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男人又点起一支烟,吐了个巨大的烟圈,“私奔?”
达莉干笑两声,没作出语言上的回应。
“那种贱种!他居然敢命令我!”德拉科一进房间就开始大发脾气,“这种垃圾房间我才不愿意住——唔。”达莉赶紧将吸管塞进他的嘴。
“你小声点,要是他听见进来揍你怎么办?”达莉揶揄道,“所以快把衣服换了吧,我要开空调了,热死了。”这房间还算干净,就是一股霉味,不过能让未成年单独入住的旅馆能好到哪里去,他要是为人再刚正不阿点,那她就要打道回府了。
“我没有麻瓜的衣服。”德拉科阴沉地说。
“这身我专门穿出来的。”达莉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甩给他,又拉过她的大背包,翻找起来,“我还带了几套,不知道合不合身,是哈利的......”
达莉感到方才的外套又被扔到她头上。
“我!才!不!穿!”
德拉科又横起来了,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早知道他就不编那么多理由出来找她,这样也不会进到麻瓜堆里,还被麻瓜威胁,最后还要穿疤头的衣服!
“可是我只有这些衣服啊。”达莉把头上的外套抓下来,头发变得有些凌乱,“我给他买的,都不是很丑——啊可是你是不是又长高了,那可能会有点小......”达莉自顾自地翻着包,谁能想到德拉科又炸了——
“你给他还买衣服?!”
“那不得买吗,他以前的衣服都是妈妈从二手市场淘来的——唉不提了,你也不能要求中年妇女的审美有多高级吧?所以都是我买喽。”
“重点不是这个!”
“喏,你试试。”达莉完全没跟上德拉科的思维,她终于从包里翻出了压在最底下的一套夏装,“这种都是大号的,你应该能穿。”
“我不穿!”
“你快点的吧,要不我叫那个男的上来揍你。”达莉坐到桌子前。又把头发梳理好了。
“你敢!”德拉科瞪着达莉,僵持了几分钟,不知道他是怎么战胜自己的思想的,是害怕那个男人呢?还是他觉得确实有必要这么做呢?总之,德拉科拿过衣服,一脸不善地走进卫生间,并强烈抱怨着,卫生间太脏了。
不一会儿,他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达莉已经惬意地躺在床上,吹着空调。
“赶紧起来。”他俯下身,狠狠地捏着她的脸。
“啊,疼啊!”达莉吃痛地叫了一声,看到他的装束眼前一亮,“不错嘛!马尔福!我的眼光真好!”
“哈,那也不看是谁穿。”他一下子就骄傲起来,扎染工艺的短袖T恤衬得他的皮肤不再那么病态,更显柔和了。十五岁的德拉科·马尔福真的变得越来越帅了。
“现在是不是特别爱我?”德拉科一屁股坐在达莉旁边,看着她红着脸,满意地问。
“确实很帅,马尔福。”达莉双手搓了搓红红的脸,赞赏道,“不过你也不能穿皮鞋呀,不过幸好——我带了。”
她拉过自己的背包横在她和德拉科中间,再次翻找起来,她拿出一双男士拖鞋,放在地上。
“又是波特的?”
“只有他的,不过都是我买的所以——”
“好了,打住。”德拉科捏住她的嘴唇,只让她发出呜呜的声音。
达莉调皮地一把抱住德拉科的胳膊,他一下就吓得松开了。
“还有,我觉得你应该带顶帽子,外面阳光可大了,你是不是只有巫师的那种,没关系——我带了。”达莉又在她的包里倒腾,献宝一样地拿出一顶渔夫帽,扣在德拉科头上。
“这是不是又——”算了,他不问了。
“好看,好看。”达莉满意地拍拍手,上下打量着德拉科,又开始手下的动作。
“你又要从你的百宝箱中拿什么啊?”德拉科有些头大,他回想起在小时候他妈妈也喜欢这么打扮他......
“缺一副墨镜,别担心——我、也、带、了!”
“......”
德拉科,认命吧,你就是个工具衣服架子。
等他们再次整装待发,二人好像真正与麻瓜融为一体。当然德拉科的脸色臭的要死。
“大海啊!我又回来了!”达莉兴奋沿着沙滩奔跑,德拉科在后面慢悠悠地走,他又在后悔,这个女的跟白痴一样,他也像个白痴,怎么偏偏要到这种地方来,怎么会这样——
“我吗?我叫达蒂·德思礼,你可以叫我达蒂哦!”德拉科看到她被一名年龄稍小的男生拦住,乐呵呵的“自报家门”。
达蒂个屁,脏兮兮的麻瓜还想搭讪她?
他几步上前揽住她的肩膀,立刻宣示主权:“滚。”那个男生哭丧个脸,转身走了。
“你也太凶了。”达莉咯咯咯地笑起来,拨弄着因海风吹起的发丝。
“是挺好笑的,德思礼。在麻瓜界奉承的人可真不少。”
“纠正一下,在魔法世界也是一样的。”
“啊、哈。”德拉科古里古怪地道出几个拟声词。
“别阴阳怪气了,马尔福。你也喜欢我,难道你要承认你的审美有异于常人?”达莉的手覆上他的,“我们来跳支舞吧,我喜欢舞蹈,很快乐......圣诞夜那天你就没和我跳舞,你和帕金森呆在一起。”
“你也没找我。”德拉科没有否认种种,他拉住她的手,听她轻声哼起调子,“fly to the moon......”
又是这首,还是跟以前一样断断续续,唱的难听。
“唉,这身衣服不太好跳。”她叹了口气,扯了扯自己的短裙,“这样吧,马尔福,你欠我一支舞。”
“凭什么就我欠你的了?”
“那我欠你一支行了吧,没差。”达莉敷衍了几句,拖了鞋子,踩在沙滩上,啪塔啪塔留下一串脚印。
“快点,马尔福。”她回头冲他招手,“买吃的去了!”
“你别命令我!”德拉科想到了他种种屈辱经历,第一次见面就把他推到摆在脚底下,世界杯也要催着他快跑,落水也要催......他可是马尔福、被这个德思礼这么使唤?!这么一想他又很憋屈。
“马尔福,你快点!”达莉还在不远处喊他。又看他迟迟不肯动身,扭头走了。
“......”就这么抛下他走了?他更憋屈了。他堂堂一个马尔福——
不一会儿她就跑了回来,一手一个脆皮蛋卷甜筒,她将其中一个递给德拉科。
“来都来了,别想别的。”她咬了一口上面的杏仁,“在这里,只有我知道你是马尔福。”
“德思礼,你好小气。”德拉科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蛋卷上的一个冰淇淋球,而达莉的蛋卷就要大的多,每一层有三个球,一共有两层,可怜的冰淇淋全部堆在上面,有些许摇摇欲坠。
“我怕你嫌弃,这可是勤奋的麻瓜伯伯们辛苦劳作产出的冰淇淋,一点一滴都是麻瓜的心血——”达莉在他周围不断地重复麻瓜麻瓜麻瓜,德拉科觉得脑袋都大了。
“快闭嘴吧,德思礼。”
“那你不吃给我。”达莉一口吞下一个冰淇淋球,“我还可以继续。”
德拉科看了看达莉·深渊巨口·德思礼,盯着自己的巧克力球纠结了几秒,把冰淇淋倒扣在了达莉的蛋卷上。
风雨飘摇中的冰淇淋塔,终于倒塌了。达莉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手里的蛋卷,现在只剩下德拉科那个倒扣的冰淇淋蛋卷,最终它也没能坚持住,在重力的催促下往旁边一歪,啪叽一声栽倒在海滩上。
“马尔福!你是不是存心的!”达莉怒了,把自己的蛋卷直接往德拉科身上扔过去,并伸手大力捶打他的胳膊。
“我不是为了给你吃吗!你拿这玩意扔我,你怎么能这么恶心啊德思礼——别打我了!”
“你才恶心!你不会递给我吗!你有病吧!”
“你脑子不正常德思礼——恶心死了——我就不该来!”
“那你快滚!”
最后的结局就是德拉科又披着他的巫师袍在旅店内晃悠。用达莉的话说就是冒着挨打的风险在等洗衣机停运。
结果更惨,没有生活常识的她发现他的牛仔短裤掉色了,和T恤混的乱七八糟。
“哈,都怪你,德思礼。”德拉科在一旁幸灾乐祸,“我可不穿这种抹布。”
“没事,我还带了睡衣。”达莉把那件被德拉科称为抹布的衣服挂在了晾衣杆上,面无表情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