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时是因为席家的忽视,而长大后与沈清哲在一起,因为沈清哲大学与家里闹僵,那时别说是高档饭店了,即使是路边小摊他们都只能远远看着。
后来两人终于毕业了,沈清哲选择从底层做起,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六天都在为了工作奔走。
林白一个人,自然没有心思踏足这些场所。
如今沈清哲提分手时,居然带自己来这样的高档的场所。
林白心里酸涩不已。
半个小时过去
沈清哲是踏着时钟显示的时间一起到的,正正好是六点,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推开门进来。
真的是一秒钟都不愿意多待嘛?
人员到齐,服务员张罗着上菜。一盘盘卖相精致的菜肴被依次端上桌。
只不过,即将食用菜肴的两位客人注意力都不在桌子上。
林白静静得注视着沈清哲,他们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见面了,他瘦了。
沈清哲看着像是中途从公司出来的,脸上是疲惫,这几天他过得不太好,工作和生活的事情一下子压在他身上。
这一场对话,他不想花费太多的时间。
“林白,你很聪明。有些话,我不用说。”沈清哲将手托在桌子上,一副公事谈判的模样,“五年的时间,我愿意赔你。5000万,够不够?”
这是一个极其庞大的数字,即使淡泊金钱如林白,心里仍会心惊一番。
5000万啊。
自己五年的时间,居然卖了个5000万。
林白自己都觉得羞愧。
“呵,清哲,在你眼里这五年真的可以用金钱衡量嘛?”林白眼里满是嘲讽。
沈清哲看惯了林白温柔微笑的模样,如今面前的林白眼中却充满了别的感情。
他不喜欢。
“难道不够?我再加2000万。”沈清哲淡淡说。
林白握紧拳头:“够了,够多了。七千万,别人奋斗一辈子都挣不来的钱,我不过伺候了你五年便有了。当然是够了。”
沈清哲听到林白的话,心里松了一口气,只要林白能答应离开他,多少钱都可以。
但是他心里又隐隐有些失望。
沈清哲不去探究自己为什么有些失落,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张黑卡。
“这是我的副卡,回去我会将额度提高到7000万,要取要花,都随你。”
说着,沈清哲将黑卡放在桌子上,手指抵着卡片挪到林白面前。
自己所爱之人拿钱让你滚。
林白此时此刻终于体会到了电视里被人甩了一脸钱让自己滚蛋的剧情,只不过电视里的是棒打鸳鸯的婆婆,而此时此刻让自己离开的是自己的所爱之人。
真是讽刺啊。
林白眼眶微红。
他努力压下心中的酸涩感,无视沈清哲眼中的恶意,露出一个不算好看的微笑。
“沈清哲,你不是叫我来吃饭的嘛?现在饭菜都要凉了,不吃就浪费了。”说着林白拿筷子给沈清哲夹菜。
沈清哲皱了皱眉。
两人相顾无言,各怀心思。
此时,一位穿着饭店工作服的服务员端着一瓶红酒进来,将外表包装一看就很高端的酒瓶轻轻放在桌上。
这顿饭只不过是为了说清两人之间的关系而已。沈清哲没打算喝酒,所以这瓶酒只有可能是林白点的。
“这是,什么意思?”沈清哲看着面前的酒瓶。
林白拿过酒瓶,一边拿启瓶器开瓶盖,一边说:“喝一杯,如何?”
沈清哲第一反应是拒绝,接下来的行程是与客户讨论最新的产品合同签订事项,他需要保持高度的清醒与理性。
但是看着林白露出略显寂寥的表情,沈清哲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林白看到沈清哲点头,隐隐松了口气,随后站起来端着酒瓶给沈清哲倒酒。
原本应该只倒三分之一满的高脚杯,林白颤抖着手倒了全满,差点还溢出来。
沈清哲看到面前这杯太过满的酒杯,红色的液体甚至从杯壁流下,这根本不符合西餐用餐礼仪,他眉头微微挑了一下,最后在看到林白颤抖的手与拘束的表情时,沈清哲选择沉默。
既然林白这么做了,那就这样吧。
毕竟这是最后一次了。
沈清哲拿起酒杯:“祝,好聚好散。”
林白瞳孔一缩,很快装作大方得体的模样,举起酒杯,露出一个笑容。
两人推杯换盏,几番饮酒,原本酒量很好的沈清哲竟觉得有一丝晕眩。
这个感觉……
林白抿下最后一口酒,随即看着对面的沈清哲身子一晃,头靠在了桌子上,失去意识。
“沈清哲?”
林白摇晃了几下晕倒的人,确认沈清哲完全失去意识后,从口袋里拿出孕子药,看着手心躺着的蓝色药丸,林白没有丝毫犹豫仰头吞了下去。
别怪我,我实在太爱你了。我不能失去你。
沈清哲感觉自己身处云端,飘飘忽忽,时而又好像到了火山熔岩中,周身满是炽热的熔浆,将他包裹。
这种热与冷交替的感觉折磨了沈清哲很长时间,长得好似有一个世纪那么久。
最后,周身的灼热终于褪去。
沈清哲缓缓睁开眼睛,此时他喉咙干燥,如同喉头在燃烧一般。这种宿醉后的极端不适,沈清哲太久没有尝试到了。
上一次,还是五年前,毕业时的聚餐上。那一次,他醉酒醒来,身边躺着全身赤裸满身狼狈的林白。
从此两人开启了五年纠缠不清的关系。
想到这里,沈清哲顿时睁大眼睛,等一下。
他支起身子,脑袋如机械生锈般艰难转向身旁。
在枕边,赫然躺着全身赤裸的林白。
五年前的事件再次上演,只不过早已不似当年懵懂无知的沈清哲知道,这一切不是巧合。
范可明说得对,他根本不了解林白。
第7章 检查
痛,很痛。
五年前,林白为了沈清哲,酒后献身,初尝人事疼得差点晕过去。
五年后,旧事重演,身上的疼痛依然痛彻心扉。
林白挣扎着睁开眼睛时,身边已经没有了人,被子早已失去温度,昭示着沈清哲早已离开。
他心里一紧,猛地坐起身子,后方是火辣辣的疼,小腿肚子酸涩异常,但是他没有在意,连拖鞋都忘记穿上,直接奔出卧室。
在客厅沙发上,正端坐着一个身影。
那身影一动不动,似乎如雕塑,又好似如等待审判的法官。
而林白就是那个即将被带上审问的罪犯。
“林白,你想做什么?”沈清哲静静地看着林白。
确定人没离开,林白悬起的心落下了一大半,他扶着椅子轻轻坐下,额头不知什么时候覆着一层薄汗。
他轻轻露出一个笑容,眼睛盯着面前表情不好看的男人:“我不想你离开,所以想争取一下。”
沈清哲眉头蹙起,面前的林白露出一副无辜可怜的模样,但是如今在他眼里,林白的无辜可怜背后是不可见的心机。
他在提防林白。
林白自然没发现沈清哲对他的态度转变,他只是单纯地认为经过昨天那一晚,自己的肚子里可能正孕育着一个属于他和沈清哲两个人生命延续的小生命,所以沈清哲不会再想着离开他了。
他这一辈子拥有的东西太少了,唯一想要的只有沈清哲。
他离不开他的。
沈清哲眼神中的冷意越发明显,连林白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五年前,你是不是也是这样上了我的床?”语气里没有感情。
林白低垂的睫毛颤抖一下:“我没的选择。当时你的眼里只有席子石,丝毫看不到我的存在。”
沈清哲咬牙道:“你让我失望透顶,我会立刻搬走。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林白表情慌张:“清哲,你不能离开我。”
“为什么我不能离开?”沈清哲眯着眼。
林白咬咬牙,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我可能怀了你的孩子。”
沈清哲差点被林白的话气笑:“你别说疯话。”
如今科技虽然支持男子怀孕,但是操作复杂,且危险重重。若是林白有做这个手术,他怎么会不知道?
“我没骗你,是真的。”林白摸着小腹,“我认识了一个科学家,他研制出一种吞下就可以怀孕的药。我在昨天……吞下了孕子药。”
沈清哲听了刚想斥责林白说疯话,突然他想起,沈家最近在涉猎医学器械投资,他隐约听到组员提起某实验室研究出一款便捷安全的孕子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