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鼬新娘的第二十三天
止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待他醒来的时候,甚至连佐助都已经不在屋子里了。
窗外已渐昏黄,入目所及的房子里三三两两的升起烟火。
“如果醒了就下去吃饭吧,妈妈做了牛肉饭。”鼬在门口抱着双臂,语气冷硬。
止水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不敢直视鼬的眼睛,心虚的左右乱瞄;“啊,麻烦美琴阿姨了……”他向门口走去,鼬没有让开,仍旧靠着门框将门堵的严严实实,安静的注视着他。
麻烦了。
止水非常干脆的认错;“是我错了,请原谅我,小鼬。”他乖巧的跪坐,双手举高表示投降;“我再也不敢了。”
“错哪了?”宇智波鼬居高临下半阖着双眸看着止水。
“不该对小鼬使用幻术。”止水可怜兮兮的双手合十放在胸腔哀求;“我真的知道错了小鼬。”
“我拒绝。”鼬的眼底隐隐有红色的流光;“你倒是真的敢这么做啊,止水。”
“小鼬,你要冷静。”止水被鼬的气势压的有点喘不过来气,冷汗顺着脸庞流了下来,忽地止水的小脑瓜一个点子冒了出来;“啊,明天我们一起去德间那里拜访吧,说不定还能见到雏田……”
“德间是分家,怎么可能跟宗家大小姐住在一起。”鼬眼里的红光更盛;“还有,你是怎么知道雏田的?”鼬咬着牙;“宇、智、波、止、水,你完了……”
完了,说漏嘴了。
止水果断从窗户翻了出去,鼬伸手去捞,只捞到一个影分身。
“别想跑。”鼬看着已经用瞬身术跳到窗外一颗树上的止水,手撑着窗台也跳了出去。
在楼下正在准备晚餐的美琴手上的动作忽的一停,向着窗外不经意的看了一眼,笑了出来;“好久没看到鼬这么孩子气了。”
“不叫哥哥吃饭吗?”只有佐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惦记着自己饿肚子的兄长。
“随他去吧。”富岳也是难得看到自己的长子这么有活力;“男孩子多跟同龄人玩玩闹闹也没什么不好。”
“真难得,所以你是放弃培养小鼬了?”美琴若有所指的揶揄着。
“我可是还没有放弃那个想法。”富岳无奈的叹了口气;“不过还是孩子们的想法比较重要。”
美琴仍旧笑的非常温和,似乎早就知道丈夫会因此而妥协一样。
而鼬在追杀了止水三个街区之后,终于追丢了瞬神止水的踪迹。鼬伸手用苦无重重刺入旁边的树干中泄愤。
“啊啊啊啊很痛啊。”一边的树说话了,或者说是,伪装成树的木遁□□说话了。
多亏了鼬在暗部,能够阅读很多人的档案,再加上记性好,才认出来面前的人是谁;“是绳树前辈吗?”
“啊,小鼬。”绳树一边解除木遁□□一边笑嘻嘻的说;“你在追止水吗?”
“是的,很抱歉绳树前辈,刚刚我……”鼬连忙道歉。
“没关系没关系,还不是姐姐说多跟植物待在一起有利于掌控木遁……”绳树吐槽;“再多待一段时间我就能完美的伪装成一棵树了……”他说着,突然兴奋;“要一起来找止水吗?我可以帮忙哦。”
“那就拜托前辈了。”鼬乖巧的说,小恶魔一般的尾巴在身后晃来晃去。
“交给我了!”于是没过多久,止水就被木遁绑到了两人面前,还在拼命挣扎着;“鼬耍诈!怎么能叫外援……”
“谢谢绳树前辈。”鼬丝毫不介意止水的大声嚷嚷,拖着人就走了,绳树还非常高兴的挥着手告别两人;“我的婚礼鼬少年和止水少年要来啊!”
“我会带着鼬一起去的,绳树前辈。”止水一点都不记仇的答应着。
而将止水拖到没有人的地方的时候,鼬直接一膝盖将人怼到树干上;“为什么要对我用幻术……”
“对不起,鼬。”看着鼬眼底的痛苦,止水终于严肃了起来,开始诚恳的反省自己的错误;“我只是想让你做一个好梦……你最近一直非常紧张,所以我……”
“如果仅仅是这样那我为什么会看见……”鼬话说道一半忽然愣住了。
止水没有起身,而是顺着被击打的力道干脆靠着树干坐了下来;“是啊,为什么你会看见那些……不该出现的画面呢。”他忍着肋骨的疼痛伸手去揉对方的头发;“原来小鼬,一直害怕的居然是被抛弃吗?”
虽然知道止水并没有猜到自己看见的其实是什么画面,但是准确来说止水说的并没有错,他之所以在噩梦中反复重现自己杀死一族,杀死父母的画面,大概就是因为在自己的内心深处,他觉得自己有罪,所以在止水下了看到最想看到的画面这样的暗示之时,他看见的是自己被所有人抛弃苟活于世。
他最想看到的是自己痛苦的活着去赎罪。
即使在这个世界中的大家都还幸福的活着,他也仍旧无法自欺欺人这一切都没有发生,他无法原谅弑族弑亲的自己,他觉得自己不配得到幸福。
宇智波鼬即使在与自己和解之后,仍旧认为自己不配得到幸福。
“我会站在你这边,绝对不会背叛你的,小鼬。”止水把人的头发柔乱;“不想说也没关系,但是从今天开始你被我接管了。”他笑着对鼬眨眼;“绝对不会再放你一个人乱来的。”
“对不起,止水。”鼬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因为痛苦眼里的三勾玉就没停过。
“不要随便用眼睛。”止水伸手覆上他颤抖着睫毛的眼睛;“三勾玉很辛苦的,对现在的小鼬来说负担还是太大了。”他不顾鼬一脸的拒绝将人背在背上;“在鼬长大前的最后一次……闭上眼睛睡一会儿吧。”
鼬还在嘴硬;“快放我下来,好丢脸……”
“没关系,已经这么黑了,没有人会发现的。”止水把人放在背上还故意颠了颠;“睡不着的话就闭着眼睛休息一会儿。”
鼬乖乖的闭上眼睛,止水沿着树林边慢慢的向族内走去。
“我要再一次为我的自作主张道歉。”止水打破了沉默;“让你经历了不好的事情,对不起啊,小鼬。”
“不是你的错。”鼬抱紧了止水的脖子;“是我自己……”
“不,弟弟是哥哥的责任。”止水却非常坚定;“是因为我没有保护好你。”他稳稳的一步一步前进着,在他背上的鼬几乎感觉不到颠簸感,鼬将下巴放到止水的肩上,难得的有些撒娇的蹭了蹭。
他已经不再是这样的年纪了,但是却忍着内心的羞耻像个孩子一样撒娇。
“我很高兴。”止水感觉到背后鼬的小动作,语气带着宠溺的笑意;“我很高兴鼬依赖我。”
鼬不语,只是将脸埋在止水肩膀上。
路灯将影子逐渐拉长又拉短,两个人的影子交缠着,仿若一体。
而在不远处的房顶上赏月的带土看了一眼两个亲亲密密的小辈,有点眼睛疼,于是躺了回来,双臂枕在脑后,看着夜幕上遍布的星辰。
“感情真好呢。”卡卡西也顺着带土的目光扫了一眼;“比我们年轻时候的感情还要好。”
“我们年轻的时候感情可不好。”带土用眼角瞄了一眼卡卡西;“那个时候你可是一直瞧不上我这个吊车尾……”
卡卡西莫名心虚,伸手将烧酒倒在杯子里,一手一杯,将左手的那杯讨好得递给带土。
带土接了过去,侧躺着半支着手臂,与卡卡西碰了下杯。
瓷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酒杯里清澈的酒液晃动着,发出清冽的香气。
带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被液体浸润的唇色显得更加红润,因酒的辛辣而薄唇微启,喘息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更加明显,仿佛萦绕在卡卡西的耳边。
卡卡西盯着带土的喉结滚动着将酒液咽下去,目光在对方的手指和隐藏在领口下的皮肤上放肆的游弋了一圈后才不情不愿的收回。他觉得口干舌燥,将酒饮尽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液在口中与唇舌交缠着,冰冷的刺痛不但没有让他平静下来,反倒更加激起了他的火气。
“真年轻啊”带土看着两个少年的身影逐渐隐没在黑暗中;“这就是木叶和宇智波的未来啊。”
卡卡西沉默不语,握着酒杯的手微微用力,连指节都有些发白。
“卡卡西?”没得到回应的带土有些意外的看向卡卡西的方向,然后眼前一花,下一秒身上一沉,再回过神来已经被卡卡西按着手腕压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