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宴植清了清嗓子,然后朝着秦子越招手,两个人凑近商量比划了一番,秦子越兴致缺缺,却还是点头应着,随后才答应与他们一道往青衣巷走去。
途径城根儿底下的时候,钱宴植这才近距离的看到那个在百膳楼所见到的神庙。
与这里的建筑风格有所不同,倒是有几分徽派建筑的外观,映入眼帘的是高耸的牌坊,上书着神庙二字,牌坊左右的对联也是十分讲究。
山雨欲来,且休息片刻,再朝金阙。
岭云初上,看森严万象,争捧玉皇。
钱宴植看着那字体,倒是与这个时代的繁体字不同,完全就是简体字啊!
钱宴植脑子里灵光一现,忽然觉得自己可以进神庙里看看。
“钱少使。”程亮在身后唤了一声。
钱宴植回头道:“你们等我会儿,我马上就出来。”
他欢喜的说完,快步就上了台阶,往神庙内走去。
神庙主殿前,俊美青年正翘脚坐着,见着有人来,连忙规规矩矩的收了脚,笑容满面的迎上去:
“这位施主也是来求签许愿的么?”
钱宴植打量着他,他身姿轻盈,虽然身上穿着道袍,却完全不是一个道士该有的沉稳,反而有些轻浮。
钱宴植:‘系统系统,这里是哪里。’
【时空管理局南秦国分局,眼前这位是分局局长兼员工关德宽】
钱宴植:‘……’原来如此,难怪门口的牌坊,大门两边的对联都是简体字。
关德宽笑的殷勤,打量了钱宴植一番后才道:“施主?”
“奇变偶不变。”钱宴植说。
关德宽愣了愣,脸上殷勤的笑意收敛了起来,围绕着钱宴植转了一圈后才道:“符号看象限。”
钱宴植如同看见亲人般,上前就握住了关德宽的手,用力的晃了晃:“亲人呐!”
关德宽直勾勾的看着他,默默地后退半步:“你也是来要钱的?”
钱宴植:“??”
【玩家若处在古代时空,只要找到时空分局,便能在局内换取当前时空的货币】
钱宴植惊呆了:‘还有这等好事呢。’
于是他也就明白关德宽那句要钱是为啥了,原本钱宴植只想进来看看为什么有人会写简体字,可眼下得知这关德宽竟然是时空管理局的分局局长,脑子里突然就冒出一条计策来。
钱宴植冲着关德宽笑了笑:“局长,我有件事儿想求你帮忙。”
关德宽:“啥事儿啊,给钱的事儿不干,我这个月KPI还没完成呢,这钱也没得赚,没多余的钱给出去了。”
钱宴植:“那哪儿能呢,这事儿很简单,不要你花一分钱。”
关德宽将信将疑:“能有这好事儿?”
钱宴植点头,随即就凑近关德宽的耳边,小声的跟他安排着接下来要做的事,听得关德宽是两眼发直,不可置信,随后朝着钱宴植竖起了拇指:
“你厉害啊。”
钱宴植笑着勾过他的肩头:“咱们是自己人不是,等着事情圆满结束了,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我想吃红烧肉,五份!”关德宽伸出五个手指头,“我快一个星期没吃肉了,我都快忘记肉是啥滋味儿了。”
钱宴植心疼的将他抱进怀里拍拍:“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等事成之后,我就给你买五份红烧肉!”
关德宽用力点点头,吸溜一下擦擦嘴,然后目送着钱宴植离开神庙。
眼下有了新的成员加入,钱宴植觉得这让秦子越退婚的胜算就愈发的大了,甚至还能不损两家的颜面。
钱宴植满心欢喜,漂亮的眸子里此刻盛满的喜悦,他横着歌,步履轻盈的出了神庙,瞧着等候在外面的几个人:“走吧,退婚去。”
程亮不解:“怎么去了趟神庙,你这么开心。”
钱宴植道:“神保佑我心想事成。”
秦子越:“有那么神么?我前几天还看见那个庙祝上街卖护身符都没人理他呢。”
钱宴植看着他们几个人,最后将要说的话最后咽回了肚子里:“瞧好吧。”
他虽胸有成竹,可沈昭南却依旧忧心忡忡,这世上恐怕没有人能比他更了解自己的姨母了。
她根深蒂固的思想,是完全难以扭转的。
一行人到了青衣巷,钱宴植抬头瞧着谢宅的匾额,胸有成竹的与沈昭南相视一眼,然后叩响了院门,片刻后便有人来开门。
开门的小厮唤了声表少爷,可他在瞧见满脸不乐意的秦子越后,便也来不及招呼其他人了,连忙奔向院子里,唤着秦公子登门了。
沈昭南略微叹息,推门带着秦子越与钱宴植还有程亮三人进到院中。
得知消息的谢夫人稍作整理后,便欢欢喜喜的从内堂走了出来,笑意盈盈,十分好客,招呼着几个人落座,又吩咐人沏茶,末了这视线才落在秦子越身上:
“还是昭南懂事,知道带秦公子上家门来坐坐,秦公子还屋里请,别在院子里站着了。”
秦子越瞧了钱宴植一眼,摆出一副嫌弃的模样,撇撇嘴道:“啧啧啧,我自己住的院子都比这里大多了,算了,不进屋了,逼仄的地方我可坐不下去。”
谢夫人微愣,却还是招呼人去搬了凳子出来,摆在院子里,殷勤的招呼着秦子越坐下。
至于其他几个人,像是没看见似得,完全没有享受到热情款待。
钱宴植腹诽:原来真的有人可以做到目中无人,也就是字面意思。
第19章
谢夫人对秦子越格外的殷勤,甚至都忽略掉了跟他一起来的程亮和钱宴植。
好在还有沈昭南,又搬了凳子,吩咐了上茶以后,钱宴植与程亮这才得以坐下,只是坐的有些远,不去碍事。
谢夫人道:“秦公子今日来我们府上,是来见韵仪的么?她在后院学习女红呢,要不我去将她叫来陪你说说话?”
秦子越看了看钱宴植,脑海中回想着他给自己出的主意,让他怎么纨绔怎么来,能伤谢夫人的心就更好。
所以这秦子越略略思忖了以后才望着谢夫人道:“不必了,反正今夜我要在你们家留宿,晚上让韵仪陪我睡觉就好了。”
此言一出,莫说谢夫人了,就连沈昭南的脸色都十分难看。
秦子越满脸写着坦然,怡然自得的摇着纸扇,抬眸瞧着谢夫人那为难的模样,不由道:“怎么了,她反正是要过我秦家门的,早晚得是我的女人,不过是提前办应该办的事罢了,岳母,这不挺好嘛。”
谢夫人脸色有些难看:“秦公子,这咱们家也是清清白白的女儿家,这还未成婚呢,怎么能在一起过夜。”
秦子越不以为意:“那怎么不能,大不了婚期提前,反正就是一顶小轿从侧门抬进府,要不了多大的事儿,谢夫人就不必操心了。”
谢夫人神情惊讶,看着秦子越道:“什么从侧门进府,当初明明白白说的是明媒正娶,届时是要过三书六礼的,这……这从侧门抬进府是妾,是妾啊,我女儿怎么能做妾。”
秦子越:“我们家是什么身份,你们家是什么身份,我将来是要承袭侯爵的,我的正房夫人得是名门闺秀,依着你们的家室,这是高攀。不过想让我明媒正娶也不是不可以,我们家到我这一辈,就我一个儿子,我将来还得承袭侯爵,要不这样,若你谢家的姑娘能给我生个儿子,那时候母凭子贵,就能做正室夫人了。”
钱宴植与程亮相视一眼,缓缓地为秦子越竖起了大拇指,觉得这人在气死人不偿命这点上简直是登峰造极,将古代的糟粕思想体现的是淋漓尽致。
谢氏夫人听了浑身都在发抖,沈昭南到底是疼他姨母的,连忙上前去搀扶住她。
岂料谢夫人将他一把推开,上前就拽住秦子越的衣衫将他掀翻在地。
秦子越没想到这发了疯的妇人会有这把子力气,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躲得远远地,谢夫人还要追,好在沈昭南眼疾手快,将她拽住。
钱宴植冲秦子越使了眼色,便听得他接着又道:
“夫人何苦这样凶狠,我又没说错,是你看中我的家室门第,若我外公不是英国公,我不是西昌侯的儿子,你还会如此巴结么?”
谢夫人气的红了眼,指着他道:“我不过是想我女儿日后过上好日子罢了,却不是任你这般羞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