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妃和她的妖孽金主(9)

“是,本王没事。你之前还吃什么了?”周烨又问。

蔡文柳在努力地回想,“也没吃什么啊,就是妹妹曾经派人给臣妾送过一次鸡汤,别的没什么了。”

“裘妃?”

“是。

“来人,去把裘妃叫来。”周烨对着外面靳东凯说到。

靳东凯是周烨的贴身侍从,身手的高明就跟他的身世一样,深不可测。

*

凤鸣院。

裘鸣凤方才被气懵了,还没缓过劲儿来,等到淮南王和蔡文柳都走了,她细细想了想,迎紫以前是个懂事儿的,也处处都透着机灵,在她的手下待了几年,事情处处都办得妥贴,怎么这次,如此荒唐?她该是知道裘鸣凤的意思,不想让王爷看到凤雅的相貌,怎地如此不识抬举?还有,蔡文柳突然就来了她的院中吃饭,说话句句都透着目的,当真不是迎紫跟她说了什么?

难不成迎紫是蔡文柳的人?

她本想扇迎紫几个耳光的,又怕万一她真是蔡文柳的细作,打草惊蛇,若真是细作,日后她有什么事情,也好通过迎紫透露给蔡文柳。

所以,裘鸣凤没发作,对着迎紫和凤雅说,“你们也早些回去歇着,明日一早过来。”

迎紫和凤雅还没迈出门呢,就见靳东凯过来了,他从不多说话,言简意赅:“王爷请娘娘去问柳殿一趟。”

“找我?为何?”裘鸣凤也不解,难不成蔡文柳吃了她的,还赖上她了?

“王爷没说,娘娘去了就知道了。”靳东凯在外面,被人称作“冷面阎罗”,他不爱说话,周身散发着清冷的气场,整个人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一样,人也帅,可冷,就连裘鸣凤看见他,都不敢多言语。

所以,裘鸣凤乖乖地跟着他走了。

迎紫和凤雅也走了,和凤雅走在路上的时候,迎紫在想:难不成裘鸣凤看出来她的身份了?日常她不是一个这么毛的人,照理,裘鸣凤应该甩她几个耳光才是,她没甩,反倒惹人怀疑了,看起来,以后在宫中,更要小心翼翼,她是提着脑袋在走路。

凤雅则想:问柳殿让裘鸣凤去干嘛?难道她事情又办错了?她也忐忑不安。

“你今天下午的鸡汤里都放了什么?”到了问柳殿,周烨问裘鸣凤。

裘鸣凤也不晓得,为什么蔡文柳突然就心慌气短,还有,听淮南王这意思,跟她送的鸡汤有关,她的确想放红花来着,可她的确也没放,婵娟把红花原封不动地拿回来了,可她总不能承认,说里面放了红花吧。

这时候,问柳殿一名叫做月柳的丫鬟说,“刚刚查验过,裘妃送来的鸡汤,里面——里面放了党参。”

凌月没出来,这种时刻,她从不出面,凌月是把锋利的刀,只在关键时刻出来,所以外面的人,从不曾注意到,蔡文柳的房中,还有一个叫做凌月的丫鬟。

蔡文柳好像很不解的神情,“党参?”

她好像非常茫然,完全被蒙在鼓里的样子。

周烨一听便知道了,他出身皇家,这些基本的食物相克的事情,他是懂得,裘鸣凤下午送鸡汤,晚上再约着去她院中吃饭,看似都是好意,其实这两样东西混在一起,那便是能让裘妃心慌的毒药,这种心思,裘鸣凤绝对能想出来。

周烨本来就对女人间的这种争宠、嫉妒没什么兴趣,也不想继续查验,只对月柳说,“照顾好你家主子。另外,裘妃闭门一月不准出门,本王这个月,也不去凤鸣院!”

裘鸣凤登时就瘫软在了地上,一个月?这个月,她打算霸住淮南王,让淮南王不上蔡文柳的床呢,她失了势力,那周烨会上谁的床?她处心积虑想好了的,势必会付诸东流。

淮南王走了,裘鸣凤恶狠狠地瞅了蔡文柳一眼。

蔡文柳权当没看见,她还是一副弱柳扶风的样子,揉着自己的头,得意地说到,“心好慌。”

裘鸣凤猛地从地上站起来,回了自己的凤鸣院,在绞尽脑汁地想着该怎么办。

周烨从问柳殿出来,脚步不自觉地去了“浅云阁”,不晓得那个女子今天拒绝他,究竟是因为心有所属,还是欲擒故纵,如果是欲擒故纵,那无妨,他喜欢这样你来我往的游戏,至于心有所属么,他在想,到底是哪个男子的魅力,竟然能够超过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淮南王,今生,他还没有碰到过,敢拒绝他的女子,如此置他的男人地位和尊严于不顾,她好大的胆子。

走去了浅云阁的院落门外,却恰好看到凤雅在院子里面仰头看着月亮。

周烨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恰逢十五,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清辉洒落大地,在炎炎夏日里,竟然是难得凉爽的夜晚,起风了,凤雅抱起双臂,她刚才在想,本以为重生归来,一切尽在掌握,可现在看起来,她好像还是一个戏中人,一个不知道戏剧走向的戏中人,这多颓然?

“月亮很好看么?”后面一个声音传来。

这都是前世不曾有的戏码,一时之间,凤雅竟然不知道如何应对。

“奴婢冲撞了王爷。”凤雅慌忙给周烨行礼。

“你在你的院中赏月,你冲的哪门子撞?”周烨又说,“还有,记住,你是第一个拒绝过本王的人。”

说完,他转身便捏住了凤雅的下巴,凤雅此时还戴着面巾。

凤雅想甩,却甩不掉他,她挣扎了几次,最终还是放弃了。

他一手捏着凤雅的下巴,另外一只手摘下了凤雅的丝巾,那皎皎的面容,便出现在他面前了,当真白玉无瑕,让人心里生痒,他的手指还轻轻划过她的脸。

周烨看到她怎么都挣不脱的样子,竟然瞧出来几分可爱,他笑了一下,“继续挣。”

他如此说,凤雅便不挣了。

淮南王忽然附在她的耳边说,“打个堵吧。”

“什么?”

“如果你成了本王的人,本王服输,如果你赢了,本王人就是你的了,如何?”他还在笑着,他牙齿很白,非常好看。

凤雅心里暗骂了一句“无赖。”

不过,她没有明面上说出来,只礼貌地回应,“凤雅向来不爱‘堵’”。

周烨松了凤雅,叹了一口气,双手在背后轻握,他也仰头看着月光,话似乎是从胸中说出来的,“本王从小母亲便离开了,自小连个玩伴都没有,我也极少去宫外,赌博这样的游戏,竟是从来没有玩过的。我自小就孤单得很。”

啧啧啧,说得好生可怜哦,开始卖惨了,他这种长相的人,卖惨是极其容易获得别人同情的,这次他不自称“本王”了,说开“我”了,扒掉“王爷”的威风凛凛,让人看到了他的内里,他没等凤雅说什么,径自离开了,好像刚才要跟让凤雅当他的人,不过是随口说说,因为自小没有做过游戏,他也只是想做个游戏而已,凤雅不允许,他便不继续提了,讨了个没趣,落寞地走了。

他的背影,让凤雅想起前世,偶然几次的表白,那时,她是全然不放在心上的。

他走了,反而让凤雅心里落寞了,刚才自己是不是有点儿太过分了?惹他不开心?前世她让载国国破,本来就对他愧疚,今生单独见周烨的这几次,都让凤雅的心,心弦始终飘着,找不着安心放置的地方,只要他一句话,一个动作,就让凤雅的心无端地酸着疼。

第10章

第二日,凤雅去“凤鸣院”被教习的时候,裘鸣凤自然把一口的恶气都撒在了凤雅的身上,就只听到凤鸣院中裘鸣凤嚣张的声音,“有你这么唱的吗?”“你这条腿是猪腿吗?”

凤雅心想,反正就是五日,忍下来,她就回舞乐坊去,而且,今日来的时候,她发现还有周烨的侍卫在“凤鸣院”前当值,这种场景,凤雅很熟悉,这是裘鸣凤被禁足的意思,可她为何被禁足?又是哪里不对了?怎么有种她越改戏越乱的感觉?

今日,庸王来了淮南王府,裘鸣凤并不知道,因为,她被禁足,外面的人,也不能进去给她通报消息。

庸王和淮南王坐在披览殿二楼的阳台上在喝茶,顺便俯瞰整个院落的情形,旁边打扇的侍女慢慢地摇着蒲扇,说不出来的轻松惬意。

“还记得吗,小时候我和你玩,你可是最淘了,经常拿玻璃球整那些宫人,小时候,没有一个人能管的了你,除非父皇用皇权压你。”庸王边喝着淮南王府上等的茗茶,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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