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定会的。”他这样安抚着我;“那个时候,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佐助找来的时候,我们刚刚一起看了日出。
“虽然知道这样对你很残忍,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雏田。”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里那一对别天神递给了我;“这一对眼睛还是交给你让我更放心。”
“好。”我像是跟平时的每一天一样,伸手亲昵的帮他整理领口和腰带,只是忍不住带了哭腔;“放心吧。”
他看着我,目光很温柔。伸手戳了一下我的额头;“原谅我吧,雏田。”
我用力将眼里的泪水眨去,贪婪的望着他的面容,然后退开为兄弟俩空出位置。
“你不要看。”佐助对着我说;“雏田,你走远一点。”
“我就在这儿,哪里也不去。”我坚定的说,安安静静的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着这一对兄弟互相厮杀,兄弟阋墙。
我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
看着他力竭而亡。
我接住了倒下的鼬,他的身体还是温热的,靠在我的身上,不复往日的可靠与强大。
他笑着离开,留下我一个人。
我伏在他的身上,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佐助从昏迷中醒来,但是因为双眼被被缠住而停止了接下来的动作。
“不要乱动。”我说着,用棉布垫着一碗汤药递给他;“短时间视力没办法恢复,至少还要休养个两三天。”
“是……雏田吗?”他解除了戒备,身上的肌肉松懈下来。
“嗯。”我回答道;“你的队友在外面,要把他们叫进来吗?因为不想打扰你休息我就让他们在其他房间等着了……”
“对不起,雏田。”他打断了我。
“不是你的错,佐助。”我说,按照鼬的遗愿,我会将真相完全的隐藏起来,知情的三代已经死了,木叶高层被我屠杀殆尽,宇智波带土与我有着交易也不会乱说话,所以我会将鼬的意志贯彻下去,无论这条路到底是不是正确的,以及一无所知的佐助到底有多可怜,我都什么都不会说。
真相已经随着鼬的死被埋葬了。
“我的眼睛怎么了?”他隔着绷带摸了摸自己的眼睛。
“永恒万花筒。”我顿了顿,还是继续说了下去;“血亲的万花筒可以使写轮眼进化为永恒万花筒,你赢了,这双眼睛是你的了。”
“这是……宇智波鼬的……”
“是的。”我的声音终于带了哭腔;“鼬的眼睛。”
屋内一时陷入了沉默。
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我妥善的处理好所有的事情,为了不让他可能被所谓的秽土转生打扰,将鼬的尸体葬在海底的水晶棺内,由我的通灵兽们看守。挖下鼬的眼睛,将两双写轮眼进行融合,为佐助移植上新的永恒万花筒。
将宇智波鼬在这世界上存在的痕迹一一抹去。
他本就是没有归宿的人。
“原谅我吧,雏田。”他再次说。
我回头看着他,相似的面容,眼前这个人是鼬留在世间唯一的东西了。我转过身,对着镜子,颤抖着用手盖上那一只属于我的眼睛,另一个眼眶里面,属于那个男人的眼睛温柔的注视着我。
就像是他在注视着我一样。
“道歉我接受了,如果这能让你好过一点的话。”我走到他的床边,伸手轻轻的搂住了他,抚摸着他脑后的头发;“现在可以哭了,我不看。”
“我为什么要哭……我杀死了背叛族人的叛徒,我……”他恼羞成怒的解释。
“好了。”我温柔的打断了他;“不用解释,佐助。”我疼惜的摸了摸他绷带下的眼睛;“我出于私心把你留下来照顾,不过是因为,现在这个世上,也只有你稍微能对我的痛苦感同身受。”
“我并不觉得痛苦……”他仍旧试图想要反驳。
“你这一点和你哥哥一模一样,宇智波家的人总也学不会坦诚。”我惩罚性的敲了敲他的额头;“你在鼬死的时候,开了万花筒啊。”
他愣在当场,然后在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眼泪浸湿了绷带。
“怎么会,我明明……”他无助可怜的仿佛又重新变成了6岁那年孤身一人的孩子,慌慌张张的伸手去摸脸上的泪水;“诶……我怎么……”
“我很想他。”我将他的额头往自己的肩膀上一靠,阻止了他接下来的所有动作;“我要怎么在没有他的世界上活着……”
宇智波家的原罪,因巨大的情绪波动,大多是由于绝望和痛苦,会获得巨大的力量。而过分的敏感与柔软却让他们在得到与失去之间重复着痛苦的轮回。
我明明不是宇智波家的人,但明明只是提起鼬的名字,我却觉得锥心的痛苦和温暖。
这个名字带给我痛苦的同时,却给了我走下去的力量。
过了几天,佐助的眼睛已经恢复了视力,我仔细地看着他的眼睛,不自觉的伸手去摸了摸他眼下的皮肤;“真漂亮的眼睛啊。”
“我该走了。”他看着我;“你接下来要去哪里?”
“谢谢你,佐助。”我笑着说;“但是我们走的不是一条路。”我将自己原来的叛忍护额随便系在手臂上,而将鼬的护额系在脖子上,转身将我住了很久的小屋一把火烧了,什么都没留下。
“没有他,你还能去哪里?”佐助认定我是在找借口。
“据我所知,佩恩下一步就要去木叶了。”我将单薄的行李背在身上;“我去看看。”
“在做了那么多之后,我猜木叶不会欢迎你的。”他讽刺的说。然后就被一指头磕在额头;“你们宇智波,永远都不会好好说话。”
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有些不服气。
如果他不愿意,有一百种方法能躲过我的手。
“那你呢?你跟我不同。”我看着他;“你知道你随时可以回去的吧?”
他沉默不语。
我就知道我说了没用,我是回不去,而他是不想回去,只是出于鼬的心愿,我还是不得不劝一句,虽然话还没出口,我们都知道他的回答了。
“那……有缘再见了。”佐助转身离去。
“会再见的。”我也转过身,身上裹着的是鼬曾经穿过的晓袍,红云的纹饰被雨打湿变得越发暗沉,我看着我与鼬曾一起居住过得地方在火遁之下化作一片焦土,又被雨逐渐浇灭火焰,只剩下一片断壁残垣。
我抬起头看着天空,雨水打在我的脸上,混着我的眼泪滚落,渗入地上的泥土中。
我就那么站了很久,然后突然像是失去力气了一般,跌跪在地上,一个人在大雨之中,痛哭失声。
我又一次的,失去了他。
那个曾一直宠爱我的男人。
成为鼬新娘的第十天
我赶上了个尾声,六道佩恩把木叶搅了个天翻地覆。来救援的鸣人不敌被囚,去帮忙的日向雏田差点被佩恩打死。
“轮回眼……”我咬咬牙,还是单手捂住右眼,解开了白眼上的第二重封印。
当初从大筒木一族手中得到了先祖的馈赠,由大筒木舍人亲自结了三重封印在我的眼睛之上,第一重开启了非羽村血统触碰会被吸干查克拉的印咒,用来阴了团藏一波。第二重封印了大筒木一族的查克拉,可以一定程度上让我暂时拥有转生眼的力量。
这算是我最后的保命手段。
“银轮转生爆。”我丢了一个我自己都不太熟悉,但是看起来很能唬人的术过去,整个人挡在雏田面前;“既然已经感受过世界的痛楚了,就别随便碰别人的妹妹啊,弥彦。”
“你是……宇智波鼬身边的那个……”他被我掀了出去,有些狼狈的躲开攻击。
“啊,是我。”绿色的求道玉在我身后旋转着,然而我对这股陌生的力量并不是很能掌控……不过好在使用轮回眼的那个也并不是原装的,他对轮回眼的使用同样有限制,我压制他还是做得到的。
“鸣人。”我将雏田交给他;“□□交给我处理,你去找本体。”
“雏田,我来跟你一起战斗。”他跃跃欲试。
“这里用不着你。”我头也不回;“鸣人,我没有终止仇恨的能力,但是你可以,被这个世界偏爱的你可以。”
紧密关注着这个世界发展的我,在分析比对之后,得出的这个我不想承认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