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杜哥，”苏燕看见杜蘅吃饱了，拿旁边的餐巾纸擦起嘴来，才开口问道，“杜哥，你经纪人是谁啊？”
杜蘅听见苏燕的话，眨了眨眼睛，说道，“我没有经纪人。”
“啊？”苏燕听见杜蘅的话眼睛瞪大，不敢置信的重复问道，“没有经纪人，没有经纪公司？！”
“对啊，我的合同一般就是直接联系我，工作的话…”杜蘅顿了一下，说道，“工作的话，一般是别人帮我安排。”
这个别人指的就是，每次睡完了后，邢学博让汤格给自己安排的工作，苏燕懂事的没有追问别人是谁，而且眨了眨眼睛，有些期待，又有些害羞的说道，“那杜哥你看我可以嘛，我虽然跑了三个月的腿，但也有一点经验，我可以帮杜哥去讲合同的！”
杜蘅看着一脸朝气的苏燕，觉得年轻人有上进心是好事，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我给你发的那个邮件的第三个，那个电视剧的合同你可以帮我去商量一下，钱我没什么要求，只要求不要被坑了就行。”
“我…就……杜哥你这就答应了！”
苏燕完全没有料到杜蘅这么好说话，本来想的是这次被拒绝后，给杜蘅留下一个自己可以谈的影响，如果下回有小单子就让自己历练一下，没想到杜蘅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自己，还是一个电视剧的合同，苏燕感觉自己快要飞起来了，“我…我一定会努力认真的，一定好好的谈，有什么不懂的会询问杜哥的！”
大概怕杜蘅担心自己的专业能力，苏燕补充的说道，“我跑腿的时候有帮经纪人看过合同，他们有时候合同太多了，会甩给我们一些看，合同的条款我看的懂的。”
“嗯，我相信你。”杜蘅点点头，安抚道。
苏燕感觉自己现在幸福的要冒泡了，之前倒霉的那三个多月瞬间不算什么事了，现在的自己充满了动力，能遇到一个脾气好，又好说话的老板简直太好了！
绚丽珠宝的拍摄地点就在他们总公司里面，绚丽珠宝经常会更换海报，拍各种宣传片，所以公司有专门开一间宽敞的拍摄棚，坐在位子上的杜蘅闭着眼睛让化妆师给自己上妆，苏燕把杜蘅换下来的衣服装在自己带来的小口袋里，坐在旁边等待的小凳子上，精神满满的盯着拍摄场所。
杜蘅这次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这件衬衣的领口很大，可以把脖子上的钻石项圈全部露出来，耳朵上挂着红宝石，手腕上带着宝石手链，杜蘅走在临时搭建的场景里，慢慢的踩过软毛地毯，走到窗子前面，双手抓着窗帘，两手用力，一下子把窗帘拉开，阳光霎时间倾泻进来，就这个拉开窗帘的动作，杜蘅就重复了好几遍。
“下一场，浴室！”拍摄的导演挥了挥手，让工作人员换地点。
浴室的浴缸有些小，旁边的执行导演站在杜蘅的旁边讲着这一段的戏，是要杜蘅坐在浴室里，动作幅度不能大，但是要把带着珠宝的地方全部展示出来。
说着还让一个工作人员坐到浴缸里，给杜蘅演示了一下该怎么做，杜蘅点了点头，略蹲下了一点，让补妆的小姐姐给自己把头发定型。
补完妆的杜蘅迈腿，一屁股坐在了浴缸里，一条腿屈起，一条腿伸在浴缸外面，鞋和袜子已经全部脱下来了，光着的脚趾圆润白皙，骨骼感一直伸到了脚腕，工作人员在杜蘅的脚腕上戴上了绚丽珠宝最近推出的脚链，是由一个红宝石，两个蓝宝石，再和一些小钻石一起镶嵌而成的。
导演站在取景器后面，一直说没有感觉，杜蘅眼睛一直盯着摄像机，盯的有些累，刚把眼睛垂下来，就听导演说道，“就这个样子！”
杜蘅的嘴角轻微的抽了两下，保持着低垂眼睛的动作，不知道导演和副导演讲了什么，副导演走了过来。
“那个，杜蘅啊，可能要往浴缸里撒点水。”副导演看着已经在浴缸里保持动作保持了半天的杜蘅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刚刚提出来的要求。
杜蘅略皱着眉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这件白衬衫有些薄又有些透，撒了水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大概多少水？”
“大概把腰身淹了。”
杜蘅看着正在看着自己的副导演，略叹了口气，“这不是有一点吧，这都有一半了。”
副导演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绚丽珠宝的拍摄不是第一次了，杜蘅知道对方对广告宣传片的要求一直都很高，点点头，问道，“我要起身吗？”
副导演见杜蘅答应了，笑着摇摇头，“不用，就这样就成，我在这儿盯着，叫他们放温水。”
细细的水流灌入浴缸，慢慢的没过杜蘅的屁股、大腿根部，终于到了腰身的位子，坦白来说，穿着衣服裤子泡在水里的感觉真的很不舒服，莫名其妙让自己想到上次邢学博把自己抱在浴缸里的感觉，好像也是从那天晚上开始，邢学博开始对自己的态度发生了变化。
第二十章 遇见季佐
身上的白色衬衫因为被水流的冲击，下半截已经湿透了，白色的衬衣贴着皮肤，可以看见细腻的皮肤和纤瘦的腰身，身上带着的闪闪发光的珠宝映衬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更加的光彩夺目。
“红酒，红酒！”导演把这段景扫完，拍了拍手，有些着急的看向副导演，说道，“你再去给他讲讲，给他一杯红酒让他拿在手上，然后喝下去，喝的时候漏一点，从下巴上滴下来。”
副导演听着导演的话，有些为难的摸了摸额头，这都什么要求啊！
这个导演是最近很有名的广告导演，公司花重金请过来专门拍这个宣传片的，是个华裔，之前一直在外国拍摄，拍出来的广告都顾客被津津乐道，一方面是拍的好，另一方面是…拍的莫名色忄青，很戳大众的点，只不过这个点自己还是有些担惊受怕啊，副导演深吸一口气，小声的在导演耳边说道，“导演，这样拍会不会太色了？能播吗？”
“怎么不能播，这都是艺术！”导演听见副导演的话，根本没当回事，大手一挥，“就按我说的办。”
然后杜蘅手上就被递了一个高脚杯，执行导演把这段戏讲给了杜蘅听，杜蘅点点头，手拿着红酒杯，心里并没有什么排斥感，人家出了钱，自己就拍好东西，而且自己也想赶紧把这段戏过了，不然自己的屁股就要在水里泡白了。
板子一敲，杜蘅就进入状态了，纤细的手指捏着高脚杯细长的身子，微微转动手腕，红酒绕着白色的玻璃壁晃动了一圈，然后弯曲红酒杯，把红酒杯递到嘴边，红唇微启，然后拿着红酒杯的杜蘅就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自己把红酒露不出来，在脑海里迅速思索了一圈，只好用最蠢的办法，往嘴里倒红酒的时候，用舌头顶一顶，让红酒好顺着下巴流下来。
酒味并不浓厚，高脚杯里的红酒也只有一小半，听见板子一敲，杜蘅就知道这场戏结束了，红酒滴在自己的下巴上，有些不舒服，杜蘅下意识伸舌头舔了一下，迈开腿，从浴缸里站了起来，旁边的工作人员抱着大浴巾过来，红着脸给刚刚从浴缸里出来的杜蘅披上。
苏燕见拍摄完成，立马迎了过来，把衣服递给杜蘅，杜蘅接过苏燕递来的衣服，走去旁边的休息室换衣服，这个简短的宣传广告就这么拍完了，换完衣服的杜蘅慢悠悠的从换衣间走了出来，刚出来就看见副导演走了过来，笑眯眯的问向杜蘅，“杜蘅啊，有时间吗？周总说想请大家吃饭。”
“真不巧，我待会还有事，就不去了。”杜蘅换上今天穿过来的白T恤，脸上的表情有些疏离，拒绝道。
……
“杜哥是回家还是去哪儿？”上了车，苏燕打开地图，一边把车子开出停车场，一边问向杜蘅。
杜蘅有些恹恹的靠在窗户边上，感觉有些提不起来精神，一双眼睛微合。
就在刚刚自己换完衣服出来的时候，看见了季佐，自己其实没有见过季佐的真人，大多时候都是看的照片，但就看照片，自己也能一眼认出了对方，对方没有看见自己，正站在楼梯通道里打电话，正在说什么吃饭的事情，自己则像一个小偷一样，一直靠在休息室的门后，等人走了后才敢慢慢的走出来。
不是因为害怕，只是单纯的不想撞见，杜蘅心里又开始感觉到那股烦躁挤了出来，想起这乱七八糟的关系缠的自己不能呼吸就觉得痛苦，如果再不吃药自己可能就要疯了，杜蘅把眼睛闭上，手指抠着自己的手心，用指甲按出深深的印子，开口轻声说道，“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