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这样的。
这样想着,他觉得应该好好安慰慕知禾,他决定下楼去买一袋卫生纸,以防知禾哭了,他没办法帮他擦眼泪。
要买最贵的那种。
他买完了卫生纸,回到酒店却看到节目组工作人员从慕知禾房间出来,时轻舟拉着工作人员问:“慕知禾在房间吗?”
工作人员:“在啊。”
时轻舟:“他看上去是不是特别伤心?”
工作人员:“没有啊,看上去挺平和的。”
时轻舟:“他穿衣服了吗?”
工作人员像是看傻逼:“他都准备睡了,穿什么衣服?刚还跟我说晚安呢?”
时轻舟:“……”
靠——
他宛若晴天霹雳。
都快睡了?还跟别的男人说晚安,他一点儿也不关心他!
时少爷越想越气,愤而走出酒店,漫无目的的在酒店前那一条街上溜达着。他发现这街上溜达的全是小情侣,你
侬我侬,甜甜蜜蜜……就他一个人是单身的。
“汪汪汪——”一条黄毛狗在街道边垃圾桶旁孤单的觅食着……
此刻,他觉得那狗跟他一样可怜,形单影只,连个暖窝的人都没有。
他跑到巷子面包铺买了一个面包,扔给那狗。
狗瞥了他一眼,汪汪汪了声。
紧接着,巷子里蹿出来一条奶白色狗,那狗摇着尾巴,上前就跟黄毛狗亲昵的舔舔嘴,撸撸毛,在时轻舟面前上演了热吻热恋以及同吃一块面包的甜蜜。
两条狗用实力证明了我们不一样,全世界只有你这一条单身狗。
“死狗骗子……”时轻舟烦躁,正要去撵着狗,一辆电驴飘了过来,擦着他的手肘过去,把他撞得一个趔趄,幸好被人拉住了手臂,不然他得摔在青灰色石板路上……
“谢……”时轻舟的“谢”字还没说出来,就看到慕知禾戴着口罩鸭舌帽看着他。
慕知禾担忧问:“你没事吧?有哪儿伤着了吗?”
他本来觉得时轻舟莫名其妙,不打算理他,但一想到时轻舟那受伤的双眼,他怕他出什么事,于是就出来看看。
他出酒店时,看到时轻舟很烦躁的走进这条街道,他就跟了上来。
他没想到时轻舟不仅变得软萌,还变得很有爱心,给狗买食物。
时轻舟立刻靠近慕知禾,软绵绵说:“我就知道你还爱我。”
他将手伸过去:“我手疼。”
慕知禾掀开他手臂的袖子,一条乌青破皮的擦伤,应该没事。
时轻舟眉头紧皱,像个狗皮膏药贴着慕知禾,撒娇说:“知禾,我手疼,真疼,会不会断了啊……”
慕知禾伸手按在那乌青的破皮处:“没断。”
时轻舟疼得龇牙咧齿:“我都说我手疼了,你怎么还这么对我?”
慕知禾将口罩往鼻子上拉了点,将帽子往下拉到眉毛处,转身朝着酒店走去:“手没事,就肿了破了点皮。”
等到了酒店房间,慕知禾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翻出一管消炎药。他上过不少综艺,在外拍综艺难免磕磕绊绊,擦伤是在所难免的,有的节目组会备药,有的节目组不会,因此他就自己准备了,以防万一。
没想到现在派上用场了。
他将药拿到
时轻舟的房间,说:“睡前涂一下,明早就会消肿。”
时轻舟得寸进尺撩起衣袖,将手伸过去:“你给我涂吧,我不会,没用过。”
慕知禾将那管药塞到时轻舟的手里:“我也不会。”
他说完,就转身离开回自己房间了。
他不知道时轻舟到底怎么回事儿?
怎么突然跟之前判若两人,一会儿霸道自恋,一会儿温柔粘人……
怎么感觉像是间歇性失忆、精神分裂与妄想症的三重病症?
时轻舟洗完澡爬上床拿着那管药反复看,嘴角露出笑意。
呵呵,口是心非的男人!
知禾给他药就是在关心他,四舍五入等于可以上床了,他连忙把药放在一旁,急吼吼的打开了购物车,购物车是他之前跟慕知禾谈恋爱的时候,保存的t|t与润|滑剂。
他(盲目)觉得自己离清空购物车不远了,幸好当初分手时没有因为一时冲动删掉购车。
他看着满购物车的黄|色物品,脑子里对未来充满了无限幻想!
幻想着幻想着,他就焦虑了。
这些黄/色物品的品牌是给总裁的自己用的,看上去就跟他帅气完美精英的气质相符合,如果是奶狗的自己,那要怎么办?
要怎么弄能符合奶狗男友的小清新温和气质与奶气十足?
这一夜注定要好好学习!
第6章 我到底哪点不好?
熹微时分,慕知禾被窗外飘进来的一阵叫卖声吵醒,浑厚的中年男声里夹杂着湖边女人捶衣物的声响……
一声接一声不断的钻进窗子里。
慕知禾起床,推开窗,旭阳慢慢升起,阳光照射进房间里,带着冬日清晨独有的凉意,近处湖中央雾气未散尽,女人拿着衣服在湖边一声接一声捣着。
昨晚来的时候天太黑,到现在他才看清酒店全貌。他所住的酒店建在湖畔,推开窗,就能看到湖波荡漾与远处的山色如黛。
这个古城小镇依山傍水,既有古代各类文物建筑,又有天然风光,因此是国内非常有名的旅游胜地。
敲门声响。
慕知禾以为是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就走了过去将门打开,门外站着不是工作人员,是时轻舟。
他穿着黑色风衣,高领灰色毛衣,左手插在兜里,右手保持着扣门的姿势,他手指骨节分明,手腕处戴着贵重的手表,一道肿起的青紫色伤痕触目惊心的从手腕处衍生到衣袖中,擦破皮的地方已经结了血痂。
慕知禾看着他的手腕肿起的青紫色擦伤,疑惑问:“你昨晚没涂药吗?”
“药?”时轻舟目光落在自己手腕处:“这么说,我昨晚真的与你在一起。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一直感觉我在酒店睡觉。”
呵呵,心疼了吧,让你昨晚给我涂药你不涂,这就是你的报应!
诚如慕知禾所知,时轻舟他又失忆了。
他不记得昨晚的事情,现在的他似乎又变了一个人,变成了那个霸道的本来的时轻舟。
慕知禾:“你这种间歇性健忘症多久了?找专家了吗?”
时轻舟勾唇笑,桃花眼微抬:“找了,那个专家过两天回国,给我诊断结果。”
慕知禾若有所思点点头:“奥。那就好。”
时轻舟淡淡看着他,冷笑:“既然这么关心我,当初为什么要跟我分手?那奸夫哪点比我好?我到底哪点不好?”
慕知禾知道这货脑子出了毛病,但一直被人怀疑劈腿,他非常反感。
无缘无故的,他好像劈腿了两次,而这两次都挺莫名其妙的。
他现在不想跟时轻舟计较那么
多,等检查报告出来,一切都会真相大白。他现在解释那么多,没有科学依据,时轻舟这么自我的人根本不会相信。
“您找我有事吗?没有请回吧。”
时轻舟对上慕知禾的眼眸,慕知禾的眼睛与他的一样,桃花眼,睫毛很长,眼尾带着淡淡的粉晕,无论什么情况,慕知禾总是淡淡的。
譬如此时,他明明就有点生气,却只是微抬着眼睛赶客。
时轻舟就喜欢慕知禾身上那种淡淡的气质,宛若一杯冒着冷气的白开水,看上去很平淡,没什么温度,但是稍微靠近一点,才感受到凉意飕飕。
他来,只是想约慕知禾一起吃早餐,因为节目组准备的早餐很难吃。
可是他怕被拒绝。
他已经被拒绝很多次了。
“你这里还有药吗?”时轻舟想抽自己的嘴,约吃个早饭怎么这么难呢?
“有。”慕知禾回头给他拿了一管。
时轻舟伸手接过那管药,目光落在慕知禾单薄睡衣没遮住的锁骨上,锁骨骨线很流畅,半遮半掩,让人恨不得撕开衣服好好一次性看个够。
想了想,他抬脚走了出去。
如果是奶狗来的话就好了,奶狗来的话,他就能约慕知禾吃饭了。
这时,一位戴着墨镜样貌清秀的男人拖着行李箱,背着背包,手里拿着门卡,在酒店长廊走过。
他走到慕知禾的门外,他正好看到这样场景。
门半开着,慕知禾站在门边,才睡醒未曾整理的发梢有点凌乱。而贵公子时轻舟从房间里出来,修长两腿迈着沉稳步子,侧过他,毅然决然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