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捡到女装大佬后+番外(22)

作者:黑糖茉莉奶茶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我太难了。

“那你说为何而死,而且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这等剖腹行为有辱祖训,世人不接受难道还有错吗?”

魏莱薄唇掀起,冷笑着。

“我想验尸。”

舒云宜沉吟片刻,果断说道。

“你会验尸?”一直沉默的柴公疑惑问道。

“我不会。”舒云宜苦笑。

王召错愕。

魏莱冷笑连连。

“仵作大夫本是师承一脉,后有分化,一个为活人说话,一个为死人正名。”

“我亲手医治的病人,不说了解到事无巨细,但也八九不离十,那位夫人虽然体弱,但意志力顽强,不该因为此事丧命。”

王召不敢说话,眼角往两边瞟去,就见两人皆是事不关己的模样,顿时手麻。

“胡说……”他一咬牙。

“咳。”左边一声咳嗦。

“说得不错。”他嘴皮子打了个转,“把尸体抬上来。”

“哼。”右边又是一声冷哼。

王召心中慌乱,就见底下掌书记对着他狂眨眼间和点头,又冷静了下来。

是了,毕竟柴公可是代表太傅来的。

太傅可是官家跟前红人。

跟着他走,帽子稳当。

他不由摸了摸自己的帽子。

今日风有点大。

那女子的尸体很快就抬了上来。

夏日炎热,尸体虽然保存在冰库里但已经散发出浓重味道,众人皆掩住口鼻躲在一旁。

陈三不知为何变了脸色,连滚带爬躲在一旁去。

舒云宜看着面前盖着白布的青白尸体,女子不甘心地睁着眼,形容狰狞。

“打扰了。”她双手合十,低声请罪着。

她掀开衣服,露出里面的狰狞的伤疤。

伤疤外泛,泛着血丝,突兀又丑陋地横亘在肚皮上。

众人倒吸一口气。

舒云宜面色不变,干脆盘腿坐在她身边,低下头,仔细看着她的伤口,最后捏着她的指尖反复看着。

“我给她的药为何不给她吃。”

舒云宜抬头,一脸严肃。

陈三躲在角落里,反驳道:“什么药,那有什么药。”

“我给她开的药是愈合伤口的,若是服用过指尖会呈现淡黄色,可她如今指尖却没有任何变化。”

“而且,这个线崩掉了,里面还粘着一些泥土。”

舒云宜指着肚皮上其中一处地方,皱眉,一脸严肃。

“不说有没有这道疤,刚刚生产过的妇人都该卧床休息一月才是。”

“什么乱七八糟的,药,泥土什么的,我不知道,反正就是你的问题。”陈三撇开头,一口咬定。

“你不承认没关系。”舒云宜起身,不带笑的脸庞,眉宇平直,面无表情。

“我承认什么。”陈三梗着脖子应下。

“我怕你贪了那瓶子,便在瓶子周围擦了点粉,我手中这瓶药水涂上去就能显出颜色来。”

舒云宜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小药瓶来,波澜不惊地说着。

“我才不会上当,这等劣质手段诈呼人而已。”陈三冷笑,镇定说道。

舒云宜皱眉:“我为何炸你,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口水无凭,什么药不药的,我可没有,不如你不如先试试她的。”陈三指着地上的尸体,信誓旦旦。

“不管有没有,总该有个说法。”

他斜眼冷笑。

却不料舒云宜镇定地点点头:“你说也对,要是变了色也好说明这药确实给过了。”

“分明是你庸医误人。”陈□□手指责着。

“我是不是庸医,不是要你这等人来做出评价的。”舒云宜蹲在尸体边上,细细地给她涂上药水。

紧接着给自己右手也涂上这个药水。

众人紧盯着两人的手指尖。

王召死死捏着惊堂木,不敢眨眼。

柴公和魏莱将军也是神情严肃。

没多久,就见那双苍白的手泛上黄色的痕迹,而舒云宜的手上毫无痕迹。

“真的有!”

王召举着惊堂木,惊得站了起来。

“自然有。”舒云宜右手手指搓着,面不改色地看着陈三,“下一个该是你了吧。”

陈三脸色微变。

第19章 堂前审问波澜生

陈三两股战战,几欲站立不能,死死盯着涂着给他涂药水的舒云宜。

“别紧张,你若真的没做坏事,慌什么。”舒云宜嘴角一挑,似嘲非讽。

柴公抱臂坐在上方,视线一直落在舒云宜身上。

半炷香不到的时间,陈三的手指上就露出浓郁的橘黄色痕迹。

“啊啊,定是你……你这个贱/女人耍诈……”

“放肆,公堂纸上岂容你放肆。”王召惊堂木重重落下。

陈三一个哆嗦。

“还不如实招来。”他瞪大眼睛,怒视堂下之人,“你不是说从不曾见过什么药吗?”

“冤枉啊,真的冤枉啊,我没见过什么药啊。”陈三扑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哭喊着。

“那你为何手指会露出黄色啊。”

“我没有,我只是把参须卖给回春堂……”

他倏地闭上嘴。

王召脸色一沉。

“什么参须!”

“是我留给陈三娘子的东西,当日陈三娘子已经奄奄一息,她之前一直缺少营养又过度劳累,我便留了近十根参须给她,皆是千年老参的根须。”

人命比草贱的年代,一根老参根须市场上就能买下一个七八岁的小孩。

陈三瑟瑟发抖。

“来人,去叫回春堂的人。”

王召扔下召人签,威严十足。

没多久,回春堂的老板就被人带了上来。

一被王召吓唬,立马就跟倒豆子一样和盘突出。

原来七日前王召小心翼翼捧了八根千年老参的根须来他们这边倒卖。

根须色泽鲜艳,毛发皆在,算是上品,掌柜的一贪心,对这须的来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五两银子全收走了。

“冤枉啊,冤枉啊,我只是把东西卖了,可我婆娘确实是因为她死的啊。”陈三趴在地上哭诉。

依旧是死咬着是舒云宜庸医害人。

“你把她救命的东西拿去卖了,还逼她下地干活,为何依旧觉得是我害了她。”

“你一个大男人整日不务正业,游手好闲,让你娘子一人养家。”舒云宜脸上闪过一丝厌恶之色。

“你娘子指甲盖发黑,手指关节粗黑僵硬,皆是生前几近劳累最后肝胆俱裂,活活累死之征兆。”

“你以为死人不会说话,却不知道只有死人才会说真话。”

舒云宜掷地有声,漆黑的眼珠落在那具尸体上,似喜似悲。

陈三早已没了主意,趴在地上只是嘟囔着不管他的事。

“虽说陈三贪财,卖了参须,可若是没有你一意孤行剖开她的肚子,想必也不需要这样贵重的东西。”

“她的死因至今没有一个源头啊,陈三卖了参须到底是起因还是过程不得而知。”

“不可否认,剖腹取子确实是骇人之法。”

魏莱开口,慢条斯理地问着,矛头依旧直指舒云宜。

王召捏着惊堂木犹豫着。

柴公半垂着眸,一言不发。

舒云宜眉宇平直,看不出一丝笑意。

她不笑时,紧绷的眉目显得显得冰冷而艳丽,年轻鲜活但炙热不屈的灵魂在眸中跳跃。

“将军觉得是剖腹取子不可取,可妇人生产本就是一脚踏入鬼门关的事情,情况瞬息万变,生死难测。”

“为医是为了替人求生。”

“那妇人本就难产,胎儿迟迟不肯下来,我若是当时不如此,当夜便是一尸两命。”

“可事实上,我成功了,我走之前母女均安,我甚至留下她之后调养身子的药材。”

“我唯一未做的,就是当时未带她离开。”

柴公看着堂下强忍激动的少女,黑如鸦羽的睫羽微微颤抖,可神情却是极为冷静。

他有些失神。

——舒云宜。

他把这个名字放在嘴边反复念了几遍。

“可你依旧没法证明,他的娘子不是因为你的行为直接导致死亡。”另一侧的魏莱依旧步步紧逼。

“是是是,真的是她害死的,小人只是贪财啊。”陈三像是抓住一块浮木,涕泪直流地喊冤着。

舒云宜眼中的火焰在沉默中逐渐熄灭。

是的,她确实无法证明。

一个人的死亡向来不是一蹴而就的。

也许她真的踏错了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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