个未成年的在校生。
甚至还是个优等生。但是在学校里，并不是所有的优等生都有迪克的好人缘，也不是所有的优等生都像杰西卡一样张牙舞爪没人敢惹。
“和我想得差不多。第一个看见你就怕成那个样子，肯定不是专业的。”杰西卡伸伸胳膊，手在虚空里抓了抓，“第二个……哥谭只有婴儿和成年人。”
“所以你觉得自己可以一脚踢断他的两根肋骨？”布鲁斯慢慢转过头，阴沉的脸色并未洗去杰西卡的喜悦。
“不然呢？”杰西卡摊开手，“如果我们没到的话，对方十有八/九会成功。谁来为艾玛的人生负责？”
“那里离GCPD很近。”
“戈登警长昨晚不在。”杰西卡耸耸肩，并不在意蝙蝠侠阴沉的脸色——她甚至还因为蝙蝠侠阴沉的脸色而生出了一丝隐秘的怒火，“康纳不愿意在超人未造成伤害的时候对超人使用B计划，但是哥谭不是大都会也不是纽约，他已经做出行动了，就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唉。”布鲁斯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为杰西卡的桀骜不驯还是为了艾森哈特小姐带来的变种人消息。“我并没有说你做错了，杰西卡。你需要克制自己内心的暴怒。”
“可是布鲁斯，今天一旦他成功的话，你知道会对那个女孩子造成多大的伤害吗？那个女孩子今年才十二岁，比我还要小。”
“杰西卡，我们不会鼓励犯罪。我们夜巡的意义所在并不仅仅是给予受害者帮助，还要对那些施暴者予以惩罚和新生。”
“所以这都是他现在还活着的理由，我给了他一个新机会啊。”杰西卡双手抱胸。
“那么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理？”
布鲁斯突然就想到了玛利亚跟康纳的对话——倒不是说他觉得有多大的借鉴意义，毕竟康纳是被托尼在蜜罐里面宠坏的小孩子，而杰西卡盛开在犯罪巷。
他们两个有太多的不同。
但是有些时候小孩子的教育是共通的。一味的说教并不管用……你需要让对方知道你在听对方说话，让对方觉得你没有把对方当成一个跟班，而当成一个真正的平等的人来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